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在《万水千山走遍》中写到高原反应,盖丘亚语叫做“索诺奇”:
——“那种索诺奇的痛,没有身受过的人,除非拿斧头去劈他的头,可能才会了解是怎么回事。”
凌晨三点多被同屋人收拾行李的声音吵醒,感觉浑身发烫,头痛欲裂,我想,这大概就是三毛所说的“索诺奇”了,和偏头痛的感觉差不多,但是更强烈一些,整个脑仁儿都在痛。于是按照平时处理偏头痛的经验,摸黑起来,吃了粒芬必得,用外套将枕头垫高,躺下继续睡。
八点多起来,头痛几乎消失了,可是太阳穴仍感觉有些发麻,在突突地跳。这时肚子已经饿了,却没有什么胃口。
初来高原的人,大概多多少少会有些不适应,在Hostel中吃早餐的几个年轻人看起来都有些无精打采,我自己也完全没有与人攀谈的兴致。餐厅里有一篮古柯叶,与早餐的茶包饮料们放在一起。高原人民习惯嚼古柯叶,这神奇的植物是一种兴奋剂,可以缓解高原反应,提供能量,它也是制作可卡因的原料。
我用热水浓浓地泡了一杯古柯茶,味道有点像番泻叶,并不好喝。
今天一天的主要任务是适应高原,为第二天的徒步做准备,所以没有安排什么景点游览,仍然是四处闲逛。
Hostel在老城区,离市中心的武器广场不远。过几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太阳节”,城中早就已经热闹非凡,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们穿着五颜六色的民族服装,聚集在武器广场周围,敲锣打鼓地排练着节目。
看了一会儿排练,我开始往山上走。武器广场北面的库斯科教堂背靠山坡,教堂旁的小巷里,有些卖纪念品和特产的商店。沿着碎石小路一直上坡,走出小巷后,到了另一个小广场。这一带离武器广场稍远一些,安静得像另一个世界。
路上经常可以看到游客,欧美人居多,一身户外打扮,每个人都戴着一顶当地的彩色绒线小帽。小城的居民可能早已对外国人司空见惯,并不会多看你一眼。
上午太阳大多数时间都躲在云里,快到中午时才探出头。走累了就回到闹市区吃饭,今天中午可一定得吃点儿好的!
于是回到武器广场,在载歌载舞的欢庆街道,库斯科最有名的餐厅,与平价小馆子和旅行用品商店们挤在一起。大隐隐于市。走进去,餐厅不大,用浓郁的色彩和民族风格的物品装潢。
落座后,点了两道当地最有名的菜:赛维切(Ceviche)与炒牛脊肉(Lomo Saltado)。
赛维切是秘鲁国菜,新鲜的鱼肉用柠檬汁、洋葱、胡椒等调料腌制后,装盘佐以红薯和玉米食用。
这家餐厅的赛维切着实让我惊艳了,鱼肉新鲜有弹性,完全没有鱼腥味。酸鲜入口,每一颗味蕾都被打开,索诺奇带来的头痛、旅途的倦怠,全都一扫而光。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