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是不喜欢下雨的。
感觉一下雨,连心情也跟着潮润润的。在乡下,雨滴拍在瓦片上,发出错杂的声响。让人的思绪也跟着凌乱起来,随着悠悠的凉意,变的深邃、幽远。
读书的时候,发觉写雨的诗词大多是伤感的,有“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的哀叹;有“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的无奈;有“梧桐更兼细雨,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的哀怨。就连现代诗人戴望舒,写雨也会连带着结着愁怨的姑娘。杜甫是仕途失意之痛,李清照是国破家亡的悲,柳永是客居他乡之苦,戴望舒或许是理想与现实之间挣扎的孤苦心境。
初读余光中先生的《听听那冷雨》,虽不求甚解,但依稀记得,他说:残山剩水犹如是。皇天后土犹如是。纭纭黔首、纷纷黎民从北到南犹如是。隔着不宽不窄的台湾海峡,他问,那里面是中国吗?
那里面当然还是中国,永远是中国。
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遥指已不再,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也都已不再。然则他日思夜梦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里呢?
是啊,在哪里呢?
听李健的《贝加尔湖畔》,“多少年以后,如云般游走,那变换的脚步,让我们难牵手。”越发疑惑不解,那片土地啊,究竟在哪里?
多想某一天,往事又重现,我们流连忘返,在贝加尔湖畔。
台湾海峡仍在那儿,贝加尔湖仍在那儿,那片土地啊?在心里呢。
人如是,家如是,国亦如是。虽然一把油纸伞,可以躲过一场潇潇冷雨,但终究躲不过整个雨季。既然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前尘隔海,古屋不再。
不妨,听听那冷雨吧,我们总是在躲雨,雨也会难过吧?
下雨很让人烦躁的,但是雨过天晴却更值得期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