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谦在2019年春节联欢晚会通过一个水壶、几个杯子做为近景魔术表演的实物载体,以其不露痕迹的演绎技巧,让我们从日常物件与平凡应用场景中体感到了如霍格沃茨魔法式的想象力流连于微小琐事的奇异幻象。
因此,魔术是满足人们构筑幻想的行为刺激组合,它也是一种反规律和事实、令人捉摸不透并且能够带给人惊奇的艺术呈现。正因为其隐秘的支撑手法和奇异的呈现效果让魔术不仅能够激起人们对惊奇的快乐感受还能引发人们对魔术背后隐秘逻辑的好奇和探究。
此前,网络上流出了貌似演播厅现场观众记录的一段以秒计算的短视频,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刘谦在春晚现场于众目睽睽之下偷梁换柱的情景(换壶)。
春节联欢晚会的魔术以这种祛魅的方式,通过大众媒体的层叠效应陈尸在公众视野,是否就满足了公众对春节联欢晚会魔术的好奇心?而提供魔术呈现的一方是否会因为这种祛魅方式遭受始料未及的伤害和损失呢?
当然在02月15日,刘谦在自己的微博中回应了“换壶事件”。他使用了没有“托”和没有“串通”等词语来辩驳自己的魔术并没有利用现场观众的参与来蒙蔽场外通过电视、网络及其他终端观看晚会魔术的11亿观众。
我认为刘谦着力维护的微博声明未可厚非,因为春节联欢晚会的魔术可以被视为一种隐性的心理契约,任何打破这种心理契约的行为都可能对其产生的价值造成消解。
春节联欢晚会是国家传媒机构策划的,在特定时节来体现国家意识形态的艺术展示形式,它的目标是输出国家高级意识形态特征以及为国民带来审美快乐感。
如果把春晚魔术节目看作是在特定时节以特定渠道(直播电视频道、直播与传播网络平台)出售的一件国民商品(不要忘了,你是国家的纳税人),那么它就具备了交易的价值,这种交易价值就应该是能被测量到的国民快乐感。
所以,我的观点是:春节联欢晚会的魔术是一种隐性的心理契约,它的终极目标就是带给国民审美快乐感。因此,以打破心理契约的方式来祛魅春晚魔术,有可能导致国民的反快乐感。
为什么说春节联欢晚会的魔术可以被看作是一种心理契约?为什么此种方式的春节联欢晚会魔术祛魅会导致国民反快乐?下面将就我的观点一一解读。
一 魔术的定义
首先来看一下,魔术的定义,我把魔术定义为一个三种要素聚集的概念集。1是呈现形式,2是内核特征,3是交易价值。
1、魔术的呈现形式是反规律和事实的,这种展陈于有限时间和空间中,利用人类追求新奇、撼摇感官的艺术呈现形式,是一种能够在人的脑部暗箱里边催生出快乐区域神经活跃性的刺激组合,而被催活的快乐区域的神经活动,是可以被神经心理学上的脑成像中ERP(事件相关电位)技术来测量到的。
2、魔术的内核特征是通过目的性的设计与编排,使用具体可实施的技术和工具手段,在隐性逻辑层面来确保呈现的行为组合刺激表现出以假乱真的效果,随着这种刺激的呈现,可以引发人们脑部积极区域相关事件电位的激活。
3、魔术在社会经济活动中,是一种商品,它是为了满足人们的好奇与幻想而存在的,而人们好奇与幻想的目的是让自己有快乐的感受。因此,魔术的交易价值是使你脑部暗箱中的快乐龙卷风不停的旋转,即由内核特征保驾护航,呈现形式引发催活的脑部快乐区域的神经活动,正如刘谦在《台声》的采访中所说,“魔术的目的就是把快乐的感觉带给别人”。
二 为什么春节联欢晚会的魔术是一种内隐的心理契约?
再来看一看,为什么说祖国的春节联欢晚会的魔术表演是一种隐性的心理契约呢?
首先,说一下心理契约的概念。心理契约起源于组织行为学领域,是指存在于组织与个体之间的隐性的期望,即双方都期望通过付出与回报之间的平衡来达成对等的交换关系。
春节联欢晚会的魔术是一种内隐的心理契约,我认为,这至少包含两个层面的解释:1、契约双方的界定;2、契约双方隐性期望的平衡点。
1、契约双方的界定。
刺激呈现者:1)中央电视台,因为春节联欢晚会魔术节目(以及春晚所有节目)都是中央电视台策划呈现的。2)在春晚魔术节目中,按照接受刺激者观看到的刺激组合来看就包含了演播厅中的所有人员(魔术表演者、近景魔术的互动者、节目组工作人员以及演播厅观众)。
刺激接受者:包含了所有的通过直播电视频道、直播与传播网络平台观看春晚魔术节目的观众。
按照心理契约组织与个体式的契约双方来看,这里的契约双方就是中央电视台(组织),以及魔术节目呈现过程中演播厅的所有人员(个体)。
2、契约双方隐性期望的平衡点。
契约双方隐性期望的平衡点主要表现在双方期望对方的付出和自己给予的回报,即1)期望的回报;2)自己的付出。
在这里,着重探讨中央电视台与演播厅观众的隐性期望平衡点。
中央电视台:1)期望的回报是魔术表演节目给场外观众带来审美快乐感。2)中央电视台提供演播厅稀缺的观看机会给观看现场魔术表演的人们。
演播厅观众:1)期望的回报是稀缺的现场观看魔术的机会。2)提供的是自己作为春节联欢晚会魔术节目呈现的一部分需遵循的规则。
三、打破心理契约方式的春晚魔术祛魅,可能导致国民的审美反快乐感?
春节联欢晚会的魔术节目作为在特定时节以特定渠道出售的国民商品(不要忘了,你是祖国的纳税人),它的交易价值取决于能被测量到的国民(观众)审美快乐感。
因为春晚演播厅现场观看魔术节目的观众也是刺激呈现的一部分,所以这部分观众也承担起了让春晚魔术节目交易价值实现的担当。
如果交易是积极的,那么国民在观看魔术或在提取魔术关联记忆时得到了快乐感。如果交易是消极的,那么国民则产生反快乐的感受。
我所谓的反快乐,是指契约一方通过打破隐性心理契约,采取不恰当的便利手段,获得支撑魔术呈现的关键技术性手段或工具,并以魔术揭秘之名将其公之于众的行为;这种行为会使接收魔术祛魅信息的国民产生消极的感受,尤其是现场外的观众很可能因为无法厘清春晚魔术表演时契约双方的隐性希望平衡点,因认为是“被合谋了”、“被蒙蔽了”等等而引发消极感受。
我想这就是刘谦极力去解释的“没有和现场观众串通”的由来。但是何须解释呢?春节联欢晚会演播厅现场的观众本来就是刺激呈现的一部分,基于隐性的心理契约,应该承担起春节联欢晚会履行传播使命的牵连担当。
魔术的魅力就在于我们明明知道这是一种经过设计和编排,通过隐秘的逻辑手段呈现的反事实行为组合,却还能够用我们丰富的想象力和好奇心去迎接和体验快乐的感受。所以场外那些由于好奇而执着于魔术背后隐性逻辑的事实性追溯和破解,以及同行之间为了提升魔术展示技巧和迭代魔术呈现形式的破解行为,都不会给魔术本身带来创伤和祛魅的尴尬。
春节联欢晚会这个在特定时节来体现国家思想意识形态的艺术展示形式,应该维护其作为高级意识形态的艺术输出价值。这就需要作好心理契约的管理。
希望以本次这种打破心理契约形式的春节联欢晚会魔术祛魅以后都不会发生,也希望国民收获到的是春节联欢晚会魔术作为一种高级意识形态输出的价值——即审美快乐感。
(原创保护文章,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络作者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