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董小本本自身的功能大多已被时代抛弃,小小屏幕看看视频也显得局促、模糊,但在上面“指点江山”码起字来,真是舒服,称心如意的那种。
算算时间自从不小心摔了以后,然后开始高温降频,距离现在差不离得有一年了,时光啊,依旧是那么个操蛋玩意儿。
去年拆机未果,近来心痒手也痒,连钳子镊子都使上的情况下,那几颗天杀的螺丝终于他娘的松劲了,大功太欺人欺己,也就勉强是个小功告成。得劲!
这久违的触感真是要得。新旧各有各好,我从来都喜新,也从来习惯弃旧,但未必厌旧,除非让人不舒服。许许多多的事与人,都不必勉强,嘿,我真不知道这话算不算弱者的自渡,强者不是应该逆流而上么?过刚易折,只是时机这么纵逝,强弱又翻然变化。珍惜与争取,是去年的心里话,然而事实上依旧一副让人瞧不上眼的状态。
也许是农民起义看多了,平添了不少一如“安得快人如翼德,杀尽世间负心人”的杀机。忍让是个披上了生活处世哲学的智慧外衣,实则内里为让人心气急堕、生机乍泄的鬼魅,只能不得已时两相其害取其轻,不能忍气吞声,自踩自践。
挣命,与天与地与人,打赢了以后不妨再去扯扯其乐无穷的话。
武二真英雄,林冲则不然。十八碗不倒仍要强过景阳冈的武二郎,是个真汉子真英雄,给哥们看得热血沸腾。拳头向更强者打去,一直是我心目中认可的英雄之一,能在更弱者面前收起拳头,也是之一,但是对那些魑魅魍魉则不然。这世间那些有着狞恶嘴脸的负心人,当然杀不尽,但得遇见,必杀之而后快。这也是英雄!
去年以前,我心里可是说出了“捉笔为剑,斩尽世间恶鬼”的状语,谁曾想,心气一堕再堕。当早已与旧世界告别乘着坚船携着利器的西方国度撞开晚清的大门时,气魄沉沦至极的清朝宗室,竟能卑谄到那种地步,再再退让,国已不国,兴亡皆苦的百姓,怎能聊生。清廷的那位执天下柄的老妇,或许真如红楼中贾雨村的那段话所说,身上自带着一定的气数,乃应劫而生,担负着葬送封建主义的重任。而一向任劳任怨的黎民百姓,又要经过多少番磨折屈辱,才能将身上的血性,激发出来?
一回首,心恍如泥涂久。
梁山上的汉子巾帼,满身的豪杰气概,将那八百里水泊染得炙热如沸。时代铸就英雄的远古传言,由着历史逼仄的一角,通过一抹极其鲜艳的浪漫主义色彩,代代袭传。唯有世道,才是那些个数不尽的英雄的铸造者,见证者。幸也不幸。
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情,就如此发挥到极致,便是最好的归途。浪漫主义,太多的时候,与现实主义,存在着不可调和的龃龉。这既是两者互相存在的需要,又是羁绊。红色革命走上舞台的以前,所有的农民起义,都不过是两种结果,一是以喋血失败而长终;二是以制造出新的农民起义而告终。
那数不尽的英灵,尽赴何乡?
冥府地狱,当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