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长生

1

哥哥年龄大了,该娶媳妇了。

娘想用我来当做哥哥的聘礼,我不愿意,她便用爸爸的性命威胁我。

我妥协了,可是她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喝过那山泉水,是炼不成丹的。

可是人性本贪,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明天就开始祭祀了,也就是说我明天就要死了。今晚的饭是我的断头饭,娘特意给我一个大鸡腿儿。

突然,一只肥腻的大手拿走我碗里的鸡腿,喜滋滋的咬上一大口,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娘熟视无睹,熟练的把另一只鸡腿端到我哥面前。「耀祖,娘的乖儿子,多吃点。」

我哥有些不耐烦的敷衍,依旧大口大口的吃肉。

「知道了,真的是烦死了。」

娘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她的宝贝儿子。我和姐姐习以为常,家里重男轻女,断头饭也吃不安生。

哥哥吃饱饭足之后,娘端来两杯水,让我和姐姐喝下。我趁娘不注意,偷偷含在嘴里吐掉,她不知道我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村子里的所有人家每天都会在饭后给丹娃喝山泉水,美名其曰,强身健体。只有要被炼成丹的孩子才被叫做丹娃。

那山泉水确实有些作用,喝过它的人,胳膊上会有一个小红点,随小红点变成瓶子,相对应人的气色越来越好,直到红瓶子不再变化,丹娃也就养熟了,可以炼丹了。娘看到空掉的杯子,先看了姐姐胳膊上变大的红瓶子,满意地摸了摸姐姐的头,又看到我胳膊上一成不变的红点,气的使劲拧了拧我胳膊上的皮肉。我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娘才解了气,不耐烦的催促我和姐姐去睡觉。

「死丫头,都是你那该死的爹搞得鬼。」娘骂骂咧咧的走开。

我和姐姐上了楼,娘和哥哥头挨头商量把我练成丹之后娶媳妇的事。

哥哥年龄大,吃的又胖,人又懒又馋,大部分女人都看不上他,很难娶到媳妇,不过峰回路转,村西头的胜男她娘知道我家有两个女儿,便打起了注意,要求彩礼要有两颗红丹一颗金丹,我娘她不愿意,好说歹说砍掉一颗红丹。

我们村子背靠一座形似瓶子的山,村长说这是观音娘娘可怜村人送的一场造化。

瓶山像一个巨大的瓶子倾倒在地面上,瓶口涌出一股极细的山泉,泉水呈碧绿色,入口甘甜,瓶深不见底。

村里的人不信,直到村长将他卧床的老娘喝上几个月的泉水,那老太婆慢慢的面色红润,下床健步如飞。可谁也没想到,那老太婆恢复健康之后,竟像疯了一样跳进瓶口。

不一会儿,瓶口冒出一股红烟,一玫红色的丹药,顺着泉水流下,伴随的还有他老娘薄如蝉翼的皮囊。

村里的人都吓坏了,村长却神情癫狂,不顾众人阻拦将那红色丹药吃进嘴里,片刻,他肉眼可见的年轻了二十多岁。

不知从何时起,村里的人开始炼丹,人追求长寿,追求容貌。我们村也成了远近闻名的长寿村。

2

次日,天还没亮,屋外的雾气还很大,娘便从床上拉我起床,连饭都没让我吃,就让我在门口等着祭祀队伍前往瓶山。

其实我家并不是第一次炼丹。我家的第一颗红丹是我奶奶。

我娘给我爹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后,越发不将我奶看在眼里,反而打起了要把我奶练成红丹的主意。

村里的人对我爹指指点点,说他怕老婆,不孝顺。

我爹抽着烟在门口一声不吭,烟雾笼罩着他的脸,看不出脸上想着什么。我奶毕竟老了,练出来的红丹效果很小。

我娘又打起了我大姐的主意。直到我出生之后,爹的良心醒了,每次将娘给我的山泉水,偷偷倒掉,他用朱砂在我左臂上画了红点,假装我喝过山泉水,一直到他消失那天。

其实娘用爹的性命做威胁的时候,我已经知道爹已经被她练成金丹。

因为爹敢忤逆她这个大功臣,不给她的弟治病,爹的皮她不舍得卖,至今还在她的衣柜里挂,做成衣裳,冬天可暖和了。

我是家里的老幺,娘只疼他的宝贝儿子,哥哥想吃东西,家里又没有钱买的时候,它就往我身上掐,他掐人只掐皮。

有一次他又想掐我,我害怕慌不择路跑进娘和爹的房间里,躲在了衣柜,看见衣架上挂着爹的皮做成的衣裳。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家里唯一有良心的人不在了。

要想被炼成丹,只能喝过山泉水才行,从小到大,我一次也没喝过。

爹怕漏馅,就用朱砂在我左臂上画了红瓶子。娘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报应才刚刚开始。

祭祀的队伍来了,今年想练成丹药的村民有很多,他们家里的婆娘不停的生,儿子女儿加起来就有十几个,一个婆娘不成就在娶一个,有点是儿子和女儿炼成丹,根本不带心疼的。练成的丹药才是最重要的,既能长寿又能卖钱。

可惜我娘短浅,将我爹练成了丹药给她儿子娶媳妇。

不过这世上哪有什么不劳而获的美事。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村里的人都沉浸在长生不老的喜悦当中,都忘记当年那云游道士说过的话。

「无量天尊,贫道观村庄黑气环绕,人人血光滔天,在不住手,怕是因果反噬。」村里人起初听到到道士的话,还很害怕,消停一段时间,发现无事发生,心里又耐不住那长生不老的贪婪,又偷偷摸摸做起来。

反倒那道士看到村民顽固不化、劝诫无果,又一心怜悯那枉死的人,想要报官,村里的人怕事情暴露,竟将人活活的乱棍打死,尸体不知是被野狗分食还是胡乱扔在哪里。

这下子,村里人必须守口如瓶不能向外界透露一点。听村里的老人说,在那道士头七的晚上,还有人看见他的鬼魂进入村长家,一直不见出来,不过当时没人相信,也没人报官,后来不了了之。我站在家门口一动不动的看向前方,直到唢呐的声音越来越近,送葬的队伍来了。

宽敞的小路上站满了人。在最前头的是我们村的村长,别看他已经一百八十岁的高龄,但面貌上还是三十

岁小伙的样子。

3

他的三个儿子和四个女儿,加上他老婆都被炼成了丹。上个月又取了新老婆给他生娃,连着娶了三个老婆,死了两个,村里人最羡慕的就是他了。

村长左右两边各站一名青壮年,虬实的肌肉,凶狠的面容,手拿白帆,就像从地狱里索魂的厉鬼。

后面排着一溜的十三四岁的娃娃,最大的也就十八九岁,他们神情麻木、充满绝望和怨恨,浑浑噩噩的跟着队伍走,魂不知道飞向了哪里。

村长假模假样的招呼我过来,嘴里还不停的说,「秋二丫,你家就你一个?」「你娘怎么不出门来送送你啊?这可是最后一面。」

队伍里不少孩子听到此话,如同提线木偶一样,动作一致,齐刷刷的向我看过来。

神情好像在说原来你娘也不要你啊。我木木地点着头,来到队伍的最后面。

随着雾气的消散,队伍也到达了终点。村长向瓶山脚下的观音庙拜了拜。神色癫狂又执着,像是最虔诚的信徒,在向神明祷告。

「观音娘娘,我们是不会遭到报应的,对吧?」

剩下的两人督促我们这些被献祭的丹娃,有秩序的跳进瓶口。

丹娃们如下饺子一样,一个接一个的跳进瓶口。这番景象在那三个人眼中慢慢化为贪婪,消失的好像不是人命,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物件而已。

「扑通~」一声接一声,终于到我了,要说再见了。我不动声色的看向村长他们,他们脸上贪婪的表情令人作呕。我在他们不耐烦的催促下跳进瓶口。

人们常说人在死前脑海中回想的是自己的一生。可为什么我脑海中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黑暗。不知过了多久,瓶外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眼神炽热的盯向随着山泉流下的红丹和金丹,随意的丢弃他们孩子的皮囊。

我娘也在这里,她目光贪婪的扫过眼前的丹药,想把他们据为己有。所有的丹药都被认领完了,我还没有出现,我娘有些着急,她忍不住趴到瓶口去看。

她眼睛乱瞄,可惜里面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

直到一簇细小微弱的光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却惊恐的后退一步,喊出了声。「啊~」原来我死不瞑目 ,眼皮迟迟闭不上。

周围的人被我娘下了一大跳,忍不住咒骂,「死人啦,耀祖她娘叫什叫。」我娘惊恐的指了指我的尸皮,话都说不利索,手指也有些发抖。

「我看见她眨眼了。」此话一出,所有人哄堂大笑,笑骂我娘想红丹想疯了,癔症了。

可看到我娘的神情不作假,一副见鬼了的模样,又有些不寒而栗。我也不知道我眨没眨眼睛,好像眨了吧。

4

我的皮囊伴随着一枚半红不黑丹丸,顺着水流缓缓而下。这枚丹药一半红一半黑和以往的丹药并不相同,我娘也不'在意抓起丹药就跑,完全不顾边上皮囊。

原本暖洋洋的太阳消失不见,阴风阵阵,村里的人有些害怕,拿上自己的丹药,急匆匆的往家赶,身后仿佛有恶鬼追赶。

回到家,娘急匆匆的把门阀一关,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下来,连哥的呼喊声都没听见。我哥一见状,一巴掌呼在我娘脸上,娘抖抖缩缩的身体镇定下来,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我哥。

哥见状有些后悔打娘一巴掌,忍不住害怕。娘盯了一会儿,又恢复了以往笑眯眯的模样。哥得理不饶人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冲着娘撒娇。

「娘,我饿,大丫不知道跑哪去了,你快去做饭。」

娘拍了拍手臂上的手,说,「好,娘去给耀祖做饭,可不能饿了娘的宝贝儿子。」

回到房间把丹药放好,来到厨房给她宝贝儿子做饭。

边走边骂,「大丫这死丫头,死哪去了?你弟弟饿了,不知道给他做饭呀?」骂了半天也不见她女儿出现,突然打了个寒颤,后知后觉忍不住怀疑,她的两个女儿不都被练成了丹吗?那家里的大丫是人还是鬼?一阵微弱的敲门声传来。

「咚~咚~」娘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想到什么?身形略微颤抖。哥看见娘一副小如鼠的样子,不以为意,大步向前,把门儿打开。

娘来不及制止,眼睛死死盯着门外。

我姐弱小的身板出现在门外,娘看到是我姐身后的影子之后松了一口气。

挤开我哥,上手就开始拧我姐身上的肉,嘴里还骂,「臭丫头,死哪去了?叫半天不应声。」我姐胆怯的站在一旁,任由娘拧她,声音犹若蚊虫般细小微弱,「娘,二丫的皮还新鲜着,能卖不少钱,您看。」说着便把我的皮囊怼到娘脸上让她看,深怕娘不信她。娘猝不及防看到近在眼前的皮囊,吓了一跳,啊了一声,坐在地上。正要起身打骂我姐,抬头看到我姐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两个眼眶黑隆隆的,还有蛆虫往外爬,牙龈裸露在外,一张一合的不断有蛆虫被咬合,咬爆的汁水顺着喉咙滴落在地上,连带着血水不断往下流,地面很快汇聚一条蜿蜿蜒蜒的小河。

娘感觉按在地上的手湿漉漉的,一双沾满血水的手映入眼帘,不知不觉,娘坐在一条河上,水里有数不清的人影在哭嚎,声音连绵不绝,他们好像在诉说,「芳辛,我疼啊,身上好疼。」

「芳辛,你看见我的皮了吗?」

人影越来越近,娘想站起来跑,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脚有千金重,眼见黑压压的人影逼近,娘拖动身体在河面上爬了起来。

娘艰难的攀爬,企图逃离,可惜无事于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影靠近,锋利的指甲刺进皮肉,尖锐的牙齿撕咬血管。

临死前,娘发现那些欺上身来的人影,她都认识,他们都是村里这些年被练成丹的人,最小八九岁,最大二十岁,密密麻麻的人影围着娘,都想分着肉。

5

娘说不出话,他的喉咙被咬断了,只能睁大眼睛看着这些鬼怎么一口一口吃掉她身上的肉。

「啊~」娘惊叫一声,她惊恐的抚摸身体,唯恐漏下一块。

半晌,娘松了一口气,看到懦弱的大丫期期艾艾的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死去小女儿的皮,旁边一脸不耐烦的儿子。

想说什么,嘴唇上下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我哥的眼中,大丫拿着我的皮囊给娘看娘看,娘吓了一跳,在地上乱爬,嘴里喊着不要,不要吃我,救命,可是大丫什么也没做,娘清醒过来后,疯狂抚摸全身,好像少了块肉似的。我哥也不管娘坐在地上凉不凉,也从未察觉任何不对,大爷似的指挥大丫去给他做饭。姐姐看了一眼娘,发现娘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在庆幸娘没有怪罪还是遗憾什么。

娘冷不丁听到大丫叹气,刚放松的神经又重新绷起,眼神凶狠的看向大丫。

姐姐被吓住了,腿忍不住打圈,站在原地不敢动。

大哥看着娘又乱发神经,看着大丫怯懦的样子就来气,用力踹了一脚,「杵着干嘛,还不去做饭。」

姐姐泪水在眼眶打转,默默的走进厨房,给我好大哥做饭。

「啊啊啊」一声尖叫穿透屋顶,大哥不耐烦的走进屋,「娘,你又大惊小怪干啥?」

娘颤颤巍巍地'指向镜子,大哥顺着手指看去,猛然发现镜子里的“他们”在笑,使劲擦镜子,也还是在笑,直到大哥将镜子打烂。娘身子发软靠着墙,大哥也有后怕,嘴里不干净,「真TM邪门了,有本事直接舞到本大爷面前,让……」

大哥的嘴被娘捂住,娘神经叨叨的,左顾右盼声音极低,「嘘~」

「他们回来了,来找我们了。」

次日一早,娘是被一声声尖叫吵醒的。她怒气冲冲的下楼,看到村长家围满了人。村长一家子除了幼童,其他人全被被活生生的剥了皮,没有皮的肉体血肉模糊,黄色的脂肪包裹着肚子,肠子被硬生生的拽出来系在门上,像一只被抛弃的红色小狗,真可怜。

面容模糊的五官,森白的牙齿后空无一物,漆黑的眼眶直直的望向一处,即使没有面皮,也不难看出他的疑问?

村长一家的惨状让村民冷酷的意识到凶手就藏在他们之间,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看谁都是凶手,企图套出凶手。

「谁干的?这也太残忍了。」

「是啊,简直没有人性。」

「是不是你,昨天晚上我就看见鬼鬼祟祟的在这附近。」

说着还动起手来,不是我扯你头发,就是我拽你衣领。

「放屁,装什么装请我看就是你。」

「是你」

「是你」

……

人群里有一道声音格格不入,二河叔气喘吁吁的跑来,「都别吵了。」

6

「村长地窖里的皮全不见了。」

有些村长不以为意,还没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不见就不见,有什么好奇怪的。」

二河叔还想说些什么,被她媳妇拽了拽衣袖,没在开口。

村长的儿子和女儿都被吓傻了,几个孩子围在一起,见到人就躲。二牛叔看到这一幕气的不行,啪啪啪几个巴掌打在最大的孩子身上,说,「你看到了什么?你爹妈咋变成了这样?」孩子被打蒙了,缓过神,疯疯癫癫的说,「姐姐哥哥回来了,他们剥了爹和娘的皮,一层接一层爹娘疼的哇哇叫,疼得哇哇叫,咯咯咯~咯咯咯~」然后越过大人,边笑边跑。

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发现孩子已经跑远了。二牛叔还想拉一个孩子,但被其他人拦下了。

「行了,二牛,孩子都成这样了,你还下得去手。」又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除了村长家,就你家用孩子炼丹的最多,晚上睡觉可要小心点了,说不定你那孩子就来找你了。」

二牛叔有些被说怕了,语气恶狠狠的反驳说,「你们也逃不掉。」村里的人都被吓到了,觉得是冤魂来索命。

头不回的往家里赶。村里的人听到这话也待不住了。是的,他们都用孩子练过丹,所以他们也跑不掉。没人管地上躺着的村长和他婆娘,都慌不择路的往家里跑,聪明的已经开始回家收拾行李出村。

二牛叔是最先跑回家收拾行李的,连孩子婆娘都没管,一个人来到村门口。

可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村里乱转。越是找不到,越是着急。来到村口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和二牛叔一样,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二牛叔呆呆的坐在石墩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人群中不知谁提了一句观音娘娘。

二牛叔醍醐灌顶,一路小跑到观音庙,跪在观音像前,不停的磕头,嘴里重复念道,「观音娘娘,保佑。」「信徒秋二牛,祈求娘娘指点迷津,找到出村的路。」

仔细看那观音庙中央坐着的观音,听到秋二牛说的话,嘴角向上弯起,嘴角裂到耳朵后面,嘴巴巨大无比,像是想把秋二牛吃掉一样。

在听到脚步声之后,又恢复了原样,悲天悯人的模样,睥向众生。任谁看了不说一句,观音娘娘慈悲心肠。当众人赶到观音庙门口时,二牛叔疯了一般往外冲,直到看不见身影。

其他人看到那观音总觉得有些妖邪,不复原先圣洁的模样。大多人心里有鬼不敢进去。

村里发生一件奇怪的事。家家户户被练成丹的人都回来了。

没有血肉,内脏,骨头,只有一层薄如蝉翼的皮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皮囊里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它们就像活着的时候一样,吃饭睡觉,一件也不落下。

我也回来了。

7

娘看到我回来时,高兴坏了,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我,说不出话来,嘴里大喊,「回来了,回来了,它们回来了。」哥在一旁吓尿了裤子,一股尿骚味穿来。我捂了捂鼻子,真的是太难闻了。

娘强忍着害怕,拉着哥跑出去,等她出了门才发现路上都是认识的人。毫无疑问他们的“孩子”也回来了。他们和娘一样都太开心了。

我和姐姐分别架着娘和哥的胳膊,把他们拖回家。娘的腿都软了,走不动路。

我看着娘的眼睛,「娘你不欢迎我回来吗?」「嫂子怎么不在家啊,我们去接嫂子回来好不好啊」上一秒娘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下一秒又有些庆幸。

姐姐也笑眯眯的问着哥哥,「哥,你媳妇要来了,开不开心啊。」哥哥害怕的身上的肉一颤一颤的,不停地点头,根本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

「爹~」「奶~」「你们快下来啊。」「娘想你们了。」我向楼上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楼上穿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皮衣爹和奶的皮出现娘的面前,娘再也承受不住,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娘醒了,看到我和姐姐坐在她面前,又想装晕过去。绝对不是姐姐的脸血肉模糊,吓到娘了。姐姐因为没有及时给哥哥做饭,被娘打了一顿,不给吃饭,关在柴房里三天,活活饿死。

过了一个星期,娘才发现姐姐死了。娘还觉得姐姐死的太可惜了,把姐姐的尸体埋在树底下就不管了。

娘的眼皮在打颤,我知道娘在装晕。「娘,我这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我想要你的脾,你给我好不好,」我伸手往娘的脾抓去,娘也不装了,直接跳起来离我一丈远。我依旧笑嘻嘻的问,「那娘,我不要你的脾了,我要你的皮好不好?」「咯咯咯~咯咯咯~」姐姐也在旁边笑了起来。

爹和奶也在旁边笑。娘起身想跑,可是他怎么跑得过我。

娘的皮有好多层,我一层一层的剥,娘还给我唱歌听。好开心啊,这是娘第一次对我这么好。

娘变得红彤彤,一走一个脚印。娘的肠子被我拽出来,栓在门上。

「嘻嘻嘻~」我套上娘的皮,去给哥要媳妇。「咚~咚~」开门的是胜男姐她娘,她和娘一样红彤彤的,脸上不知道是血还是眼泪。

8

眼里害怕极了,她紧紧抓住我的手。「耀祖她娘,救救我。」「若男她回来了,她剥了我皮,她还说…」「说什么?」胜男她娘不知道想到什么,害怕的发抖。

「你不是耀祖她娘。」

她猛地甩开我的手,惊恐的后退,想把门关上。

我眼疾手快,一把挡住门,「哎呀,被你发现了。」我的手伸了要往她心窝里掏,若男姐及时出现阻止了我。若男面色不善,「秋二丫,她是我的。」若男姐也想套上她娘的皮。

我像没听到一样,一脸天真的看着若男脸上的俩窟窿。「我娘给彩礼了,我来给我哥娶媳妇。」不等她回答,一个劲儿往里冲。

我在屋内转了一圈,没看见胜男姐,我扭头问,「我嫂子呢?」若男很生气,头发都竖起来了,向我扑过来。我慢条斯理地拉开肚子,若男姐刹不住车,一下子撞进我的肚子里。

「嗝~」我打了个嗝,若男姐好好吃啊。

「咕咚」我咽了咽口水,还想吃。

若男她娘看见我吃掉了若男姐,知道我更可怕,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拽着她往家里赶,胜男姐不见了,她娘也能给我当嫂子,我哥他不挑。

我笑眯眯向他们打招呼,「明天我哥结婚,欢迎来吃喜酒啊。」「桀桀~」「我们一定来。」回答我的是不断震动的门声。

我和姐姐用娘的血染红灯笼红布,一时间家里喜气洋洋的。哥哥太开心了,都说不话来。哥哥吃的可真胖,把我和姐姐的营养都抢走了。

哥哥的皮最难剥了,皮太嫩了,脂肪好多啊,臭死了。哥哥的肉好多啊,我忍不住偷吃了一口,要不然明天就吃不到了。

哥哥唱的太难听了,姐姐把他舌头给拿走了。姐姐有了新舌头,不停的围着我转圈圈。娘也太让人心寒了,就为了那二两肉,磋磨我和姐姐。

我太生气了,又吃了一大口,真的太香了。姐姐发现了,我把哥哥媳妇的眼睛剜掉,送给姐姐。

姐姐太开心了,要送给我几颗小蛆虫。太恶心了,我连忙拒绝。姐姐很生气,不帮我忙了。我又许诺让姐姐明天上桌,姐姐终于同意和好了。

9

村里雾气越来越大了。爹和奶吹锣打鼓,家里很是热闹。

姐姐在门口迎客。

「秋仁义 ,活人心肝一颗,牙齿若干,大腿一只。」

「秋铁皮,活人脾脏一颗,眼珠两颗,手臂一只」

「秋天,活人肾脏两颗,大腿一只」

「……」

村里的人都来了,上的礼我太喜欢了。

餐桌上,娘不断挣扎,血不停的冒出来了,弄的那里都是。

惹的那桌宾客都不高兴了,让我这个地主很生气。我给娘安排了好多客人。

哥哥和他媳妇在一个桌上,他应该很开心吧,毕竟他娶媳妇也太难了。

哥哥进气多出气少,马上快不行了,这可不能耽误吉时。

「开动」他们向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饿死鬼投胎,太粗鲁了。我和姐姐慢慢享用那些礼品。大家吃的好开心。

大河叔的儿子也穿着他爹的皮,声音哽咽,「二丫,我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那个老不死的,成天想着炼丹,只会虐待我们。」

「桀桀~,这吃过丹药的肉就是不一样,肉香的很。」

「是啊」

他们开始附和,慢慢回味那滋味。

也不知道是谁的声音,「那山泉水是怎么来的」「是村长先发现的。」如同一枚石子扔进平静的湖水激起千层浪。纷纷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来。

「没错,是村长说山泉水是观音娘娘赐给我们的机缘。」

「村长她娘都快死了,就是喝了山泉水才活碰乱跳的。」

「第一个炼丹的就是他老子娘。」一个弱弱的声音穿来,「这不会是村长的阴谋吧。」!!!「咱们去观音庙看看,是神是鬼一看便知。」我紧随其后来到观音庙。村里没被吃掉的人都躲在这里,聚在一起祈求观音娘娘的庇护。

殊不知,是鬼非神,求不得。

姐姐盯着他们,悄悄的吞咽口水。

我拉姐姐后退,里面的观音鬼还对付不了,让他们打头阵。

被血肉迷住双眼的尸皮们,选择动手。

打头阵的是二牛叔的大儿子,他瘦小的身躯像一颗气球一样迅速膨胀,顷刻,五米高的巨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巨大的拳头带着尖锐的悲鸣冲向观音庙,随后接连不断的拳头带着劲风打在观音庙上。

以观音庙为圆心,附近一百米全部覆盖光幕,受到伤害微乎其微。

10

接下来,尸皮们手段频出,观音庙巍然不动。

几番轰打,观音像也不过一只脚出现裂纹而已,反观尸皮们损失惨重。

观音鬼日日接受村民的香火供奉,俨然有几分神力,尸皮们根本不是对手。

以二河叔为首的村民还很高兴,纷纷祭拜观音像,大呼,「娘娘,显灵。」

我和姐姐在暗处,看到尸皮们如此不堪重用,暗想,力量如此不对等,真的是便宜那观音鬼了。

姐姐轻轻拉了了我的手,指了指石头后面,在耳边小声,「二丫,我有一个办法……」

我眼睛一亮,此法可试。

石头后面藏的人是消失的秋胜男,她缩头缩脑的看着观音庙,眼里深藏着恨意。

「胜男姐,说起来我们差点就成了一家人呢。」

我和姐姐猛然出现在胜男姐面前,在她喊出声之前,紧紧捂住她的嘴巴。

胜男姐眼神惊恐的看着姐姐,祈求放过她。

「胜男姐,我和姐姐不会杀你的,你说那些人多恐怖啊,明明是他们把自己的骨血练成丹,那都是他们孩子,怎么现在那么害怕。」

「胜男姐,我知道你也恨他们,不如你我合作,我把二牛叔留给你,好不好。」

姐姐松开手,胜男姐面色复杂的看着我,「…好那,那你怎么保证?」

我一脸神秘,「这还只是开胃小菜,大菜还没上呢。」

胜男姐趁着双方胶着,偷偷猫着身子,钻进观音庙破损的洞口,来到观音像后面,拿起石头就砸,「咔嚓~咔嚓~」

观音像彻底报废,保护光幕消失,二河叔等人以为胜券在握,只有少数人祭拜,根本没有顾及观音像,听到神像破碎的声音,牙呲欲裂的盯着秋胜男,嘴里大喊,「不~」

「给我抓住她。」

可惜没人听他话,只顾着逃命。

胜男姐看到观音像里的白骨,神色大变,她认出这是村长的衣服,那之前的村长是谁?

观音鬼成也观音像,败也观音像,他因观音像获得神力,又因观音像无法阻止。

观音像破碎,他冲破禁锢,猩红的长舌一卷,只顾逃命的村民被像串葫芦一样的串起,进入他嘴中。

村民这才发现,前有狼后有虎,自己一直祭拜的东西是个吃人的鬼。

人人只顾着逃命,相互推挤,一时间,伤亡人数竟比被吃掉的人数还多。

二河叔看到观音鬼穿着村长的衣服,恍然大悟,他们当年打死的道士竟是村长,那村长一直都是贼人扮演,从练丹起,村长就像变了一个人,他还以为是长生带来的,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阴谋。

二河叔心灰意冷,今日难逃一死。

尸皮们看到屏障消失,兴奋的冲向村民,姐姐在他们冲进庙宇之前将胜男姐和二牛叔带出来。

二牛叔先是惊慌又是一喜,在看到胜男姐和我们之后,心虚加害怕,一个劲的求饶。

胜男姐看到仇人分外眼红,将吓尿的二牛叔拖走,只听一声声惨叫,甚是悦耳。

短短的时间内村民竟无一生还,村长鬼和尸皮们剑拔弩张,只听一声,「无量天尊」

尸皮们如同没气的气球,雪花一样轻飘飘的被装进瓷瓶,丝毫没有之前威武神奇

11

的模样。

村长鬼凶相毕露,他认得这个人,就是他将自己害到如此地步,呲牙咧嘴的浑身冒着黑气,向这道士冲过来。

在尸皮鬼们看来,武力值相当高的村长鬼在道士面前不堪一击,衣袖上下一翻,村长鬼被收在一个小瓷瓶中。

姐姐看到道士如此厉害,有些害怕,犹豫不前,我轻轻拍打姐姐的手,领着她来到道士面前,「老道,你答应我过的。」

扭头看着姐姐,拢她脸上的发丝笑着说,「姐姐别怕,你先走,我稍后就来。」

道士送走姐姐去投胎,是户好人家,父慈子孝,夫妻恩爱。

熟悉的瓶口对着我,我没骗姐姐,我稍后就来,等我。

荒废的村庄上,一个青袍道士徒步行走,看到如此惨状,脸上悲天悯人,嘴里念叨,「无量天尊」

好像造成这一切的人不是他。

后面跟着的少女动作僵硬的跟随,她的面容不断变化,有凶狠恶煞的中年壮汉,泼辣的妇人,懵懂的稚童,怯弱可怜的少女…,他们在争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几声哀嚎,少女的面容稳定下来,动作也灵活了起来,一蹦一跳的紧跟道士来到瓶山。

只见道士右手画符,金色的符箓轻飘飘的来到瓶口,砰的一声伴随浓厚的烟雾,原本倾倒在地面上巨大瓶子消失不见,只有一个莹莹绿色的束口玉瓶出现在半空中,缓缓来到道士手中。

秋二丫没想到这瓶山还真是一个瓶子变的,还未来及看那绿瓶,它就消失在道士的衣袖中,不觉得扁扁的衣袖能装的下瓶子,两只眼睛一寸寸的盯着,想从那袖子上看出花来。

道士轻咳一声,任由她盯看,不告诉她袖内有乾坤。

二丫眼睛滴溜溜转,觉得自己跟着道士非常有前途,她想学这招,更想跟着道士学术法,自己太弱了,如果以后自己喝道士一样厉害,谁还敢欺负她,反正离姐姐出生还有好长时间,来得及。

【番外一】

我是秋大丫,我有一个妹妹她叫秋二丫,家里的房子很大,也有很多房间,娘不喜欢我们,她说我和妹妹是赔钱货,只有被练成丹,才有价值,她让我和妹妹挤在一个狭小的铁皮罐子里。村里只有不要的孩子才会被练成丹,从我记事起,就开始喝那山泉水,胳膊上有个小红点慢慢凝聚,直到形成瓶子。自从喝了山泉水,我就越来越饿,怎么也吃不饱,娘不让上桌,我每日的饭菜都是剩饭,可是哥哥像猪一样能吃,留给我的只有一丁点,我面黄肌瘦,哥哥白白胖胖。起初,我以为妹妹会和我一样,可并不是这样,妹妹出生时,白白胖胖,就像过年贴的门画上娃娃一样好看,同样,娘也不喜欢她。娘想让妹妹也喝山泉水,爹不让,这是爹和娘第一吵架,也是爹第一次反抗娘的决定。但懦弱的人始终懦弱,爹起义失败,他用朱砂给妹妹的胳膊上画了个红点。我有些羡慕妹妹,为什么爹对妹妹这么好,明明我也是她的女儿啊。娘的弟弟生病了,外婆过来问娘要丹药,娘有些为难,家里的丹娃,还没有成熟。她完全没有想过舅舅家里还有好几颗丹药。

娘的姐妹有很多,舅舅是家里的独苗苗,舅舅小时候为娘求过情,娘对舅舅的事首当其冲。娘认为自己生了个大胖小子,尽到传宗接代的职责,再加上爹最近总是挑战娘的权威,娘做了一决定,她要把她的丈夫练成丹。其实爹也很可怜,爷爷有三任媳妇,儿子生的很多,爷爷对儿子很不上心,爹从小喝山泉水为炼丹准备。爷爷的儿子都被练成丹了,就剩爹了,在爷爷外出买媳妇回来时遇到山体滑坡亖了。爹和奶奶躲过一劫,母子俩相依为命。爹亖了之后,妹妹就和我一样了,一样面黄肌瘦,一样胆怯弱小,一样洗衣做饭,挨骂挨打。如果一直这样该有多好,哥哥年龄大了,要娶媳妇,我和妹妹要被炼丹了。可是哥哥太贪吃了,就晚了一会儿,再说那有人一天吃五六顿的,娘生气我虐待她儿子,打的我身上流了好多血,关我进小黑屋,还不给我饭吃,恍惚间,我看见爹来接我了,身体也不痛了,可是妹妹踫不到我了。我跟着妹妹去炼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妹妹死了又好像没死,她能踫到我了,拉着我的手说,姐姐,我们给娘一个教训好不好?我说好。

后来,我才知道,妹妹和恶魔做了交易,原来我和妹妹并不一样,我缺乏反抗的勇气。

秋家村没了,一切罪恶的源头彻底从世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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