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霸凌:藏匿在校园阴暗角落里肆意生长的食人花
“我曾活着啊,现在却变成了行尸走肉。”
“不知道下一秒钟别人会不会对我恶语相加、拳打脚踢。”
“恐惧人群,极度没有安全感。”
“抑郁。”
“自残。”
“自杀”
每看到一条关于校园霸凌的新闻,就好似跟着当事人溺水窒息了一次。
言语的嘲讽、行动的欺辱、漠然的袖手旁观以及不信任的眼神,真的能将人逼入绝境。
霸凌的心理侧写更像是一股黑色的乌合之众的情绪汇合,这种情绪一旦被煽动起来,没有理智可言,也没有公平可言,指向谁,谁就会被撕裂,吞噬,难以幸免。
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写一系列关于校园霸凌的文章,因为这类型的文章并不讨喜。
但我想说,非亲耳听闻,我们无法知晓,在这个沉默的世界上有这样多无助嘶叫的灵魂。非亲身经历,我们无法想象,在家庭和学校,在众目睽睽之下,会发生这么多花样百出的伤害。
在学校这样一个封闭的环境中,未成年人学习模仿成年人的层级世界,迫不及待想要建立一套等级分明的社会规则,三观未稳,智慧和权利都是遥远的东西,只有武力、暴力和小团队,才是他们可以掌控的。借由欺压、侮辱、伤害他人,获得一种变相的地位和认同,宣泄不明所以的嫉妒、残忍,正是校园霸凌事件发生的根源。
对于心智尚未成熟,不懂得如何有效保护自己的年轻人来说,往往受到的伤害只能隐藏在心里,害怕示弱或寻求保护会引来更大的灾难,却因此造成了更加隐秘的心理创伤。
在这些事件中,我们所看到的乃是未成年人不加修饰、直接残忍的恶。这一切,似乎与我们想象中的青春校园截然不同,然而大量的新闻显示,这样的黑暗是真实的,并且普遍存在。
我呈现这样的创伤,是希望那些霸凌者,照见自己的丑陋,而昔日被欺凌的孩子,可以默默地把这本书摔在对方脸上:“看看吧,你当年都做了什么!”
校园霸凌不仅仅是群体性暴力事件,其实可以小到只是一场我们大人可以完全忽略的小群体孤立,被老师的言语攻击,或者像毛巾里藏针,水杯里下毒。
有很多往往超出我们正常在生活里看到的表象,一切不合理的事实底下,可能有我们未知的真相。
一场霸凌的开始,真的就可能小到从丢了5毛钱或者回答错了一个问题,开了一句不那么合适的玩笑开始,若不及时发现端倪,就要以很多悲惨的结局而终止。
在我们身边,生活着为数并不稀少的心理异常者,甚至是有反社会型人格的人。他们制造麻烦时往往手段特殊,心理轨迹特殊,行动无法预知。9~18岁,是一个高危阶段。如果校园的管理者、监护人仅从常理去度量这样的霸凌事件,而没有专业心理背景的辅导老师来介入,处置难免失当。
预防霸凌,首先是家庭之责,其次是社会体系的建立。
一个社会,只有好人都沉默时,邪恶才能横行。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同样,在校园霸凌中,所有旁观者,都是施暴者。
如果每一场校园霸凌发生的时候,都能被及时发现、制止和化解,那么青春校园,或许就会永远是热闹而鲜活的清纯底色了吧。
但愿每一个看到的人,不会再是沉默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