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假期我有读一部长篇小说的传统,今年选中了爱尔兰作家乔伊斯的《尤利西斯》,选中这部小说与我这几年对所谓“小国家”文化特色与实力的兴趣以及《尤利西斯》这部小说的鼎鼎大名有关,说是20世纪最伟大的小说,至少是之一。
我读的是金隄翻译的版本,上下两册,春节假期没有读完,这也创立了我一个春节假期读不完一部小说的记录,直到快到元宵节时我才读完了这部小说。
读完后我真正体会到世界三大难读小说也绝非浪得虚名,特别是最后一章50页无断句,太考验读者的耐力了。因此,读完这部小说我觉得最大的收获就是“读完了这部小说”。置于内容,很多判断我认为读懂了,但整体上我觉得还没有读懂,还有再读一次的必要。
读这部小说,我有些预设,特别是这部小说是否表达爱尔兰的独有的东西,但事实上我没有看到太多这方面的内容,就是有也作为小说的背景存在。小说的大部分内容还是用意识流方式展现“操蛋的人生”,其语言犀利、冷酷而汪洋恣肆,其文学才华的确与这部小说的盛名密不可分。
读这部小说,阅读体验并不轻松,但也让人爱不释手。“晦涩”作品的阅读体验有可能激发了我更多的联想与思考,这个过程有些挖掘潜能的感觉。与哪些很好懂的小说相比,至少现在我这个阶段,我还是愿意读似懂非懂的东西。一个作品,如果很好懂,很可能对我没有什么价值,那种舒服与惬意很可能是自我陶醉。
这种小说彻底改变了我对意识流小说的看法,以前我觉得意识流小说是另类,甚至觉得这种小说就是“臆想症”,是偷懒的作品。现在看来,人物的本质是什么?意识是特别本质的存在,人物形象与性格不恰恰是人物意识的外在吗?
这部小说的翻译很有特色,译者特别强调了“等效”原则,我的体验还是有些异议,即很多片段的翻译指向了中国人熟悉的语境,连措辞都是极具中国化的。我觉得这种翻译的“等效”破坏了原著的特有风格,有些非要把红酒找一个相近的中国酒,比如黄酒,用喝黄酒的感觉去翻译喝红酒的感觉。我知道这种批评有些过分,因为任何翻译都如何再现原著的原貌,原貌就是不翻译才好。这其中的确有个悖论,到底如何解决好,我觉得只要不影响原作的理解,还是尽量保持原著的风格。比如,英文的句子常常很常,如果翻译当然分成中文的短句,但我个人倾向于保留原著那种“别扭”的长句,因为人家就是那样的,没有必要给他变成中式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