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我也过得很好,可是这不代表你不重要。
跨越了命运的腐朽,他获得了新生,如释重负了,狠狠地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是诉尽了所有被抛弃被不公对待被划烂心脏的委屈的。那个女子轻轻开口——
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话,虽然好听,却实在是天大的悲剧。尤其,只有一个人,妄想着天长地久。
愿我惦念的人离不祥之人言希千万里之遥,生生不见,岁岁平安。远离带给她一切厄运苦难的人。只要岁岁平安,即使......生生不见。
不多不少,刚巧知道;不深不浅,恰是新知。
如果你找了别的王子,他没有我好,你该怎么办。他比我好,那,我.....又该怎么办。
阿衡说,所以呢。所以为什么和她分手。
言希微笑,我做不到,和她约会时,还一直心神恍惚着,顾飞白有没有好好照顾你,有没有给你买糖吃。他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握紧,无奈而自嘲,他说,我......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甚至,我会做的更好。为什么只是因为我的皮相,温家就否定了我对你所有的努力。我可以不要太阳,不做向日葵,只想要回我的江南小水龟,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要征得全世界的同意。
言希,我想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地方,能大声的喊着你的名字,却没人侧目,他们不懂中文,也不懂这二字,与我又是什么含义。
她背着像个球一样的言希,微笑着说言希,你真的太瘦了,还要再多吃些。却是咬着牙,嘴唇发白,脸上都是雪花,额头憋着青筋的模样。言希在她背上,忽然笑了。他说,温衡,你是有多爱我。
她说,言希,我看不到你。
拍打着门,却再也无法,抑制情绪,带了狠重的哭腔。
言希,你在哪儿啊,我看不到你。
言希眼中瞬间掉落了泪水,双手使劲掰着门缝。
他说,乖,你乖,不要哭,再等一分钟,不,十秒钟。手指卡在门缝中,着力,猛烈地撞击,是渗出了血的。
阿衡啪嗒,掉眼泪,抽噎的声音“言希,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可是,我不敢想。”
言希吼“谁他妈的不让你想了,老子杀了他。”
模糊了双手的血液,顺着光滑的门镜滴下。匆忙赶来的助力和修理工慌忙拉开他,言希拽着修理工的衣领,双眼布满血丝,冰冷开口“电梯里是我的命,你看着办吧。”
一个人人生的四分之三总要给一个千娇百媚的陌路人,露水姻缘,风干不化,却难堪莫过,半了一生的四分之一益老益丑。你说,你是要做四分之三,还是四分之一。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温言不羡仙。
相见相面的时候年少无知,不懂得相思是什么,等到梦中无人,才知道,她的样子被他千遍万遍地画入脑中,与时光同存。
“言希,我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
“既然不委屈,你又哭什么?”
“不知道,本来不委屈的呀,看了你,就委屈了。”
他说,都怪我,把你变成了唯一。不断地选择,不断地追寻,拼命地填补心中的漏洞,排除了所有人。只剩下一个唯一。
为什么,从没有人,问问我,我想要什么。
问一问,我的老婆本赞没攒够。
问一问,我要不要爱一个男人。
问一问,我这么设计你你还上套言希你是不是傻啊。
更没有人告诉我,我可不可以娶阿衡。
他说,我虽然不能把你抱进礼堂,可是,我敢说,这个世界,只有我敢娶你。
阿衡说为什么。
他笑了,谁敢娶你,我杀了他。
我心中有一座铜雀楼,里面芳草凄美,落英缤纷,里面还锁着我的言小乔。
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就算我出局,在我的心中,盖着一座铜雀楼,里面锁着我的言小乔,那也是我的美人儿,我的未亡人,你是你的。
旧时光它是个美人,让人怎么恨的起来。
你总是,想听我说喜欢你,可是,宝宝,你还预备让我怎么比现在更喜欢你。
命运之所以强大,在于它可以站在终点看你为它沿途设下的偶遇惊艳,而那些偶遇,虽然每每令你在心中盛赞它的无可取代,但回首看来,却又是那样自然而理所当然的存在,好像拼图上细微的近乎忽略的一块,终究存在了才是完整。
人若不声临其境,怎么会体会到别人的痛?别人待她十分,她只回别人三分。但这三分,恰恰存着她的自尊、宽容和冷静。可若这十分是善意和温暖,她加了倍,周全回礼,好到肺腑。只可惜,这些人不知。
秋香不经意三笑,拨弄了唐伯虎的心。她在他鑫众美得无法收敛,而他与她,确是看不清眉眼的华安。
言......希,这是代表中文中的你好吗。
不,是再见。
言希闭上眼,笑了,你抽死我吧,我后悔了。
他说,我宁愿温家废了,宁愿保全你一个人,宁愿你只剩下我一个人,宁愿强迫你跟一个残废,也不愿意一睁开眼,就看不见你了。
他说,我后悔了。
言希,我与你最大的不同便是我喜欢一个人,天知地知我知,他人不知。(孙鹏)
她说,真的只能是最后一次求人了。
因为,已经失去了那个叫做尊严的东西。别无了选择。
于是,谁还记得有没有一个那样好看的少年,有没有妄图走进他的心中。
那场风花雪月。终归没触及生命的底线罢了。还以为,是命运让我们摩挲彼此的掌纹。
可是,现实证明,不是我们指温太浅,那么,应该是,命运不够强大吧。
那一天,阳光呛人,火车站,比起三年前,早已面目全非。
当温衡夏问言希为什么转系学法律时 那个男孩沉默了很久 才开口
“我想知道 哪一部法律规定了 我的女儿天理不容”
那么温柔而绝望的语气
“言姑娘我和你说过许多话 别记得所有 只是 千万不能忘了这一句”
一字一珠玑 ,一句一酸甜。
希便是言希,不差几分的冷待,更不差许多的周全。
他是此人,站在此处,不动不怒,就已足够。
这十年,磕磕碰碰的不在少数,他和她,即使不在一起,彼此也依旧会按着自己理解的真意积极地活着,甚至偶尔庆幸着,因为不在一起,所以天大的委屈,也不会被打败。
于是,一直鲜活地活在自己生命中的那个爱穿灰衣的黑发黑眸的姑娘,是一根温柔的刺,在眼底,拔不出来。偶尔因为她的委屈,触动了那根刺,自己会同样地红了眼眶。上天知道,有些东西明明不是触动得了他的,可是,因为是她的委屈,才会那样无条件简单地变成了他的委屈。
就像流感的传染,由她传染给他,她隐忍微笑着,他却因为眼中的刺痛,无法不把这委屈搅个天翻地覆,只有加倍地向别人讨回来,静止了,停息了,让她慌着哄他忘却了所有的不快乐,仿似才是终止的真正模样。
而后,那刺像触角,悄无声息地缩回。
她要够独一无二,才配得上你的深情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