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果树在一年又一年的春天里结果,石板边的苔藓绿了又绿,老屋的青瓦被枯叶遮盖又被雨水打湿……多少年随着南雁北往就这般轻易地流逝。
老屋还是老屋,榕树也只是比那几年又粗壮苍老了些,可那石雕小狗还在桌子,树下的石凳却再看不到你。
没有你的老屋,带着菜香的袅袅的炊烟不再从砖红色的烟炊中升起飘向山林;干净整洁的鸡舍没有咕咕的鸡叫声,嘎嘎的鸭唤声,高亢嘹亮的公鸡啼,最难过的是没有你温声细语的话语声;屋外的晾衣线光秃秃孤独地攀在墙檐;门楣上的福字已褪成花白一如你的银发;丝瓜藤上见不到绿油油的一片,再没娇滴滴乳白的菜花,墙角的野草倒是更加猖狂的生长了……
推开咯吱的木门,走进屋内,你似乎还在。
在灶台前忙弄着午饭,在餐桌边与爷爷聊着张三李四,在床沿缝补衣服,在门槛边捡豆子,在窗边微笑地与阿婶打招呼…
七年前的回忆如洪水一般呼啸而来,蔓延至我的脚下。
风和日丽的那天是我与老屋的第一次邂逅。
那时我被妈妈牵着来到这老屋门口见到了安静的老屋和安静的你。
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老屋,喜欢那大榕树喜欢那丝瓜藤喜欢那院落后的秘密基地。我在老屋无忧无虑的玩耍我在老屋满身泥土我在老屋花香萦绕我在老屋跌倒我在老屋站起来我在老屋长大了。
还记得年少的我在小后院喜欢玩cos的游戏,扮演成公主抑或是灰姑娘,扮演骑士也扮演乞丐。披着破床单,手里举着半截的树枝,花裙子被泥土弄脏也还是嘻嘻哈哈。你笑嘻嘻的给我洗干净脸擦干净小手然后去洗裙子晾在墙边。后院开满了五颜六色其实都是不知名的野花,那繁盛的样子却在我的心里一辈子烙下了印记。比此后好几年看过的鲜花都美都香。
体质不好的我总是生病,跟天下所有的小孩子一样惧怕打针不喜吃药。所以这大概是你对我最凶的时候了,举着从外面大榕树上折下来的树枝佯装挥到我的身上,多少苦药和着眼泪鼻涕这么让我慢慢健康起来。
浮光掠影,时间匆匆而过。
过去几年的每一幅画面都展现在我的脑海里却都只是转瞬即逝,伸手抓不住。它们像gif动图,像干巴巴的泥块连不到一起,却对我弥足珍贵。
屋内潮湿的空气混杂着几许发霉的味道争先恐后的钻入我的鼻子,二氧化碳的含量许是太高让我无法大口的呼吸。从墙上掉落下来一块重物,似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它砸到水泥地上发出钝钝的一声声响。这一声像棒缒一样重重的也砸在我的胸口,风平浪静的海边刮起了狂风暴雨,晴空万里的蓝天忽然电闪雷鸣,我的心里也在刮着风,下着雨。***
回忆的气味变得悲伤,一股酸漫上鼻尖,不敢往内再走,不敢继续想。逃一般的推门而出。
这石头、泥土、瓦片堆成的老屋呵!这生活了四代人的老屋呵!
这老屋承载了我多年童年的梦,见证了这些年的你我之间。老屋被几场台风吹落了几片瓦又补上了几片瓦,老屋内丢出了一些家具也添了一些家具,老屋里再没有走了谁也没有再走进谁。
烈日炎炎下的老屋,淅淅沥沥下的老屋,凉风习习的老屋,春夏秋冬的老屋,七年前的老屋,现眼前的老屋……
老屋,不曾改变。
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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