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简心么么
三月份,因为一场培训,认识了一位老师。老师姓韦,虽然已有五十岁的年纪,但在她年轻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岁月的痕迹。培训快结束,她请我吃了一顿羊肉火锅,我们聊着天 。
她告诉我,她喜欢植物。在自家的楼顶,种满了各种植物,除了花草,还有瓜果蔬菜,黄瓜,苦瓜,豆角,葡萄,草莓,桑葚.....
“我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它们浇水,已经有很多年了,它们就像我的宠物,或者更像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我看着这些生命,让我觉得自己还年轻。”她与我分享了她拍的图片,四季各种花开得很鲜艳,四季收获的果实丰润鲜美。天台上,一片绿色萌动的天地。
我突然想起自己,一年前那会儿,我曾因为一时兴趣,和朋友一起从花店里买了一盆植物,我不知道它的名字,那时只知道它的样子很迷人,就把它带走了。我把它安置到窗外的阳台上,一推开窗就能看见。我像韦老师一样,每天都给它喷水,陪它晒太阳,向别人炫耀它的美丽,给它拍过很多照片,画过很多肖像。那个时候,喜欢有它的每一日晨曦与黄昏。
后来因为实习,搬去了另一个地方,便与我同居到另一个新的环境。实习的日子,每天朝九晚五,努力适应着这个社会的生活,每天想的是如何寻找机会,如何在职场提升自己。但我却把我的植物忘得一干二净,忘得像一张白纸。那天,我推开窗,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它的了无生机,旁边有抖落的蔫了的两片夜子,它垂头丧气的样子很难看,像是生我的气,发誓要与我与世隔绝。
我看到过养花养草的人在花草因某种原因死后的哀伤与内疚,就像某个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哪天不留下只言片语就离开了,留给你一个难以适应的空虚。
年轻时的爱往往轻狂随意,但又纯粹而善良,一旦爱出现了无可原谅的缺陷,就不敢再有所触碰。从那以后,我不再敢轻易带回任何花草。
六月份的时候,住在租房里,自己独居一室,突然想养一只小猫为伴。我想起韦老师的那些生命,真的很像她的孩子。虽然我的目的不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年轻,但万物,该是通灵的,不仅仅只有人,生命才一样。而我只是想,能让不同属性的灵魂,可以相互渗透。
而那时,恰好有人朋友相送,朋友自己家母猫生的,想送一只给我养,还有人因外出出差,想找朋友帮忙代照顾的。我思考了很久很久,但后来,还是放弃了。一个人的愧疚,就像想要忘记一个人一样,并没有那么容易忘却。
我想,我还没有做好要对一种生命负起责任的准备。除了合租的两个姑娘怕猫会吵会闹,我还担心它呆在笼子里不开心怎么办,放它出去玩被人伤害怎么办,担心它突然就生了病怎么办......就像我的植物,最后孤独地离去。
所以,当你决定了要对一种生命给予关爱,就必须先准备好承受伤害它和失去它的痛苦,人,毕竟是情感动物。
后来在每天上班必经的路上,那几家植物店门前,我总能很好的说服自己:等哪天你准备好了要照顾它,你就可以带它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