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借条》讲述了“我”与昔日邻居陆大姐,以及“我”和阿康之间因借条的开与不开而产生隔阂互相疏远的故事。借条的开与不开之间,“我”的人情观完成了一个由新到旧的回归。这个回归是伴随着随着内心的种种质疑和挣扎,在各种作用力下共同推动的。本文试从社会环境作用、昔日邻里关系转变、新老观念冲突三个方面对“我”人情观由新到旧转变的原因进行分析,以此来揭示旧人情美在新时代的尴尬境地,对旧人情观在新时代的发展进行一个思考。
一、社会环境作用下的回归
(从胡同杂院到单元房,“门”“锁”意象前后的变化)
门象征着心门,从前在胡同里,人与人之间是不设防的,所以才有“我”忘记锁好门,陆大姐给“我”看门的这一暖心情景。多年后陆大姐拜访“我”的新居时却是要经过“三大程序”才能进门。门这一意象的变化暗示着我个人内心的转变——从不设防到设防,这也是“我”作为一个新城市居民融入城市后人情观的更新。正是在新人情观的影响下,“我”给陆大姐写了张借条。
(“我”和“我”妻子的观念的不同)
“我”和“我”妻子都经历了从胡同杂院到单元房的转变,在这过程中“我”老婆却能保持不变,与“我”的随波逐流形成对比,表明即使处在这个冷漠的时代,坚守那份真情谊并不难,也有一些人在坚守,妻子的话唤醒了“我”,“我”开始后悔,不愿面对借条。
后来,“我”与陆大姐一家的关系的疏离,直接导致了“我”人情观的转变,但背后的深层原因是塑造“我”新人情观的社会环境
二、昔日邻里关系变化推动的回归
70年代,在胡同杂院,“我”和陆大姐一家是亲密无间的关系。“我”搬离胡同后,在现实距离上虽然与陆大姐一家疏远了,心理上并未疏远。“我”有时也会顺便拜访陆大姐家,陆大姐也一直把“我”当作很亲近的人,在借钱时除了亲人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她“开门见山地”“爽快地”等词语表明~
自从“借条”介入后,“我”和陆大姐一家的关系就渐渐疏远了。陆大姐儿子通知“我”她母亲的死讯时,告诉“我”的第一句话竟是“……”,可以看出陆大姐一家对借条是十分在意的。到陆大姐孙子来还钱时,“我”和陆大姐一家已彻底变成了陌生人关系,借条形成的契约关系成了“我们”唯一的联系。“我”对共同往事的回忆,已成了“我”单方面的回忆,往日温情不复。让“我”对新时代观念进行质疑,“我”开始回归旧人情观。
三、新旧观念冲突下的回归
“我”没有打借条给阿康,可这在阿康看来却成了不尊重,是对他的一种不信任。阿康的反应是出乎“我”的意料的,转变后“我”以为“我”的改变能够让“我”与他人的关系更亲密,不受其他物质方面的影响。阿康与“我”的疏离,是“我”不能理解的,在“我”心尖上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阿康的反应背后实际暗含了整个社会主流价值观念的转变,也表明“我”的旧人情观与新时代的不协调。传统人情美在现代城市文明中处于尴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