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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的擦干眼泪的那天手里还拿着那个吊坠,但想想又不得不将它封存,原来那个人终究是路过。
她认识王宇的时候才十五岁,那时候两个人只是朋友。
王宇为人行侠仗义,为朋友两肋插刀,这一点,小七崇拜的不得了,直到现在她还是会感慨当年他多么的英勇。
小七的父亲是出租车司机,每天回家很晚,脾气很差。
他早年与小七母亲离婚,一个人抚养小七,难免有的时候心有不甘,所以偶尔就会听到他破着嗓子吼。
王宇就住在小七家楼下,所以当小七父亲一吵,他就会上来敲门提醒。
“我教训孩子关你什么事?”小七父亲凶到。
王宇严肃的看着小七父亲:“我母亲身体不好,这个时间已经休息了,如果再吵,我就报警。”
这样的话语,小七父亲多少也是害怕的,所以只能闭嘴了。
每次都是如此,直到某天小七发现,原来王宇一个人生活,他的母亲一直在外地做生意。
这件事不仅小七发现了,小七的父亲也发现,某天王宇听到楼上的哭声,再次上来找小七父亲让他小点声。
小七父亲便直言,“你小子一个人在家,我怎么打扰到你的母亲了呢?”
这么一问,王宇愣住了,但他仍旧镇定。
“这是您的女儿,女孩子胆小,你说话小声一些,不要总是大呼小叫的,她会害怕。”
小七父亲皱眉,咬牙切齿:“老子教训自己的闺女还要你来教我?”
王宇愤愤不平,干脆举了几个例子。
前不久有父母训斥孩子,导致孩子上吊自杀。
还有的孩子因为父母的一句气话,赌气喝了药。
“你小子不用吓唬我,我自己的姑娘我了解,她还有那个胆?”小七父亲不满的看着王宇,认为这不过是他胡说八道的说辞。
小七倒是机灵,说时迟那是快,蹭蹭两下爬上了窗户。
“爸,我受够了,早就不想活了,你辛苦我清楚,可你不能回来拿我撒气啊,我真的活够了,我累了。”
说着小七身子朝外面倾斜,王宇一个健步冲进屋子,从阳台上一把扯下了小七。
虽然小七父亲看出了端倪也心知肚明,但从那之后他确实很少大声谩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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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帮我这么多次?”小七私下里不解的问。
对于这个问题,王宇也说不好,不过含含糊糊的解释是,女孩子就是应该被疼爱的,总是那样被大声吼,算什么事。而且平日里他也有观察,小七就是一个文静本分的姑娘,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被这么对待呢!
他小的时候父亲脾气也不好,所以母亲跟父亲离婚了,他从小就知道,每个女孩都是存在于世界的小公主,都该被喜欢,都该被疼爱。
十八岁生日,王宇送给小七一盏星空灯,言语:“这是一盏神奇的灯,你点亮它,就像是我在陪你。”
大学几年,小七都把这彩灯当作宝贝,放假带回家,开学带到学校。
大四寒假,回到家的第二天小七就收到了一个礼物。
一个贝壳吊坠。
“小七,我要去外地工作了,你知道我没有学历,做销售几年能做到这个位置不容易,所以我不能放弃。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小七看着王宇清澈的眼眸,开始犹豫,她想,心里十万分的想跟着对方走,可是她知道父亲很可能不会同意。
“我考虑一下,好吗?”她轻声说。
王宇点头。
直到王宇离开那天,小七还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王宇也没有多急,只是在火车站轻轻抹掉她的眼泪。
两人分开后联系也逐渐少了起来,后来小七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买了很多饰品,但最终还是喜欢那个一文不值的贝壳吊坠。
一年,两年,三年……
不知不觉,五年过去了,年近三十的小七还是单身,这些年她一直都在想念着王宇。
她决定去找王宇,可是发了信息,对方却没有回复。
思索了很久,她拨通了电话,一个清晰的声音提醒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随后就是一阵的嘟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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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你已经三十了,女人最美好的年纪即将过去,你还在等什么?前一阵子那个小超市老板对你多好啊,还有之前的孙松,人家一个老师有才有文化,你究竟想干嘛啊?”
身边的朋友都在劝小七,可她只是苦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许他早已结婚了,或许他已经成为一个父亲了。
小七深知,当年是她放下了这段感情,或许她早已没有再拥有的权利,可每一次相亲,每一次相遇,她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仿佛他早已长在了她的心里,或因愧疚,或因失去。
“我没有刻意等他,只是我好爱他。”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她不顾一切也想跟他走,世上本没有家,爱的人在的地方才是家。
电话突然想起,小七无精打采的接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喂!小七!”
“你是……”
“你回头!”
这些年王宇认为小七早会结婚成家,也就不再打扰。
前一阵回来办事,在人事局里遇到了以前的邻居妹妹,才听说小七还是一个人。
他有些担心,更想知道她单身的原因。
这些年王宇也遇到过很多女孩,但他就是没有保护的冲动,如果一个女孩在你面前,你不想倾尽所有的去保护她,那你一定不够爱她。他努力工作,为了调回本地。他深知只有看到小七已是别人的姑娘,他才能心安理得的去寻找未来。
“如果不是听说你还一个人,我想我也不会再找你,我不会打扰你的幸福。不过听说你还单身,而且再次得到了你的手机号,知道了你工作的地方,我觉得这是上天的注定。如果我们是过客,那又怎么会在此重逢?”王宇抚着小七的头,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