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世界里时间进程分为三种,正确来说只分为两种,忙碌的时间与空闲的时间,有事的时间,与无事的时间,这里的事又分为两种,赚积分之事,与消费积分之事,因此便有了三种时间。无事的时候,家附近有一个大池子,往池子边走一走,游戏世界里的时间就这么流逝了。为什么喜欢去池子边呢?主要还是因为人少的缘故。游戏里每个人都携带着自己的思想世界在行走,一个人就是一个思想世界,可以感觉身边有一个看不见,类似光晕般,又或是气场般的东西围绕着,不断地向外辐射信息,像手机信号。如果想让自己的信息场不受压制与干扰,人少的地方显然是较好的选择。游戏世界其实没啥真正重要的事,但人多的地方总会生出许多事来,喜欢或讨厌,赞成与反对。我看着你就讨厌,我看着你甚是喜欢,我反对你的想法,我赞同你的高见。这些本来无关紧要的事,被人们夸大其词,甚至为此发动战争,付出生命。时间是游戏世界里最重要的货币,但人们总将这样的货币消费在无关紧要的琐事上。就譬如我,常常将时间消费在强迫症上。这里的强迫症指一种清洁打扫的强迫症。在家里,只要看到一丝丝人工智能A的头发,就必须将整个地板清理一遍,又或者落地窗沟的灰,厨房料理台下的污垢,甚至是洗手台后排水管上的污渍,都让我感到一种不清理不快的强迫感,为此每天得洗上数十遍的手。我还有一种整理的强迫症,就譬如放在储藏室里十多年根本用不上的东西,一旦某时某刻想起,就必定要将其找出整理一番。由此又衍生出一种丢东西的强迫症,丢了一颗螺丝钉,一包纸,又或是一根充电线,一把小刀,都让我寝食难安,必须回想最后一次见到这些物品的光景,并且仔细寻找,不找到绝不罢休。虽然理智知道这些都是无意义,浪费时间的行为,但感性却迫使我去做。似乎内心有种莫名的力量,在强迫着我。这里又衍生出一个哲学命题,难道内在有两个我?一个我正在强迫另一个我?人的内在并非统一的整体,人所认为的自我,其实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并有一种少数服从多数的政治结构。人的大多行为遵循潜意识,而理智是表层意识,感性与理性之间的矛盾,就是潜意识与表意识之间的差距。仅管我的理智知道行为不过是在浪费生命,但谁又能说自己的生命,是唯一值得的生命?时间是衡量变化的一种方式 。很多时候,我们的生活其实没有变化,唯一的变化只是慢慢变老,这是时间恐惧人之处,也是游戏的常态。在游戏里,时间也许不断变化,但除了时间之外,其余事情不过是一种轮回。要拿时间换取某种永恒的东西,这样的东西是人生经验?还是回忆?是金钱?还是地位?似乎这些都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失,拿时间去换取随着时间而消逝的东西,仅管并不可靠,却也无可奈何。因此,人们在游戏里不管是忙碌还是空闲,有事还是没事,其本质都是在消耗并浪费生命,毕竟生命本身比任何东西还要珍贵。也许当生命还原他应有的样子,活着就是为了活着,那时生命才算被享受,时间被赋予原本的价值。就这点而言,空闲也许比忙碌的时刻更有价值,因此我空闲时就去池子边,只是为了享受时间。这个池子很大,大的看不到对岸,当地人称之为海,仅管并不是海。池子边的风比较强烈,在春冬之际,显得比较寒冷。原本池子边是没有打理的,后来系统在其上加盖了公园,弄了停车场,售票亭,美食摊位,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目前还未建设完成,人还不是很多,等人多了以后,可以想见将变成另一个游乐场。在游戏世界,人们有能力将任何空白的地方变成消费场所,就像小孩子在玩的“我的世界”,一点一滴加砖添瓦,最后成为资本家收割韭菜的营业场所。依辩证逻辑来看,游戏玩家只分为两荏,韭菜与镰刀。镰刀收割韭菜,韭菜努力生长,亘古不变。我不是一把镰刀,也不是一撮长得好的韭菜,只能谨小慎微活着,期待别不幸枯死。我也想当好韭菜,无奈天公不美,肥水不落旱田。消费主义是个好主义,让游戏充满生机,人们为了更好的消费,不断地磨刀霍霍,向镰刀之路迈进。于是游戏里刀光剑影,此刀与彼刀相遇,镰刀铿锵,菜叶纷飞。多么好的一个世界,我感叹,充满赢家的志得意满,与输家的悲欢离合。就这点而言,我是个局外人,旁观着那份热闹。热闹有热闹的好,旁观有旁观的清,没有对错,只有喜好,喜欢热闹的人,激情地参与进消费主义队伍当中。消费主义是游戏的主要进程,除非堪忍孤独,否则这是必要任务。游戏里联系人与人关系的,主要是钱,有钱人花团锦簇,没钱人独自寂寥。有时候,人们想要的其实不是钱,而是陪伴,很可惜,没有钱就没有陪伴。因此城市里充满了大量的孤独人群,独居青年,他们不是不想社交,只是没钱。幸好有游戏与互联网,仅管是虚假的电子信号,但人们依然得到了免费的陪伴,并且在打赏主播当中,完成了社交。互联网构建了庞大的弱连接关系网,可惜,这样的关系和任何事物一样虚幻。梭罗说过一句话,城市是一个几百万人一起孤独地生活的地方,互联网也是,不管是城市还是互联网,对于孤独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换个方式喧嚣。
游戏世界——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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