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而悲凉的呼兰河

by Silven

(一)

安安静静地看完了萧红的《呼兰河传》,将近一个世纪过去了,外面的世界仍旧是那样地喧闹。

读这本书的时候,心情多是沉重而抑郁的。小小的呼兰河小城里,每一件事情的发生,每一个人物的出场,似乎都自带悲凉,可又那样地顺理成章。因为大家都是那样过的,都在沿袭”几千年传下来的习惯而思索而生活”,心安理得地这样或那样地很有规律地生活着,并没有什么不妥。

突然就将目光从一个世纪前拉到了如今的二十一世纪,一百年的光阴就这样在时间的长河里隐没了,那些轰轰烈烈的场景只有当事人才会有最真切的体验与感受。当大众的思维几乎都集体一致的时候,又出现过多少个“小团圆媳妇”呢?一个世纪之前的小团圆媳妇在我们现在看来死得那样冤,那样屈,又那样的毫无尊严,甚至完全没有反抗的理由与挣扎的权利,任由老胡家的婆婆以及热心的街坊们想出各种招数进行折腾与摆布,直至不明不白地死亡。而一个世纪之后的我们的下下代们又会如何看待与评论我们现世的风俗与生活呢?

(二)

不由得想起了前两天某中学高三年级学生于校外出租屋跳楼身亡的事情。我不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不认识事件中的任何一个人,但直到现在心情都是极为悲凉的。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绝望会让一个年轻的生命有勇气选择以这样极端的方式与整个世界彻底决裂。

“满天星光,满屋月亮,人生何如,为什么这么悲凉。”

更为悲凉的是,这家人居然将亡者的棺材拖到了学校门口以示要挟,索要钱财。而这样的事件已非偶然,这些年来,被证实的就有好几起。生命,是否早已成为了某些人眼里某种利益的象征,才变得如此轻薄和荒凉呢。

外面的世界还是热热闹闹的,尽管没有了呼兰河小城跳大神那样的活动。

(三)

毕竟,距离本书故事里人物的生活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风云变幻,改变无所不在。可是,并非所有的变化都能给予每个人同样顽强的生命力,如同书中磨倌冯歪嘴子那样,像一棵“最低级的植物似的,只要极少的水分,土壤,阳光——甚至没有阳光,就能够生存了。”而这也仅仅只是某种与生俱来的“原始性的顽强”而已。

因此,如今的我们依然需要那样一束光,为自己的灵魂找寻到前行的方向,然后将生活点亮。那么,生活中所有平淡而琐碎的努力便会成为每个独特生命体的幸福和享受。即使偶尔寂寞,也不会有呼兰河小城的那种透骨的悲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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