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4-19

外婆的避风伞


昨天刚过完20岁生日,猛然间我也成了奔二的大妹子。回顾这20年,外婆在我的回忆中占据了大部分时光。外婆虽已离开人世五年,但关于我跟外婆之间的点滴我从没忘。我想借属于自己的20岁倒放与外婆的故事。


八岁时父母外出工作,我跟了外婆一起生活。外婆住在高山林立,四季凉爽的小乡村。我还记得外婆的房间在背阳面,房间窗户外有一颗桑树,一到春季四月它便枝叶茂密,树枝伸展到房内,每年春天外婆会养蚕,我时不时会将它们放在枝干上活动,看着它们抓住叶缘爬行,小口啃食的样子,让我觉得十分可爱。这算得上是我童年的乐趣之一。


外婆是村里的主任,平时忙的经常开会。可家中的果园,菜庄,还有圈养的牛儿是外婆最愿意花时间打理的事儿了。


当忙完村里的活,外婆就会牵着我的手走进她的菜园。指着那青翠欲滴的菜叶告诉我那菜名,夏季是李子的成熟季,每当红艳艳的李子把树枝压的弯弯的,那便是采摘李子的最佳时机。外婆便会拿着工具带我去摘,矮树上的我摘,高枝上的外婆用钩子耸落。听见李子“框框”掉进篮子里,我就特别开心,吃不完的李子外婆会用来酿李子酒,别人家的李子酒是酸的,外婆用的独家秘方别人是学不来的,甜中带香。


也许这些琐碎之事常人看来只是平常事罢了。正是这些点点滴滴成了我跟外婆情感深厚的桥梁。


跟外婆生活的日子格外开心,尤其是暑假。外婆会带我去找村里小伙伴玩,跟她们去池塘钓鱼,去小竹林捕蝉…


我还记得四年级暑假的八月份,外婆去村里开会给我带了两根冰棍回来。却被小伙伴抢走,我当天气的闷闷不乐。第二天外婆就去镇上买了一箱冰棍放进冰箱,我跟外婆撒娇“还是外婆对我最好了,我超爱外婆”外婆便笑呵呵道“淘气鬼又好吃!”


夏季的夜空有很多星星,也格外的亮。还伴有微风徐徐,晚上很凉快。有时外婆会带我到门前梨树下闲坐,拿着她的大蒲扇为我驱赶蚊子。


远方眺望过去是重峦叠嶂的山峰,安静片刻外婆会跟我讲野人的故事,外婆说对面那座山住了个野人,专门吃不听话跟爱哭的小孩,他会趁晚上偷偷把你抓走,然后炖吃了。我刚跟外婆时,会经常哭,闹着要回家,外婆就会拿这个故事吓我,晚上跟外婆睡觉我不敢挪身,乖乖睡觉。


有时外婆忙没时间带我,她会托村里大娘照看我。我也会因为外婆工作太晚而生气,外婆一忙完,她就会变着法子给我弄吃的,凉拌猪耳,麻辣鸡爪,卤肉…她知道我爱吃这些,现在想来,那会儿外婆能做出这样的菜真的难得。


外婆这一生很少为自己着想,村干部任职时为村里修路,造桥,解决村里矛盾各种杂事。唯独自己的小心愿没能实现。


外婆临终前唯一的希望就是舅舅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可惜的是外婆已故的第二年才等到自己的孙子。而外婆只能在天上看了。


我不记得外婆离世后的样子,当时爸妈不让我看离世人的躯体,我只知道当天来看外婆的人很多,母亲在外婆床边哭的很伤心,而我还是不愿相信外婆走了的事实。整理外婆遗件时,妈妈从柜子里拿了许多荣誉证书,都是外婆的。


我很自豪有这样一个外婆,优秀且疼我。如今外婆已离开人世多年,认识外婆的看见我,就会问道“你就是**的外甥女?”我便笑着点头。脑海里久久回荡着跟外婆的一切。


希望外婆一切安好,继续在另外一个世界爱我。我也会不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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