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人和养我的人

距离学生高考还有32天,每天就是做题讲题查漏补缺,考试阅卷紧张而忙碌,很多时候不得不麻烦父亲帮忙接送孩子上下学。尤其是下雨时,为了不再忍受骑时车雨水模糊眼镜的狼狈或堵车上班迟到的尴尬,自然也是请父亲骑着带篷子的小三轮过来接送。

昨天偶然听母亲说,父亲有些生我气,因为我自己逞强,没有把接送孩子的任务全权委托给他。说我太仁义,从家里到孩子学校再急匆匆赶到单位,忙完工作还着急忙慌地从单位赶往孩子学校。我听了只是感到好笑,我能独自解决时当然不想过分麻烦父亲了。

昨天一天雨,父亲接送。今天中午监考完回到娘家,已经开饭了,孩子正坐在靠近门口的桌子旁,津津有味地吃着鸡腿。母亲赶紧把炉子上热着的大米饭给端下来。

吃完饭,偷偷往父亲的抽屉里放了二百元,知道明给怎么也是不要。其中有一百是前几天堂妹月子母亲给垫上的,权当还了这次的。以前也经常给垫,不去想这些了。

吃完饭回到婆家,上厕所的空当,也许是天意,点开了一个视频号。跳出来的歌曲,一下子让我沉浸在里面。

歌者是一对父女。父亲三十来岁,女儿七八岁。他们彼此相望,你一句我一句。

“我养的人,你尽情去奔跑。无论我多老,我都会把你当宝。”

“养我的人,你还在被我需要。有你我就不会没人要。”

本来只是上个厕所,一下子的事,听到这几句,我竟然泪奔了,在马桶上坐着,良久。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父亲生气的缘由,他也只是和母亲抱怨。而我啊,也随他抱怨吧,照顾哥哥这两年,他越发瘦小了,稀疏的头发更加不愿攀登高处了。

母亲一直说我矮,我想,如果有一天头发也成父亲那样,我就戴个假发,至少到现在,我只拔过三根白发,正像父亲一直少有白头发。

我是父亲的女儿。

(耽误了午休时间,也没阅卷,任性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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