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第一次吹这个东西是紧张,那么第二次要面对这个的时候就是恐惧了,因为那滋味真的太酸爽了,然而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晚上吃完饭,我看了会儿电视,差不多该睡觉了,我把我妈叫过来,该吹粉末了,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东西还不是一下子吹进去,是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往里吹,不止要享受吹完后的折磨,还要享受往里吹的过程(此处我笑出声来),选在睡觉前做这个,因为我觉得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痛苦也能少一些,但是现实跟我想的还是有差距的,咬着牙,强忍着没有跟上次一样的发出哀嚎,但是也是憋着一口气,在吹完后我面目狰狞的呼出了这口气,就想着赶紧睡觉,关上灯,我摆好姿势,就闭上了眼睛。
但是,那种被刺激的感觉,根本让你没有睡觉的能量,它让你必须忍受完它的力量你才能休息,这天晚上天上有月亮,但不是很亮,微弱的月光照进窗子,我觉得我的脸此时是闪亮的,即使月光没有那么亮,我默默的留着无声的泪水,是啊,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谁都有脆弱的时候,只不过我都是自己一个人承受,对外我必须表现的坚强,这样才会让他们少操心,眼泪滑进了嘴里,面瘫已经对舌头造成了影响,一股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我的全身,泪水跟嘴里的唾液混合在一起,越攒越多,我拿起那个易拉罐,将这坚强与脆弱的混合液慢慢的吐进去,然后继续等着,唾液还在不断的积攒,但是我的泪水已经干在脸的表面,我望了望天上的月亮,不知今年还能不能好好的看中秋的月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疼痛减轻了还是慢慢的适应了疼痛,然后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还是会做一些很无厘头的梦,直到黎明破晓,我睁开眼睛,鼻子里还有残留的粉末,枕头边就是一片藏宝图了,睡着了之后,唾液还是流出了很多。
前面说到不让我出去,但是在屋子里大便了一次就再也受不了了,于是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不出去跟咸鱼还有什么区别,起来之后我走到院子里,呼吸了几口外面的空气,这个时候感觉这空气格外养人,特别清新,我去澡堂子的镜子前照了照我的脸,想看看面瘫有没有一点改善,自然没有什么改善,还是那个样子,我捏出牙膏,心里很不是味道,现在的情况就是刷牙的时候我都要用手捏住嘴的一边,要不就漏出来了,还好现在只是半张脸瘫痪,还有一半好的。
洗漱完了,太阳也差不多出来了,做完广播体操稍微休息下就吃饭了,吃饭也是这个样子,把饭送到嘴里,然后用手捏住嘴巴,用那半边牙齿咀嚼,但味道已经不是饭菜本来的味道了,只用一边咀嚼有很大的几率咬到自己的腮,但是没办法啊,谁让那边已经失去大脑控制了呢,同样的喝水也要捏着嘴,要不水自己就流出来了。
那真是一段奇妙的体验,这个时候就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因为吃完饭就意味着又要往鼻子里吹粉了,感觉才刚吹完,就又要接上了,那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感觉着实很刺激,这么紧凑的节奏也让我又一次生出了一丝恐惧感,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感觉这个东西对我的影响就像金融危机对资本主义国家的影响一样:波及范围特别广,破坏性特别大,持续时间特别长。你要跟我说这东西对身体没有坏处,打死我也是不相信的,但是我又能怎么样呢?做了一会儿的思想斗争就躺下了,来吧,继续吹。
闭着闭不上的眼睛,咬着牙,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看看革命老前辈。我这也就二百五,路还很长,要是现在我就倒下,我怎么对得起我帅气的面容。
一份坚定的信念和一种伪装的坚强支撑着我,我还没有娶老婆,我要好好的。我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过,我还有几个愿望没有实现,我没有理由向病魔低头!
吹完之后就像一条死鱼一样在那里,我不让别人进来,也不想别人看到我那个时候的样子。(那会也拍了些照片,比如闭上眼睛还是漏出来一大片眼白,但是因为第一样子比较可怕,第二,那会的手机早就报废了,所以就没有保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