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灵气这个词,跃然而至脑海中的是《大话西游》的朱茵,再凝神静思一会,王勃、顾城、李斯特……一大串名字开始翻腾起来,伴着他们的诗歌、乐曲就活灵活现的开始表演。
许多人一说起灵气就觉得特别玄乎,好像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词宛如凭空构想的楼阁,是没法落地生根的槲寄生。我想,灵气和天赋约摸是同胞而生的兄弟。一个内敛,一个外显。同样的旋律,到李云迪手里和朗朗手里就明显的可以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前者细腻稳重,好似莫大先生的衡山云雾十三剑,轻盈变幻,收放自如;后者则大气写意,更像萧峰刚硬洒脱的降龙十八掌,豪放肆意,招出带风。
如果说要深究灵气的来源,那该把生命的时钟都调到幼齿的年纪,那个散发光脚,活蹦乱跳的时候,每个孩子都散发着灵性的光泽。书法家到晚年都喜欢写一种字体叫“童体”,就是一种看上去十分幼稚,仿佛伊始拿笔学字的幼童一般天真质朴,但略一细看,每个勾、点、撇、捺都是法度严谨,丝毫不差。古人云字如其人,说的其实就是人的心性,灵气盎然的人,你会在字里行间找到一些不一样的气息。
孔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大意就是与生俱来的天赋,是上等的知识,学来的知识,要次一些;因为遇到困难才去学习,又比前者更次一层,而遇到困难也不愿学习,这是最混沌的人。王安石在《伤仲永》里面就写仲永的父亲“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不使学”,最终使得他泯然众人矣。
看看那些成年后依然耀眼的人们,没有不勤奋的人,我自己是深有体会。记得七、八岁时曾经学过国画,在一干都是初学乍练的新兵蛋子里面我也算比较快就略窥门径的一个了。几年后搬家时翻出当时的画作还有些不敢置信这是自己的作品,结果自己再去尝试作画,除了握笔还有点章法之外,运笔、调墨几乎就是没学过的模样,更别提什么构图、意境之类的技法了。现在唯一还能聊以自慰的就是这么多年学习生涯锻炼下来文笔也还夯实,可与那些已经出书教人的同龄相比,依然差得远矣。
如此看来,灵气还真是个娇气的东西,你拥有它一时,并不能确保它会一直跟着你。有些演员、歌手到生涯中后期总被人戏说江郎才尽,指责他们已经不看重自己的事业,开始弄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其实呢,这也不能全怪他们,当一个人对一样爱好或者一个事业钻研了一定年份的时候,是可以看到自己的天花板的。人终其一生大概都想尝试更多的事物,而时间又是有限的。在看到自己没有突破的可能时,急流勇退或许是更智慧的选择。树立武侠标杆的金庸老先生,也只是写了20年就选择封笔,后期也只是对自己的小说进行修补而不是另拓疆域。
试问自己,是不是身上还有没被发现的灵气?被忙碌所迫无暇顾及的地方,或许就是灵气尚存的“藏宝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