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写作应该很严肃地沐浴更衣甚至焚香再坐到书桌前弥思苦想之后奋笔疾书一番。但这种时候,好像永远准备不好一样。好在可以拿起手机,马上就写下,真怕忘记。
继续五月住院之后,我又矫情的生病了,十来天多来,行动受限制,我干点什么都不太方便,除了这些,老妈甚至会在我没穿袜子时着急地说:你还生病着呢!其实我只是眼睛看不见,跟免疫稍有些或多或少的关联,应该真与光脚不穿袜子关系不大吧。所以很多既干不了,也不让做。不过,有老妈关心真好。
说说生病的感受吧。我生来是一个痛感不敏感的人,什么女生肚子痛的毛病,或者娇气的病态跟我一般挂不上勾。所以这次复发之前,想必我应该已是忍受了很久了。
直到,我分明觉得这几天为什么在太阳温暖耀眼中却诡异奇怪的痛苦,连从卫生间走到房间的一截路都变得好远好远,我这么大只一个胖纸,马上就要撑不住的头痛眼痛,摇摇晃晃中我觉得我不行了,眼泪和汗水在十月底一起贲涌而出。前一刻还带着墨镜诡异的为集团内训师的工作准备,下一刻一个人在无人角落,哇哇大哭了很久,希望冲散了病毒的浓度。
各种检查,对于一个正在发病的人来说,我感觉是绝望的,大夫毕竟很习以为常,而我已无更多精力。要说这个时候,什么力量可以支撑自己,那一定是妈妈。那些个我很能耐很行的时刻,几乎一瞬不存,我只像一个盲孩子被妈妈牵着,跑来跑去,应付一切。
求医期间我会总想发毛,毕竟我还没准备好,或者怎么又复发的想法,都让火气上窜,而且只能发给妈妈。而妈妈的回应,永远是吃什么更好,怎能保护我脆弱的免疫,或者在眼睛不能被病毒再侵染的各种小细节里,她顾不上自己情绪。她肯定有怨言,疲惫的时候谁没火,但她只是傻傻为我奔走着。
痛在我一人身上,周围一切正常运转,只有妈妈除外,她有时冷不丁突然摸摸我,或突然说:你还在生病。或者跟我一起挤在病床上,评价着我体会的一切,努力去感同身受。
妈妈也会生病,回想我的表现,说的好听叫理智,难听就是残酷冷漠,我压根可能认为老年人会把病痛认为天经地义。为什么会说到这里,应该是我心中的悔和责,我渴望被人爱,可看来,我却忘了给出爱,甚至不曾真正给过妈妈。而爱,更朴素的应该就是,感受你的感受,体会你的体会,永远都一“副无论怎样,都我们一”起的倔强。
说到这里,我几乎是没有停顿说思考一下对不对,可能想看看这时的我第一反应究竟怎样想的,所以噼里啪啦的只管打出。
对了,还想记录一下今晚的一个小瞬间,我想说好多东西应该跟妈妈分享,我发现她都懂,还想尝试。这不年底,我买了一些日程本行事历送这个姐送那个弟的,无意刚才给妈妈了一本一个企业送我的日程手册笔记本。你猜咋滴?
妈妈很高兴的捧着问我该怎么记录,我说你想记什么就写写吧。妈妈就问:那她用来记录每天的血压和血糖怎样?我突然灵醒,说好呀,所以我给她设计了表格,誊抄上她十月的身体测试记录,一排是血压,一排是血糖,找出了十月份的最高值,最低值,也顺便给她测了今天的体重,记录上去。
我看了一眼数据,本想让她以后就这么记录,所以对她说:妈妈,不是为了写满本子,记录了数据是为了定期分析,指导未来今后的做法。血压,血糖有低有高,自己要反省原因,在未来避免再次因为这种原因波动。
无意抬头,妈妈正用特崇拜的眼光看着我,一副满满的信任里,我却无地自容。要说什么爱啊关心啊,真不是给钱,更不是买点东西甩过去,现在这点小事,直到今天,我都没为老人做过。表格很简单,可能也只需要我一个月看几分钟,比起我在单位的分析报告简直太小儿科,而我一次都没为她做过,连想都没想过。这就是我或者你曾标榜的爱。
不知道还会打下一些什么,本来要记录生活,变成这番对爱的拷问。也好,总还是可以做些什么,那就去做吧。
我们读了几本书,并没什么了不起,一样吃喝拉撒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先活着,能活着就该去真正的爱。
说的有点混乱,毕竟一明一暗的手机背后我妈,一直再吼我:咋不睡,你还病着呢!
妈,我挺好的。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