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有淡忘,耳边回响着的是张国荣的那首风继续吹,记得我第一听的感受,很痛。
并不是纠结于这首歌的情感里,我只想着风继续吹,而我,还在风中缓缓的翻动。
记得我是有过,站在某个窗台旁看风的,当时风好大,好凉,直吹进我的骨子里,血液里。我在不停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骨子冷,还是血在沸腾。
记得那是黑夜,恰巧窗外的灯光很微弱,只有屋里透出些许光芒。我瞄了瞄外面漆黑的世界,摸了摸自己的胸间,心脏还未停止跳动,很真实。我把头很小心的向下垂,我有点恐高,但黑夜里并不能让我看清这楼层的高度,于是变得不那么恐惧了。我的思绪早已和我的身躯脱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黑夜中到底想了些什么,而我身后的噪杂声却一辈子未曾停过。但这样也挺好,闹市中的清静人罢了。
想到这里,我吐了一口苦水在手心,抹在自己的手掌,好似这是象征着什么,又不是。我粘着苦水的双手镶在窗沿,固定我颤抖的身子与腿,因为风好大,好凉,我依旧不知道是因为骨子冷,还是血在沸腾。风继续吹,我觉得我是哭了的,没有流下眼泪。没人会让我的思绪一直这样延续下去,我看见了一只白蛾,就在我两只手连起来才能够得着的地方打转。我想它是在墙边迷路了,于是我踮着脚向下去够它,我的心告诉我得帮帮它,可事实是,我无论如何也够不着。除非,双脚离地,这个想法出现在我脑海的那一瞬,我的灵魂便已经同意了,可我的身子无论如何也不让我双脚离地。我想,我在畏惧。所以我不停的给自己打着气,直到我下定了双脚离地的决心,可白蛾已经跌跌撞撞的绕走了。但我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反而觉得空荡荡的,我的决心。
就此作罢,我收回了那双沾满苦水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胸间,心脏还在跳动,真实依旧。我想我在畏惧死亡,那一刻我觉得。我不避讳,我想我的决心没有立刻生起,进行最直接的行动,让我的双脚离地,这是畏惧了,我承认。但我最终下定决心,并正这样做了,已经踮起脚尖了,在我的双脚离开地面之前,白蛾走了,我也承认。
于是,我只好抓一把继续吹的风,拍进脑子里,似乎是为了化解。
随后,我流了鼻血,应该是风吹的,血都沸腾到大脑了,我痴痴的笑着。望着远方那一片漆黑,我想跟着风坠进去,看看里面的秘密,或从里面看看外面的意义。
不过我终究是做不到的,因为风继续吹,而我依旧还在风中缓缓的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