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的睡着;直到那个人钻进被窝,带着一身初春的寒意贴了过来。
久世星佳半梦半醒间轻轻“嗯”了一声,下意识的想避开背后的冷意——
“我回来了。”真琴翼带着些孩子气的不依不饶,紧紧扣住怀里人的腰际,凑到她耳边。
“哼……”她已经醒过来了,却根本不想睁开眼睛,“是吧,居然你没有醉到麻烦你同期扛你回来?”
“一向是我灌醉别人,嗯。”
她哼了一声,翻过身来,细细审视着晚归人的脸,直到对方不大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怎么?”
“看,”久世星佳点点头,“你自己也感觉到了。”
“唔?”真琴翼不明所以。
“撒谎嘛,”她伸出手去,点了点她的鼻尖,“所以鼻子变长了。”
“……喂!”她抗议了一声,低头扫了她身上一眼,冷不防朝她压过来,双手伸进她的睡衣挠她的痒。
“哎呀,好啦,”久世星佳一边躲,一边皱了眉头,“怎么这么冰……你,回来路上有好好穿着外套么?”
真琴翼倒没像平时一样,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裹得像头熊;她只是张开自己的手,把掌心轻轻覆在自己的腰际。
于是她撩抚着她柔软的侧腰、嘴唇贴上她的耳朵,暧昧的气息直吹着敏感的耳心:“别冤枉我,不过……”
“你……”
久世星佳略偏了偏头;那个人沉落的笑音却执拗地洒遍她的颈侧——
“是因为我刚刚洗了手。”
她探手轻轻捏了捏她。
“……我懂了,你居心不良。”
她摇了摇头,带着些纵容的意思,环上情人的颈侧;言语谴责了对方的自作主张,却存心放任她自由来去。
“怎么这就是居心不良了呢?”
真琴翼将睡衣的扣子一个一个解开,轻轻抚平对方肌肤上因为自己指尖冷意而生的起伏;她用柔软的唇蹭吻着她耳后。
厮磨,同时也私语。
“怪不得你没有喝醉,”她点点她的手腕,“原来满脑子的……”
“满脑子的你,”她声音微哑,饱蘸笑意的抢白,“好了,闭上眼睛。”
然而她挑衅了,明知顾问:“那你要对我做什么……”
真琴翼笑了;她不答,在她定定看着她时,低下头封缄了她的言语——
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身体,直到她掌心的凹陷容留了那微微啄得自己手心发痒的峰顶。
久世星佳也因此以为她的答案是身体力行,于是带着些意料之中,承受着轻拢慢捻的肆意。
似乎不满于她指尖冷冷的冰感,她自己的皮肤烫了起来,试图去融化她带进来的寒意——
“我想对你做,”吻了一下她的唇,她指有所意的挑抹,声音沙哑,“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情。”
“这不…嗯……”
她原本强装起镇定来,想嘲弄她拾人牙慧;那个人却似乎是看出来了,揽紧她低下头来,触吻而下。
对,真想让她成为一颗樱桃树,算来她如今是盛夏时节,枝梢的果实该带着最诱人的甜美。
她埋头仔细地品尝,她便被不容逃避的酥痒纠扰着伏倒下来,胸口的舔舐揉捻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像是少女时,生长发育所伴的感觉。
羞恼的却也期待的,心慌的却也喜悦的。
顺着她或许永远不会承认的心之所向,她暖过来的指尖慢慢游走下去;春天带着独属这个季节的温柔,轻声呼唤——
“好甜。”
她终于轻轻吻了一下枝梢熟得透红的樱桃,再让吻点点触上,边故意跟怀中人这样说;而寸寸抚下间手完全暖起来,指尖就着聚云而生的雨意开始发滑。
“你简直…嗯…”她咬了咬唇,将随着她指腹揉压几乎失控的声音压抑回去,小声抱怨,“过分……”
她没信她的话,笑着含住眼前随着言语、喘息翕动的唇;于是她捕捉了诱惑自己的柔软唇舌,深深体味。
春天雨意时有时无,土地却总是甘润温湿;云销雨霁还似乎太远了些,总有蛰居的东西还不足以为风雨而醒——
云就着雨意碰撞而裂隙。
她便趁人之危,让指尖融进温暖柔糯的、所爱之人的身体里。
然后久久蛰居的东西终于惊醒,慢慢抻动着肢体;她的双手紧紧环着她的肩膀,随着她指尖或轻或重的旋动,肌肤沁着越发浓艳的色泽。
“呵……”她轻笑着,将她汗湿的发撩到耳后,低头,再一次、再一次地吻她……
云因春深而不断的沁出泪来,与郁积多时的情绪不断碰撞着,将裂未裂,而终于……
伴着多时雷声雨声的倾覆,终于光芒印射、穿透、包裹了一切。
“再说一遍你从聂鲁达那里看来的比喻。”
“……我已经对你做了的事情,正如春天对樱桃树所为一般。”
“或许,说的没错,”她呢喃,“可你还有别的比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