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灰黄的"旧手帕”

    那时候是00年代初,虽然人们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城里也都是高楼大厦,灯火通明,但是农村确是另一番景象,村里家家户户过的都还是很不富裕,尤其是在黄土高坡上的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坡到底有多高,只知道黄土高坡代表的就是贫穷、代表的也是落后。

    村里有户人家性李,年纪60出头,一家三口人,老李和媳妇还有10岁的孙子,老李和媳妇跟土地打一辈子交到,早早的就面容枯槁,皱纹横出,一双布满老茧的双手,瘦小的面庞上略带农家人该有的腼腆与和善,眼神还是比较澄澈,但是显得略带没睡醒的疲惫,看上去应该经历了不少风雨,村里人都叫他李老汉,村里人都知道李老汉一辈子只有一个儿子,但是不凑巧的是他儿子因为车祸早早的离开了,只留下孤寡给他。

    李老汉的孙子名叫李海,李海是偶然的一次来到这个村子里的,事情是这样的,9岁的李海跟随父母亲在进城打工,一直生活在父母身边,虽说生活不富裕,但日子总归过得去,小李海还是很珍惜这段时光的,可是事情就是那么不凑巧,在一次炎热的中午,突然传来父亲车祸的事,小李海和妈妈随着父亲生前一块打工的工友老卢赶忙感到医院,可是由于伤情较重,父亲离开了,当时对那个年幼的孩子来说,意味着童年无忧无虑生活的结束,随后她和母亲一起把事情告诉了远在黄土高坡生活的爷爷奶奶,奶奶得知儿子的死讯当场昏死过去了,后来这件事最终在爷爷的主持下,草草的把父亲安葬了。

    小李海的母亲随后因为生活,也因为爷爷奶奶家的贫穷,改嫁到别处,小李海跟随母亲一块走了,后来在一次开学报到之际,李海问继父要钱给自己交学费,但吝啬的继父说自己没有钱,不让上学,随后他又问自己的母亲要钱,母亲说也没钱,让10岁的李海心里彻底崩溃了,在去学报到的当天,李海到学校转了一圈,十分留恋,看到别的孩子的父母带自己的孩子来报到,自己的心里十分难受,想到父亲生前的疼爱,想到现在继父和母亲不耐烦的嘴脸,内心的情感压抑不住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为了不让人看见,就悄悄地离开了。

    离开学校以后,他也没有回到继父家,而是沿着通村的土路一步一步地走着,大约走了15公里后到了爷爷奶奶家,到家以后,直接扑倒在爷爷怀中,李老汉还没来得及问孩子怎么回事,李海就哇哇的大哭起来,爷爷看到这里心里难受的不得了,想来还是受委屈了,最后在昏暗的灯光下,奶奶抚摸着小孙子,说道:"娃,奶奶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可怜的孙子,奶奶看着你哭,心里像针扎 了一样疼痛,如果你在那生活的不自在,就回来吧,你爷爷奶奶没文化,吃了一辈子苦,受了一辈子穷,虽说生活的条件不好,但是即使自己饿着也有你的饭吃。”

后来,又过了几年,李海也上了几年初中,因为家穷,也因为爷爷奶奶的辛苦,就辍学打工挣钱了,有段时间,因为政策上要征地拆迁,他母亲听闻了,就打电话给李海,让他把拆迁补偿款给她,她帮助存着,以后给他娶媳妇用,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电话让李海对母亲的成见越来越深,想到,每次出去打工,奶奶都会从口袋拿出那沾满油污,和泥土芬芳气味并略带泛黄陈旧的手帕,将四方形折叠好的手帕,一折又一折铺展开来,把仅有的一百多给他,这样正反两方面极大的反差,让自己对于母亲的愤怒越来越深。

  有一次,镇上来人过来调解事情,把李海母亲和爷爷奶奶都叫到一块,开展调解,最让人感动的还是爷爷奶奶,他们让孙子主动与母亲和解,原谅他们的儿媳妇,爷爷说,你妈妈只是走错了路,不要紧,他还是怀胎十月,将你生下来的人,作为爷爷,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娃,没能让你好好读书,爷爷希只希望你好就行,爷爷希望你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爷爷奶奶朴实无华,不求自己能享福,只求在自己有生之年,让娃能够放下成见,原谅母亲,农村不乏这样的老人,他们燃烧了自己,也希望给别人来带光明,不求回报,但求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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