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京城。
“号外!号外!麻团儿头领幺鸡被抓!!麻团儿头领幺鸡被抓!!”
一大早起来,整个京城都被这出乎意料的消息惊醒了。
"哎你听说了没?幺鸡被抓了!”“妖姬?兰香阁的头牌?妖姬?”“哎呀不是,谁跟你说她啊,麻团儿头领幺鸡!!”
“什么?幺鸡被抓了?”“你还没听说啊,麻团的头领都被抓了!这下麻团儿可有大麻烦了!!咱老百姓可咋整啊!”
“哥几个昨天在窑子玩的太尽兴连妖姬被抓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一时间,大街小巷,茶馆市场,甭管是卖肉的老胖还是教书的先生,就连那张家的瘸子李家的哑巴也都谈论着这个大新闻。至于是妖姬被抓,还是幺鸡被抓,似乎没有什么分别。对于老百姓来说,这些都不是唠嗑的茶点,而是诚惶诚恐,一个既不知从何而来,又不知何时到来的重磅炸弹,仿佛每个人的脑袋上都悬了一把刀,一把随时都会坎下来的屠刀。
警察局里,零号牢房被堵得水泄不通,大大小小的科长,处长们,只要是有通行证的人,全都来看热闹了。剩下那些打杂的小卒们,也都围在地下室的入口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唉你说麻团儿幺鸡真是那个女的?就她一妓院小姐能有那本事?”
“哎呦我说梁秘书,你可别瞧不起人家妓院的小姐,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全京城的头牌,”王巧一边磨着指甲,一边朝梁国顺翻了个白眼,欣赏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接着说,“这上得了男人的床,就进得了男人的房,这既然偷得了男人的心,偷几箱子金银珠宝有什么难的?你说是吧梁秘书?“王巧说完又白了梁国顺一眼,继续若无其事地修理指甲。
”是是是,巧儿姐说的极是。“ 梁国顺一脸谄媚地冲着王巧低头哈腰,国字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也许是因为太胖的缘故,整张脸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肉包子,再笑下去,恐怕该挤出馅儿来了。
王巧撇了他一眼,实在是厌恶他这副嘴脸,又不好表现出来,把指甲剪收进兜里,拍拍衣服,朝梁国顺抛了个媚眼,说到,”老梁啊,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人家纪队长抓的人关咱什么事儿啊,我那还一堆报表没整理呢,这大清早的就不让人清净。“说完,王巧就准备离开,刚一回头,就看见刘常亮黑着脸走了过来,”刘局。“王巧赶紧低头问好,心里想着局长亲自审查是因为麻团落网?还是另有隐情?”这下有好戏看了。“王巧心想。
”怎么回事?“刘常亮清清嗓子,离着牢房还有八丈远,就冲着纪耀说到,声音里带着极为明显的不满情绪。
纪耀心里嘀咕着这老家伙一大早吃枪药了,我给你抓到犯人你不奖励我就算了怎么还给我使脸色。
”纪队不准备给我解释解释?“见纪耀没出声,刘常亮挑着他那短粗的八字眉又问了一遍。
“啊是局长!”纪耀这才回过神来,立马把手中的报告呈上去,“局长,这是我连夜赶出来的案件报告,请您审查。”
刘常亮撇了一眼纪耀手中的报告,没接过来,继续说,“纪队长,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里面那个”,说着又冲着零号牢房挑了挑他短粗的八字眉,双手依旧背在身后,可是胳膊又太短,好像强行在维持着这个姿势,每次这个老家伙摆架子的时候,纪耀都觉得好笑,就像他的性格和他的名字一样,为人奸诈却名为“敞亮”,强烈的对比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局长,这里面关着的就是全京城最大偷盗团伙麻团儿的头目幺鸡,昨夜凌晨两点半于罗盘巷被捕,”纪耀自顾自地汇报着,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刘常亮越来越黑的脸色,“近一年来麻团儿在京城为虎作伥,每隔一个月就会观顾京城各大官员富商的府邸,所到之处财物皆空,却故意留下一张麻将牌嘲笑我们。来无影去无踪,作案手法娴熟,作案证据更是无处可寻。最近几个月麻团儿越发嚣张,几乎天天有人来报警。咱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调查却一无所获,警局上上下下几百人被耍的团团转,更可笑的是,我们跟全城的老百姓一样,只知道大名鼎鼎的麻团儿头领幺鸡,却连他们有几个人是男是女都不确定,更别说他们的真实身份了,”纪耀越说越来气,却不知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被刘常亮列入了黑名单里。
“可是就在昨晚,一个匿名举报者给我们透露消息,说,麻团即将有一次行动,地点就在罗盘巷邱爷的邱公馆,我立刻派人封锁罗盘巷,却一直没有动静,直到邱爷联系我说传家宝紫玉已被盗,随后我们进行大范围搜捕,在距离案发地点五公里处抓获妖姬,并在邱家传家宝紫玉的盒子里发现了这张麻将牌幺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