究竟爱一个人,可以到什么程度?究竟什么样的邂逅,可以舍命不悔?逻辑的尽头不是理性和秩序的理想国,而是我用生命奉献的爱情。——东野圭吾《嫌疑人X的献身》
理性与感性的交织,推理与情感一度将这本书的情节推向高潮。
《嫌疑人X的献身》:数学天才石神每天活着唯一的幸福就是去一家便当店买午餐,只是为了看一眼在便当店工作的花冈靖子,花冈靖子和女儿为了摆脱不断纠缠的前夫而失手杀了前夫,石神为了守护维持他生活下去的幸福而设了一个局,让警方始终只能在外围敲敲打打根本无法触及案件的核心。另一个物理天才汤川最终推理看透了这一切,致使石神主动自首保全花冈靖子母女,汤川无法忍受自己内心对敬爱的石神如此做法的痛苦与不甘将一切的真相告知了花冈靖子。就如文中所说“隐瞒真相何其痛苦。就算抓住了幸福,也不会有幸福的真正感受。只会终身抱着自责,终身得不到片刻安宁。”,花冈靖子的自首让石神咆哮,那咆哮里夹杂了绝望与混乱的哀号,那是一直竭力守护的东西最终还是被毁灭的绝望。
当石神回到房间给花冈靖子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去守护母女二人了。正如他想的那样:“我要保护她们,像我这样的人,今后很难有机会和她们如此近距离接触,而此时,正是我必须运用所有智慧和力量阻止悲剧降临在她们身上的时候。”
是啊,像他那样的人在花冈靖子母女二人没出现之前,迷失活着的意义,当时的他觉得只擅长数学的自己,若不能在此领域有所发展,便没有了存在的价值,每天脑子里只有死这个念头并且认为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死亡。已经在房间柱子上钉好了钉子,拴上了绳子正准备上吊,而就在最后一刻,门铃响了,打开门的那一刻,石神自杀的念头也随之消失了,之后的生活里单是想象花冈靖子母女俩的生活就令他开心不已。她们对他来说是一种崇高的存在,远远地看着他们的生活就足够幸福的了。对于石神来说,帮助母女二摆脱生活的威胁,替她们背负杀人的罪名,并不是顶罪,而是报恩。
这样彻底决绝地要去帮助花冈靖子和女儿摆脱生命的威胁,是因为是她们让他重获生命的喜悦。其实他压根儿没有想过要和他们发生关联的欲望,她们不是他该触碰的对象。对于崇高的东西,能沾到边就已经足够幸福,数学也是如此。最终自首被关入拘留所其实也是对他的一种成全,他早已厌倦了原有的生活,不甘心自己的职责就是扮演数学老师这个齿轮,他能够研究数学的时间远远不够,最终最被关入拘留所的其实也是对自己的救赎——“身体受到束缚不算什么,只要有纸和笔,就能解数学题。手脚被绑了,思维还能活动。总是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也无人能把手伸到他脑子里。对他来说,哪里就是无垠乐园,永远沉睡着数学这座矿脉。要把那些矿藏统统挖出来,一生的时间未免太短。”当我读到这样一段话时内心是无比的悲痛,因为我无法理解他要如何去度过这漫长的孤独?还能平静如水地与数学独处一直到生命的尽头?其实这也是东野圭吾向社会抛出的一个点:像石神和汤川这样异类的天才要如何生存在这个社会上。
石神为了彻底摆脱花冈靖子的杀人嫌疑而创造另一起杀人案,另一起杀人案的受害者就是堤防那边的游民之一“技师”,技师当时还没有习惯游民的生活,想和蓝色塑料棚子划清界限,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在犹疑。那些游民的死,不会有人察觉,更不会有人感到难过,他们的日子过得始终一样准确,他们被沦为社会这个时针的齿轮,都无法摆脱时钟的束缚,虽然得到安宁,却也失去了自由。石神最终选定他也许也算是对“技师”的一种救赎。
一起杀人案的发生必然会带来永远的伤痛,这并不是石神设局摆脱她们的嫌疑就可以给花冈靖子和女儿平静幸福一生的结局,这些伤痛需要她们自己来背负,这样想来花冈靖子女儿割腕欲自杀也在情理之中了,和花冈靖子最终的自首一样都是对自己的一种救赎。
小伙伴在还没看完《嫌》时问我,因为当时我已经看完了这本书:我一直不明白自行车上已经有了指纹了,尸体的脸和指纹还是要被烧毁?
听到这问题突然的震动:完全没有头绪。没有深刻思考过这个细节,看的时候也只是当个谜团一闪而过了。
联系案件结局思考一会儿才突然明白:那是为了要掩盖尸体的真实身份。
这个结论在看完书之后是很容易由思考得出的,而书中太多的细节思考都被淹没在我对《嫌》的狂热的崇拜中了,才感知到在看推理小说时只是会在意案子过程是不是够刺激,是不是够悬疑,是不是够扣动人心,而对于案子的情节推理没有太多的思考。这就是为什么看了很多书我们却依旧会忘了情节,所以在看完书很久之后再次提及此书只会依稀记得看完之后的心情与感叹了。
这本书中包含了太多的救赎与伤痛,东野圭吾剖析了人性和社会,给读者留下了震撼般的深刻思考。
就如汤川与石神所说:“你我都不可能摆脱时钟的束缚,彼此都已沦为社会这个时钟的齿轮。一旦少了齿轮,时钟就会出乱子。纵然自己渴望率性而为,周遭也不容许。我们虽然得到了安宁,但失去自由却也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