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一夜》乍一看电影名字,会以为是部悬疑片,但实际是一部比利时,意大利,法国合拍的艺术电影,由著名的比利时导演达内兄弟执导,他们曾经获得两次戛纳的棕榈奖。电影的女主角桑德拉是由著名女演员:玛丽昂·歌迪亚出演。
凭借该片获得第27届欧洲电影奖最佳编剧奖提名,第6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提名,并代表比利时角逐第87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奖的提名。
最先引起我的兴趣,不是这部影片获奖或者提名,而是这是一部比利时电影。看电影是了解一个国家最好的方式之一。
我非常喜欢看一些所谓的小众电影,艺术片和纪录片多数被称为小众电影,主要是电影院和院线怕这类电影收不回成本。但往往这一类型的电影,最能真实的反应,在不同社会的背景下,普通人的生存状态,生活方式,价值取向等等,通过一部电影,就可以有到访一个国家的感觉。
《两天一夜》,故事情节很简单,拍摄手法基本是按照时间线推进,没有选择集中拍摄,这样成本会增加,但有利于演员情绪流畅的表达。看起来也比较过瘾。
一谈到欧洲,总会觉得那儿很漂亮,有历史有文化,遍地咖啡馆和酒馆,人们生活悠闲,一年到头总是在度假。但事实并非如此,那儿的大部分普通人,依然要努力工作,维持生活,一样的锅碗瓢盆奏鸣曲。生活的艰难,一样也不会落下。
桑德拉是一位两个孩子的母亲,人长得很漂亮,夫妻恩爱,可她患有抑郁症,在一家工厂做一名普通的女工。在她生病期间,工厂的头发现觉17个人的活,16个人也可以完成,决定解雇她,但不想承担责任,周五让大家投票,在解雇桑德拉和每个人拿到1000欧元的奖金之间选择,但这次投票被人为干扰,桑德拉为了生计,不能失去这工作,或者说是对失业深深的恐惧,让她害怕极了,不可以没有这份工作。她找到企业主,提出自己的质疑,企业主同意下周一可以重新进行一次投票。多数人同意放弃奖金,桑德拉就可以回来工作。
自此,桑德拉开始紧张两天一夜行动,她要在时间里,去见尽可能多的工友,说服他们放弃奖金,最少要有9票选择支持她,才得以保留这份工作,不去领政府的救济金,不和孩子们搬去住廉租房。
桑德拉的丈夫是一名厨师,一路陪着她去见这16个人,最先让她崩溃的是她自认为关系最好的工友-纳丁,在门禁里让孩子说她不在家,可桑德拉听到了她的声音,询问她为什么都不肯见上一面?对方直接挂断了通话,那一刻桑德拉情绪陷入低点,不断的吃抗抑郁的药物来缓解压力。现实就是如此,不经历一些事情,很难看清一段关系。
桑德拉去见每一个人时说的话都差不多,充满着无奈无助,但在这份坚持的背后,还有一丝丝勇气。有一个人第一次投票选了奖金,感到非常抱歉,这次愿意选择她。但更多的人,在困苦的生活面前都犹豫不决,有人很想要帮忙,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题要解决,都需要钱。
再一次被拒绝后,桑德拉坐回到车里,丈夫发动汽车,习惯性的扭开收音机,听到一首歌后,马上又将其关掉。桑德拉说:你是想保护我么?怕我听到了悲伤?亲爱的,你太保护我了。”继续打开收音机,音乐响起。歌词大意:“我想活着,尽管空虚已经过去,但却荒废了时间,在那流逝的时间中,我发现世界如此缤纷,生命的消逝如此悲哀,这世界毫无意义,我只想睡去,不去理财别人,点燃一支香烟,我的思想堕入黑暗,夜晚如此漫长。”镜头始终定格在她的脸上,有些凌乱的短发卷着疲惫,黑眼圈儿晕染着内心的茫然,表情确是带着浅浅的微笑。别有一番酸楚在心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敲门的忐忑不安没有随着次数减少,越来越想放弃。在丈夫一再劝说和陪伴下,桑德拉坚持着,已经有6个人同意支持她,放弃奖金。争取第7个支持者-安妮的时候,对方答应再和丈夫商量一次,下午一点回电话给她,时间到了,电话没响。鼓起最后一点勇气再去敲门找安妮,正巧碰上安妮和丈夫争吵,他不同意放弃奖金,说桑德拉只会让人生气。
回到家的桑德拉,被这句话彻底拖入深渊,整理孩子的床铺,给他们买明天的三明治,做好这一切后,一口气服用了所有的药物-阿普唑伦,正当她打算就此沉沉睡去,告别这些不堪重负的一切之时,安妮出现了,愿意支持她并放弃奖金。
重燃希望的桑德拉和丈夫,还有安妮一起坐车从医院回家,安妮想自己做一次决定,并且离开现在的丈夫。在车上听着摇滚乐的三个人,一起连唱带跳,这是影片最欢乐的一小段。
投票的最终结果是8:8,桑德拉还是要失去工作,最后一刻,企业主表示,奖金发给大家,过一阵子可以重新雇佣她,但不再和另一个人签合同,被桑德拉断然拒绝了。
影片最后,和丈夫的通话里,桑德拉说:“我们这一仗,打的漂亮。”经过这一次抗争,桑德拉战胜的不是别人是自己。同时获得大家的支持和友谊,她已经不再恐惧失业,愿意开始新的生活,找回了自己的力量面对新挑战。
《两天一夜》仿佛一个西部公路片,人们踏上征程,为了生存挣扎,直面利益和人性的对立做出选择。
达内兄弟带着没有偏见的镜头,诚恳写实地纪录下这个过程中人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反应可能是温情、无奈甚至无情,影片却没有任何居高临下的道德绑架来做出审判。
唯一的反面角色是代表资本家的工头和企业主,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他人,但在生存法则之下,谁又能说他们做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