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贾玲这位湖北老乡献给妈妈的电影《你好,李焕英》将一批批观众吸引进影院,掀起了一波波观影狂潮。电影票房也是步步走高,打破了一个又一个令人咋舌的纪录,眼瞅着即将赶超另一部现象级影片《哪吒之魔童降世》,几无悬念。那是中国电影票房排行榜上坐二望一的位置,仅次于吴京的《战狼2》。电影感动了无数国人,引爆的一茬茬话题,线上线下都讨论得热火朝天,有道是“热搜与票房齐飞,泪水共欢笑一色”!
与贾玲一样,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怀念自己的母亲。她老人家带着无数的遗憾和牵挂,走了快五年了。母亲名讳中也有个“英”字,这大概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名字中非常普遍的吧,与当今的“紫萱”、“梓萱”类似。
虽然说天下的父母,心中惟愿子女健康成长,但“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更是咱一代代父母们前赴后继的共同心愿。
心中一直非常愧疚,总感觉母亲没等到我真正成材成器的时刻,就离去了。贾玲也有同样的遗憾和愧疚吧?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后,借用电影“穿越时空”的特殊方式,与少女时代的妈妈共度了一段美好而难忘的时光。现实世界里,这部有口皆碑引人共情的高票房电影,将她的事业推上了一个令许多人都难以企及的高度,也告慰了母亲的在天之灵吧!
我多么渴望自己也有穿越时空的机会呀!这种机会有吗?应该是没有的。
但用文字写写母亲的故事,以作纪念,大抵是可行的。
母亲在她兄弟姐妹中排行老三,但在我的记忆里,她很有大姐大的气质。在自己小家并没过得很好的时候,都想方设法地扶持着姨妈和舅舅他们家过好日子。当然,不存在什么“扶弟魔”这回事,我小时候,家里的顶梁柱是妈妈。那些年,我们生活在农村,耕田犁地、挑担等一些男劳动力干的活,母亲也是当仁不让地做。父亲一直在外学医、工作,直到我差不多十岁那年,才有所改变。
母亲没有进学校念书,但她认得一些字,绣枕头、纳鞋垫,无论是花鸟图案,还是文字,都很漂亮。
我刚一年级那会儿,妈妈也辅导我功课。
总记得那一个场景,在昏黄的灯光下,妈妈左手麻利地从箩筐里拿出一颗荸荠,右手一把小刀翻动,三下五去二,黑乎乎的小东西就脱去了黑乎乎的衣裳,不一会儿,白白的去皮荸荠就盛满一小水桶,隔天有人来村里收,卖给罐头厂,可以补家用。
我时不时溜下椅子,兴冲冲跳到妈妈背后,从桶里偷拿一颗荸荠塞到嘴里,装模作样地问:“妈,八加七等于几?我手指头不够数。”“妈,北京天安门在哪里?是北京吗?”
母亲答着我的话,左右手动作并没有因此变得慢一些,有时还会塞一只荸荠给我,好像不知我嘴里已有一颗。但是,现在想想都觉得搞笑,我嘟嘟囔囔地说着话,她怎能不知?
那凉凉的、甜甜的滋味,好像还停留在我唇齿间……
因为,这样的甜,我记忆中实在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