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的故事,没有因果
读完《你一生的故事》,心中万千情丝,一丝感动,一缕无奈,缠绕心头,编织成一份直面未来的勇气。
作为一篇少见的以语言学为核心的科幻小说,曾经获1998年的星云奖和斯特金奖。作者特德·蒋用区区几万字勾勒出一个自由随意的世界,给人以自由温润的感觉。从丰富有趣的感性视角出发,似一位年迈老者以对话的方式向我们阐述了自己的非凡一生。字里行间充溢着的奇特视角,给我们不一样的体悟。爱它五彩的科幻世界,爱它把外星人的语言表现得如此细致而富有魅力,更爱它展现的另一个世界,无因果,却精彩,通过不断“逆转”吸引着我继续跟随作者的的文字,游遍沿途。
在该书中作者通过费马时间最短定律而引出了一个主题——宿命论。自我们降临于人世间,上帝就摆好了我们一生的轨迹,每一个时刻就是某一条分支中某一段多米诺骨牌,你的一切起于这里也终于此处,一段崩塌,便会是一盘倒塌。这种宿命论的影响也行成了我们在现实中对于时间的定义,人们总是把“过去、现在、未来”串连成线,习惯于一条线上来看事情,也习惯以“因果”看事情。印光法师曾这样说:“如来成正觉,众生堕三途,皆不出因果之外。”古往今来,海外国内,连诸佛上帝,尚不能超出因果之外,可见因果之论早已深入人心。
然而小说中的七肢桶摆脱了人类的线性思维,一个圆,无始无终,这一形象塑造莫不是契合了它们的思维模式。对于一切都早已明了,可也应在既定的命运和已知的结果里,按照规划好的路径而奋斗而努力。这也是这本先说的魅力所在吧,也许在你的意识里,一切早已注定,我却只愿在你的注视下,轻执命运之豪,且落笔,且徐行。七肢桶隔着厚厚一墙,圈圈圆圆写出自己的心声,那语言在墙上就渲染开来,抨击我的心锁,直至心底最柔软处。
岁月之书,神圣不可侵犯,亲启扉页,人生章程便在你眼前徐徐展开。也许过早的知晓会失去生活的趣味,可反观之这也会是一种担当,可以勇敢地为预见到的未来努力添彩,就如雕刻家按着成型的画面而镌下的每一道刻痕;音乐人按着既成的乐章而谱下的每一个音符。你的一生,由最开始的白纸一张,经过汗水的渲染,奋斗的终成绚烂画卷。在这部小说中我们就能够在感受七肢桶语言独特魅力的同时,更感受到一种缘于宿命的忧伤,那忧伤融和着诗一般的意象,最终凝聚成女主人公的感叹。“一瞥之下,过去与未来轰然同时并至,我的意识成为长达半个世纪的灰烬,时间未至已成灰,”作者发出这样的慨叹,一生便如同一根两头同时燃起的香烟,前半卷是热烈燃烧后的灰烬,后半卷则是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余生。
《萤火之森》中就有过这样的文字:“无法触碰的爱恋,融化在一生一世的拥抱中”。人的一生,都有触不透的未来,挽不回的遗憾,忘不了的爱。再深的忧,再伤的痛,终将被记忆的双手抚平。未来如酒,愈饮愈醉,我沉沉地醉在这丝忧绪,花落一地,曲散成歌。岩蔷薇从种子钻出地面开始,便持续分泌一种类似于香脂香气的挥发性精油最终在“导火索”骄阳的照耀下,把自己燃烧成一把壮烈的火炬,将生的希望留给自己的后代,纵然早已知晓自己的惨烈牺牲,可还是为了那一份对孩子的爱,而用尽一生倾其所有,与炎热斗、与贫瘠斗、与同伴斗,为下一代的生存空间不惜放弃一切自燃而结束一生。你予我散花遍地,我还你绿叶成荫,因为我早已知晓你会一直在那里,无关挂念,无关想起。正如小说中所说的“一开始我就知道结局,我选定了自己要走的路,也就是未来的必经之路。我循路而前,满怀喜悦,也许是满怀痛苦。”失去的代表曾经珍惜,就让花谢花飞花满天,别再去伤那离别,坦然面对那逝去的缘,盼光阴无恙,岁月留香,留份清香给岁月,留份爱意给自己。
也许我一生的故事,没有因果,只有继续。我也只想漫步于雨季花期,登临摘雾霭晨曦,一生过后,我还在这里,纵然你早已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