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可以重来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中年!

好想念当年上小学时那个疯跑野马的傻丫头啊。

(一)

下午放学时总爱留恋在三奶奶家门口的一段下坡路,背后的夕阳趁着陡坡把影子拉的很长,我来来回回的在坡沿走猫步,审视自己的影子,想象着长大后的样子。有时候因为太专注,一不小心脚下踩空,顺势一溜烟儿的跑下坡去,好吧,下来就下来了,肩上的的书包一抖,回家。

(二)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扔掉书包直奔厨房。切馒头片(有时是窝头),抹上白色的猪油,撒上点盐和花椒面,哦,人家至味!

边吃边四顾左右:筐子呢?铲子呢?齐备,走起。

呼朋唤友去地里割草。往往草割到一半就开始了赌草的游戏:挖个坑,每人往里面放一把草,远远的画个线,人站在线上往坑里投自己的铲子,谁投的离草最近,草就归谁。我的手比较有准头,几乎每次都是大赢家,于是后半晌,坐在阴凉里看着她们急匆匆的割满自己的筐子。有时候天要黑了还没有割满,就把筐子里的草弄的蓬松了再蓬松,暄乎乎的回家,只是为了晃一下大人们的眼睛。

(三)

有时候,割草期间突然听得村子里人声鼎沸,炊烟早早的就袅袅升起,一定是放电影的来了,于是欢呼雀跃,收拾起筐子铲子跑回家。

到家后,把筐和铲子一扔扛起凳子就往大街上跑,去占个好位置。那时候的电影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有《武林小子》《侠女十三妹》和《佐罗》。记得看完十三妹后的第二天,我们都疯了,一个个的都把自家的床单披在身后,站在沙坑边上往下跳,寻找飞的感觉。

不知道哪个小伙伴听大人们说要想练出轻功要在腿上绑沙袋,于是,每个人的腿上都多出两个灌了土的肥料袋。现在想想当时披着花被单,双腿绑着肥料袋,手里挥舞着充当宝剑的木棍却一副不可一世称霸江湖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四)

还记得学自行车的年纪,那叫一个废寝忘食!因为够不到车子的大梁,只能掏腿骑,一拐一拐的速度却飞快,让我的小伙伴无比佩服。

于是,邀请小伙伴坐到后座,于是俩人一道冲进街边的大坑里,幸亏里面没有水。邻居爷爷一边拉我们上来,一边嗔怪说:“看把你能哩,还没有学会扎扎(zhazha)就想跑!”

(五)

上学的路上要经过一片洼地,里面长满了茅根。

每年春天,茅根的嫩芽便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我常常拔着拔着就忘记了上学的时间,躺在茅草上吃着茅根的嫩芽(我们叫gudi),晒着暖煦煦的太阳,感觉不一会儿就等到同学们放学了,然后一起回家吃饭。

有一次竟然睡着在一堆杂草旁边,放学的同学竟然没有发现。该回家的时候没有回家,可是惊吓到了大人们,被找到之后差点挨了棍子,是奶奶颠着小脚却跑的飞快,不仅夺去了爸手中的棍子,还在我饥肠辘辘时送饭到学校。

奶奶,我想你了!

(六)

那时候还是生产队,大家都在一起干活,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那是个秋天的下午,正在拾棉花的二婶看见我吃着馒头片走过来就喊:“二妮,过来!”待我走近后二婶就开始往我的袖筒和裤腰里面塞棉花,藏在棉花里的棉籽扎的我浑身发痒,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干啥啊,二婶?”二婶捂住我的嘴,小声的说:“把棉花偷偷拿回家,我给你做新鞋子!”于是,我极度配合,于是一个圆滚滚的纸扎似的胖人从棉花地里出来,直着腿驾着胳膊的回家了。至于穿没穿二婶做的新棉鞋,不记得了。

后来提起此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笑而不语:原来,因为当时物资的匮乏,利用小孩子从生产队偷拿点东西,是大人们通用的也是常用的伎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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