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好友突然发来信息。
妈妈肺癌。
两个人通了个话。突然发现我不再是那个遇到事情就“啊怎么会这样一定会好起来的你放宽心”的小姑娘了。
细细问了下,目前几期,治愈率怎么样。现在人状态怎么样。告诉他问题不大,姥姥4期12次化疗都挺过来了,主要是一家人得团结,病人得心态好。
问了后面治疗方式和大概费用,告诉他不用担心,有需要一起扛,叮嘱他一定不要太拼命。钱以后还有得挣。经济状况往往是压倒骆驼的一根稻草。
他回我,别担心,钱上不需要,情感上需要,有需要一定会吭声。毕竟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了。
后面我变着花样逗他,他在那头放松不少。毕竟这时候,他是家里顶梁柱。他得镇得住。
挂了电话,想起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些事。
我前几年情绪不好。辞职以后一直没有好的工作机会,就每天在家里窝着。 早上醒来也很怕起床。常常自怨自艾,觉得这个世界太残酷了,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他那时在厦门一家央企。听说以后,帮我走了关系,当时他们正内招一个会小语种的人。
他把我接到厦门,安顿在海边的小套房里。推开窗子,就是南海的海风。
面试前他细细叮嘱我见了谁说什么话。事无巨细。
在厦门待了2天,他挤了中午、晚上时间,带我逛了他的母校,吃遍了他大学爱吃的街边摊。
每试完一个,都像期待认可的孩子一样问我,爱不爱吃?
他带我去大学最爱去的奶茶店。老板娘笑着说,当时他们每天晚上打烊前都要来喝一杯。她每次都等到他们来,才放心打烊。
后来阴差阳错,终是没有去厦门。
我一个人在广州,他很不放心。
电话上一直叮嘱我:该花就要花,别心疼钱,大不了我养你。
我笑他,你抓紧,不然都人老珠黄了。
他回,人老珠黄也养。你在我这一直是24岁。
我咋舌,这家伙还记得毕业那年的年纪。
毕业照上,我留着长长头发,抱着熊本熊。他穿着白衬衣。
一对少年,站在如论讲堂前,笑得格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