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虚伪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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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杰克依旧在拼命鼓掌,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惊呆了,安泽尔沉默地看着他浮夸的表演,眼中无悲无喜。

“真是精彩的表演,我差点就错过了。”杰克停止了鼓掌,将腋下的神像头颅放在手中把玩着。

“卫兵,将这个人给我拖出去砍了!”光头男子咆哮道。

“我?我怎么可以离开这个如此精彩的舞台,高潮就要出现了.........而我就是今天的主角。”杰克振振有词地说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安泽尔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如同阵阵阴风般呼啸。

“我很抱歉孩子,我利用了你,但我发誓........你会是今天唯一活着离开的人.........这是我对你的.........仁慈。”杰克对着安泽尔露出一丝歉意的微笑。

“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不要杀我。”醉汉见到杰克的那一刻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恐惧,不断苦苦哀求道。

“当然.........你也可以得到我的仁慈,你现在可以走了!”杰克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同时将左手放在腰部处。

“谢谢大人!”在众目睽睽之下,醉汉拔腿就跑,眼中涌动着自由的光芒“咻!”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突然出现醉汉的背部之上,他立即倒在了圣堂大门前“不............”他惨叫着,随后另一把匕首刺入他的颈部,大量鲜血喷涌而出,将洁白的大理石地板染成一片深红。

“他真胆小.........不是吗?”杰克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人们,眼中的杀意不言而喻。

“够了.......把他们两个都给我砍了,将他们的头给我插在枪尖上!”国王咆哮道,声响如雷,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愤怒过了,所有胆敢激起王之怒的人都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台下的卫士已经抽出长剑向着杰克走去,他们目光如炬,长剑焕发出杀戮的光芒,随时准备将杰克碎尸万段。

“抱歉,国王陛下,我还是蛮喜欢我的脑袋的,所以暂时不能给你。”杰克笑嘻嘻地说道,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枚怀表,摁下了上面的按钮,就在那一瞬间,一个无形的力场缓缓展开了,如同投入池中的一块小石头一样,,那一瞬间,蓝色的光芒从他手中绽放,待到光芒消退,圣堂里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住了,卫士如同雕塑般凝固着,国王的咆哮,众人的惊呼.........在那么一瞬间都停住了,一切环境都变得灰白且暗淡,此时,大厅中唯一可以活动的只有杰克了。

“虽然你们动不了,但你们应该还是可以听到我说的话,你们的大脑运转不会因为时间的停滞而停止思考。”说着,他将手中的头像扔在一边,弯下腰,撬开了脚下的大理石地砖。

一具黑色的棺木竟出现在众人面前,随着杰克的抚摸,上面出现了狰狞的花纹,如果恶魔的撕裂般痕迹与荆棘交集,汇聚,杰克看着眼前的棺木,脸上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

“终于.......我终于等到今天了........妈妈。”在众人的目光中,他拖动着棺木朝着神坛走去,他的步伐是如此坚定,他经过了陪审团上的人们,在他们惊诧的眼中,更多的是恐惧与不安,最后,他走到了国王面前,带着一丝嘲讽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将棺木置于神坛之上,他清了清嗓子,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今天,他需要一场盛大的演讲来表达自己的内心,让所有人都记住他。

“现在,请让我朗诵一份名单。”杰克从怀中掏出一张小纸条“伊利昂.天启,伊丽莎白.美帝奇,劳伦斯.泰勒,尼禄.天启,晓.白冰,咯拉斯.托德........”渐渐,他将圣堂里面的人的名字全部念完,除了安泽尔,他将纸条扔在地上,神情冷酷地看着台下的人们。

“你们都是神之长子,诸神赋予你们无与伦比的力量,但唯独遗弃了我............可我也不屑他们的残渣,我追求的是超越神明的事物——方程式。”杰克掏出怀中的钟表说道,这一刻,晓的瞳孔变得如针尖般细,原来他就是猎神者.........恐惧如同利爪一样抓住了她的心脏,猎神者设下了一个局,安泽尔并不是他的目标,而是他的诱饵,他们所有人都踩进了他的陷阱之中了,现在,巨冰缓缓开裂,所有人都在那块冰上,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也曾经向他们祈祷过........像个傻子一样。”杰克冷冷地说道。

人们的眼睛纷纷转动,他们的身体无法行动,但他们可以感受到某种巨大的危险正浮出水面。

“当我母亲死的时候,我只有八岁,当时我并不懂死亡是什么东西,我以为自己只需要向神明祈祷,诸神就会将她还给我........我独自一人坐在圣堂里面祈祷,当时我看着那些蜡烛,你们知道那些什么吗.........就像一群星星在黑暗中发光。”此时这个凶狠狡诈的男人眼中竟然饱含着热泪。

“但他们没有回应我的祈祷..........我不要他们的力量,我只有我母亲回来,但他们连我这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去他的神!”杰克向着神坛啐了一口痰

“后来我渐渐明白了,神之所以为神,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仁慈之心...........但没关系,他们虽然消失了,但他们把玩具留了下来。”杰克抚摸着那个暗金色的钟表,眼中充满向往。

杰克扭动着那个钟表,一个更为强大的领域为之释放而出,地上开始出现繁华的花纹和文字,那远比任何炼金公式复杂的铭文如同触手般向着人们的脚边迈去,地砖上的裂缝渗出微微蓝光,超常的力量改变了地板的特质,令它们焕发出如同金属般的光芒,刹那间,整个万神大圣堂都被那惊人的纹路覆盖,外面任何人都无法踏进这个领域内,这是一场属于他的盛大屠杀。

“亲爱的人们,也许我现在对你们而言还很陌生,但你们会记住我的,在今天过后,但我的威名会传遍整个古袤兰大陆,你们会像崇拜神明一样崇拜我。”杰克扭动了棺木上的暗钮,棺木轰然裂开,数不清的彩色丝带从中喷泄而出,它们有着蛇一样的身躯,锋利的边缘焕发出无尽的杀机。

杰克伸出手来抚摸那些所谓的“圣痕”,它们如同蛇一样扭动,温顺地缠绕在他的指尖之上“我为了收集这些神之力,几乎踏遍整个天启帝国,我剥走他们的皮肤,从下等的平民,到高高在上的贵族,从刚刚觉醒圣痕的孩子,到无所畏惧的神眷者.........他们都在其中,他们以另一种方式活了下来。”杰克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惨烈的微笑。

“而你们也会以这种方式活下去..........这是我对你们的仁慈!”

“你说完了吗?”男孩抬起猩红的眼睛,下一秒他就出现在猎神者面前,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剑,紧接着刺向杰克的肩膀,瞬间如同电光火石般的进攻。

“怎么会!”杰克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为什么方程式会对他不起作用,而且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了,他是怎么挣脱铁链的束缚的.........在他冲过来的时候还不忘抽出其中一名卫士的的剑。愤怒激发了他的能力,令他如同狮子般咆哮,魔神般迅速,这一刻杰克的笑容凝固了,野兽般的表情重新出现他的脸上。

“你以为你的愿望很微小吗?复活你的母亲..........你太贪婪了!”

“你杀死的那些人,他们也有母亲,父亲........也有孩子.......但你夺走了这一切,夺走了他的过去的一切努力以及未来的一切可能,只为了你那个愚蠢的母亲!”安泽尔咆哮着挥舞着刀剑,动作之迅速,如同狩猎的猛虎一样。

杰克一把抓住他的剑,狠狠地握紧剑身,任凭鲜血从他指间滑落 ,他将自己的脸紧贴在安泽尔的头发上“我闻到了恐惧的味道.........还有.......不许侮辱我的母亲!”杰克突然暴起,直接用膝盖狠狠地顶住了安泽尔的腹部,但被安泽尔的另一只手挡住了。

“你浪费了我对你的仁慈........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杰克的眼中跃动着狂热的光芒,他一个转身踢飞了安泽尔,安泽尔坠落神坛的台阶上,杰克将他踹下了神坛,随后他跳到了安泽尔的背上,狠狠地踩踏他的背部“没人.......可以侮辱我的母亲!”如果他是一条鬣狗的话,此时他身上每一根毛一定都是如针尖般立起来的。

“你杀人.........剥夺他们身上的圣痕........你毁了他们的人生,你管这叫仁慈!”在窒息的痛苦中,安泽尔吃力地吐出这几个字眼。

“庆祝我的胜利吧,孩子。”杰克低下头看着他,眼中的傲慢一闪而过。

“可惜是个傻瓜。”安泽尔突然笑了笑,手中握着一个暗金色的钟表摆动着。

“什么?不”杰克迅速伏下身子想夺回怀表,但安泽尔摁下了上面的按钮,一股磅礴的力量震开了杰克,刹那间,整个圣堂的人们又可以重新活动了,他们纷纷瘫倒在地上喘着大气,尼禄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地板上的符文渐渐消失了,一切又变回了几分钟前的样子。

“你这个浑.....”杰克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刀狠狠地插入安泽尔的手掌,将他死死的钉在地面上,伴随着男孩的尖叫,钟表伴随着鲜血滚落到杰克的脚边,就在杰克准备给予安泽尔最后一击的时候,一股剧烈的寒潮扑面而来,杰克来不及带走怀表就被那股神眷之力扑倒了,寒潮如同野兽的咆哮般喷涌不断,寒风之中,银发飞舞。

“没人可以伤害我的男孩!”晓的手中稳定地喷溅出磅礴的神眷之力,她的眼中爆发着复仇的光芒,整个圣堂在颤抖,雪花如同刀锋般飞舞,在人们面前,仿佛一股无形的风暴在四周扩散开来,一面巨大的冰墙轰然成形,刺穿了圣堂的屋顶,一束阳光洒了进来,打在安泽尔的脸上,阳光如同一抹光晕一样在他身上扩散开来,他的血液在缓缓蒸发.........

待到晓放下结满冰霜的双手,转身扶起了安泽尔“你没事吧...........安泽。”晓焦虑地说。

“我还好吧。”安泽尔对着她露出一个满分的笑容,随后一阵失力感涌上心头,他跪倒在地上大口喘息,晓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部,眼神焦灼地看着他。

“晓.........那个表,他还拿走了那个表........”安泽尔语气僵硬地说道。

“我知道了。”晓抬手撩动了银色的长发,白色的剑柄贴近她白瓷的后背,在安泽尔的惊愕之中,她从背后抽出了那把长剑,当剑锋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刻,将周围的寒气牢牢地吸附在利剑之上。

“你........还带了剑!”

“是啊,如果他们要砍你的头,我就把他们全宰了,反正他们也不敢拦我,也拦不住我。”晓骄傲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泽尔特有的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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