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勒斯四部曲》
埃莱娜·费兰特
那不勒斯四部曲NO.2:新名字的故事
>> 她会为了斯特凡诺牺牲自己的一生,而他根本不会在意这种牺牲,
>> 做女人真的很难,真的很难不触犯男人的那些细致的规则
>> 一直跟在她的后面,我就会觉得安全而且强大。是的,是的,是的,我们要重新开始。
>> 尽管我们那时候才十七岁,但时间围绕着我们,好像是点心房里机器中的黄色奶油,好像变得非常黏稠
>> 我看到她满脸迷惘,一只手放在额头上的头发中间,就好像要堵住一个伤口,脸上的表情好像喘不上气来了。
>>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就是进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一个让人非常不自在的环境,却发现自己在那里已经众所周知、久负盛名,不用做什么努力,就可以让大家接受自己,他们已经知道了你的名字、你的事情。其他人,就是那些陌生人,他们要努力了解你,才能进入你的世界,而你不用费力就进入了他们的世界
>> 没人在意她,没有人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 但他们的脑子里没有任何一种思想是他们自己的,是他们自己动脑子想出来的。他们知道一切知识,但实际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 她几乎一直在用方言说话,就好像要表现出谦卑和虚心:我不矫饰,我用我的话来说。
>> 但是他想一件事情是好是坏,人们都需要时间来了解,帮助他们,就意味着在他们生命中的某一个时刻,帮他们做一件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那不勒斯四部曲NO.3:离开的,留下的
>> 我要研究现在和过去的那些小说,要了解小说的写法,要学习,学习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塑造那些非常真实的心灵,没有人表现得像我那样到位,即使是莉拉,如果有机会,她也写不了那么好。
>> 就好像战争片里那样,只有男人做得到,女人很难模仿他们,只能爱他们,理解和跟随他们的思想,为他们的命运而痛苦。
>> “不是吗?为什么你要听他的?假如他有自己的原则,难道你就没有你的原则吗?让他尊重你的原则啊。”
>> 有时候,我觉得她简直要钻到我的脑子里来,就是为了防止我自己做主。
>> 他跟我结婚,是想要一个忠诚的奴仆,所有男人结婚都是为了这个
>> 她的皮肤紧包着骨头,就像是要裂开的羔皮纸。
>> “生活是一件很丑陋的事情,莱农。”
>> 对我来说,和她谈论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觉得她不是用耳朵听,而是用一个只有她才有的器官在听,那些话才变得可以接受。
>> 另一个人的生命,先是寄居在你肚子里,当他彻底出来时,就会囚禁你,会拴住你,你再也不属于自己。
>> “每个人想怎么描述自己的生活都可以。”
>> 她更乐于拯救我,而不是倾听我。
>> 就好像我——他的妻子,只是一个沉默的证人。
>> 尽管我很少参加这个城市的政治生活,尽管我很温和,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受一些极端思想的吸引。我这么做是因为偷懒,或者因为我对于进行调和的做法失去了信心。
>> 正是因为社会不公正,才使学习对于有些人来说是非常艰苦的事(比如说对我),但对其他人是一种消遣(比如说对于彼得罗);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不管社会公不公平,人们都必须学习,这是一件好事儿,非常好的事儿。
>> 女性的矜持被认为是虚伪和愚蠢的标志,要坦白直接,这才是被解放的女性应该表现出来的品质。
>> 你给我带来正面影响的纽带断了,就像绳子断了一样,我现在是真正一个人了。
>> 让自己的头脑男性化,从而融入男性的文化中——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 我感觉,她们俩讲述时说的话,都像动物恐惧的叫喊。
>> 新的血肉之躯通过游戏在重复之前的故事。我们是一连串的影子,上台时,总是带着同样的爱恨情仇,还有欲望和暴力。
>> 我在恩佐的身后迷失了,他可以很自豪地说:“没有她的话,我肯定做不到的。”他表达了他忠诚的爱情,很明显,他很乐意提醒他自己和其他人,他的女人非常了不起,
>> 我觉得,婚姻和人们想的不一样,它像一个机构,剥夺了性交的所有人性。
>> 我在任何地方都能发现男人们塑造的那些机械呆板的女人。我们女人自己什么都没有,我们提出来的那点东西,很快也成了他们的写作材料。
>> 是对智慧的浪费,女人如果只投身于照顾孩子和家里,这会压抑她的才智,这个社会在做对自己有害的事儿,但却全然没意识到。”
>> 那是一场漫长、昂贵的准备。那是把我捯饬成一道盛宴,来迎合男性的胃口,就像一道做得很美味的菜肴,让他们看到后会流口水。我担心自己功亏一篑,看起来不漂亮,无法掩盖肉体的庸俗,无法掩盖情绪、气息和变形。
>> 我说,夏娃不能独立存在,也不知道如何独立,她在亚当之外,没有自己存在的支撑。她的好和坏,都是亚当说了算,夏娃是亚当女性的一面。上帝的创造是这么完美,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她的外形是可以塑造的,她不拥有自己的语言,她没有自己的精神和逻辑,她随时都会变形。
>> 像风一样的声音,像火一样蔓延,让世界上所有人——说任何语言的人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