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一波回忆杀,你们还记得绿皮火车吗?
绿皮车承载着一代人的回忆。以前,绿皮车就是所有人出远门时唯一的交通工具。
一个农村丫头,我从小就有一个火车情结。那长长的火车,悠长的汽笛,还有那哐当、哐当的声音,对我来说是一种十分向往的诱惑,我不知道火车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更不知道哪一天能坐上一次火车。
2004那年,我正好在上初三,父母在江西打工,原本要回湖南老家过年,因为工作原因,决定不回家过年了,于是让我过去和他们团聚。在现在看来,从老家到江西宜春,也只不过几个小时的车程,但是那时候还要搭汽车,转火车的,一折腾都要一天一夜,我没有单独出过远门,刚开始父母也不是很放心,但是一想到一家人可以在一起,还是决定让我试试。我既期待又有点害怕。
临近过年,又是临时计划,火车票真的是一票难求,连一张硬座票都成了奢侈。父亲找了一位在怀化市工作的叔叔,叔叔找人托关系,在“黄牛党”那里好不容易才弄来了一张站票,还是凌晨三点的。
叔叔把我送到火车站,看到那场景我震惊了,车站里人来人往,人们大包小包,背着麻布袋,提着塑料桶,还说着家乡话,步履匆匆……
那时的火车就给我留下了两个深刻的印象,一个是“挤”,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卧铺是不可能买到的,能挤上车已经是万幸啦,买到硬座已经很不错了。可能那会正处于春运期间。所以人特别多。人们都纷纷赶着回家过年!
结果,火车上人太多了,人挨人、人挤人、屁股抵到车厢门,抬下脚,再放下去,就踩到人家脚上了,上一次厕所就是一次艰难的长途跋涉。
老式车窗可推开,很多中途上火车的,先把行李从车窗塞进去,人再随行李从车窗扒入。车少人多,座位票难买,很多人买的站票。车厢的过道都挤不下人了,只好把纸铺在座位底下,再躺进去,蜷缩在下面。
到了晚上,乘客们都是各自想办法,那些椅子底下铺上塑料布或者硬纸壳,就蜷缩着睡了。
第二个印象就是“慢”,那时候火车都是绿皮车厢,速度很慢,所以我记忆中的坐火车多数都是在夜间。
夜里的车厢里灯光幽暗,窗外更是一片漆黑,只有火车轮敲击铁轨发出单调的咣当声让人昏昏欲睡。
绿皮火车的“慢”承载着很多人的向往,更是亲人的牵挂,在缓缓前行的绿皮火车上,父亲的电话又打进来了,我一听到父亲的声音,委屈就一股脑涌上了心头,眼泪也模糊了双眼。恨不得马上下车,奔到父亲身边!
坐在边上的几个叔叔、阿姨、哥哥看我泪眼婆娑,哭得伤心,一人一句安慰我。说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有位叔叔还把他的座位让给了我,他却和自己的家人挤在一个座位上,一位阿姨安慰我,别难过,一会就到了!
我与那位叔叔素不相识,他让座而我却无法回报,我好感动。同时,周围的叔叔阿姨们都把手机揣进口袋里聊起了天,聊火车上补票的窍门,聊家乡的人情世故,聊走南闯北的见闻。那时候觉得他们好厉害!虽然都挤在同一个火车上,却都是走遍了中国,阅历丰富。我好生羡慕!
和大家渐渐熟悉后,也觉得更加亲切了!火车到站了,我倒觉得有点依依不舍了!
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有点怀念,可能有些人会问我怀念什么,其实我怀念的就是那个小世界的五味杂陈,天南地北的人,酸甜苦辣的事,和不期而遇的种种。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人们更单纯与善良,一路上我们遇到了很多好人。大约也是那时候起,我认为这个世界是美好的,直到现在,我也愿意相信,更多的时候人是好人多,事是好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