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凡俗之人求仙、谋长生者数不甚数，可他们却不知，那云天之上的满天神佛，同凡俗之人也无甚太大区别。
唯一的不同，大抵是神佛较凡人，更得以恪守本心、遵循大道。但也总归有那么些个特立独行者，不服管教且肆意妄为。
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面容可怖而贪婪者，饕餮也，世人谓之四大凶兽之其一。
提及凶兽，大多凡俗之人惧于其凶恶之名，自会选择避而远之。
而现下，他们口中的凶兽，名为于橙的饕餮，身形不过三岁稚子大小，正趴于花丛中酣然大睡，全然不符凶兽恶名，偶尔清风拂过，那身后的尾巴，便随着风轻摇，怎一个憨态可掬了得？
“四弟！四弟！你在何处！”
随着呼喊声，自远处走来一翩翩公子，手拿折扇颇有些附庸风雅的意味，一袭青白衣衫，面如冠玉，当真是好相貌。
而那睡得正舒爽的于橙，听见呼喊声，颇为不耐的缓缓翻身，依旧闭着眼，不曾回应。
“啊！原来四弟在此处！”
那公子哥一声轻叹，似是找着了方位，径直朝着于橙所在之处走去，而后弯下身，抬手抚上……一方青石。
“四弟，为兄同你说，今日得闲，领你去一好去处，四弟快些起身，莫睡了，你瞧瞧，多少一凶兽，贪吃了些也就罢了，怎的还如此嗜睡？倒似那净坛使者一般……”
“……”
躺在花丛里的于橙睁开眼，无语望天后，一脚踹开被人抚摸着的青石，随后将自己的脑袋凑到人手下。
倒是惹来那人叹谓。
“诶？四弟醒了？你这身子怎的忽冷忽热的？莫不是病了？”
“……大哥，听闻凡俗有一物什，名唤眼镜，你去寻一副吧！”
甩开头上的手，随即化作人形，红衣墨发，眉目如画，好一翩翩少年郎，却于白皙颈间处有一红莲，似是某位大能施下的封印。
于橙抬眼看着眼前的兄长，多少是四大凶兽之长的混沌，却因着原形无五官，即使化作人形，也是耳不聪、眼不明的，浑浑噩噩的颇让人头疼。
“咳，为兄这毛病四弟也知晓，便莫要再取笑于为兄了。”
“怎么能是取笑呢？我这做弟弟的可是真心为大哥着想。对了，大哥方才说的好去处，是何处？”
于橙大大咧咧的坐在刚才被混沌摸了老半天的青石上，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果子，咔嚓咔嚓吃的正香。
只是他脑子却想着南山满山乱窜，肉质肥美的山鸡，这倒怪不得于橙贪吃，而是他眼前的混沌大哥，名为山祭。山祭谐音山鸡，导致于橙每每瞧见山祭，便心馋峨眉巅的山鸡。
所幸山祭不知于橙心中所想，否则定要好好施展一番大哥的威严。
“今日天帝寿辰，你我二人去凑凑热闹？”
“这便是你说的好去处？不去。”
随手扔掉吃的只剩果核的果子，于橙拍拍手翻了个白眼，欺负他大哥看不清，又撩起人衣袍来擦拭手上沾的果汁。
山祭虽看不清却心有所感，待于橙一擦完，便抬手用折扇敲人。
随即又开口问询。
“为何不去？”
“天帝寿辰，满堂神佛仙兽的，你我凶兽去凑什么热闹？”
“四弟，我等四兄弟早已归顺天庭。”
“……那也不去。”
看着于橙斩钉截铁的模样，山祭一时也没了法子，垂首思量片刻，随即展颜一笑。
“听闻此次寿辰，太上老君奉上了他那群两千年的仙鹤做菜肴……”
“什么时辰开宴？咱们可要快些过去？”
于橙一听到仙鹤二字，立马迫不及待拉住山祭。
太上老君的这群仙鹤，他已经馋了一百多年了，偏偏一直不曾找着下手的机会，这次天帝寿辰既然有此等美味，他于橙便非去不可！
一路扯着山祭横冲直撞，眼看着到了凌霄宝殿外，于橙这才松开人，两人混迹在众仙之中，成功进了殿内，找了一处不显眼的席位坐下。
那仙娥穿梭期间，将那些个美味佳肴一一端上桌案，于橙性情不羁惯了，自然不在意什么开未开宴，扯了桌案上一截彘肩便啃食起来，脸颊沾了油渍也不曾在意。
此举自然惹得旁人侧目，但无人知他身份姓名，便只当于橙是哪位神君家中小辈，特领来增长见识，一时倒无人多嘴。
吃完这彘肩，于橙自是落得满手满嘴油污，侧首欲寻山祭，却不知这浑浑噩噩的兄长又去了何处，正欲离去，劝听得礼官高呼声。
“天帝到！”
“陛下。”
一时众神伫立福身，于橙自是无法离去，正是为难之际，身侧半尺处却多了一冷清男子。
那人眉目俊朗偏生冷着脸，一副好相貌因着这股子冷意，多了些生人勿近之感，一袭白衣更衬得他似那高岭之花，高不可攀，隐隐间又透着肃杀之气。
于橙却是愣愣的看着入了神，直到那人皱眉回望，方慌忙收回目光，低头瞧见自己手上油污，顿时只觉没脸见人，此番丑态同身旁那人相比，简直是自惭形愧。
在于橙胡思乱想之际，那人却渡步靠近他，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语气清冷。
“擦。”
“诶？”
一阵恍惚，于橙抬头看人，谁知那人却不愿再多言半句，将锦帕置于其手中，便回了自己的席位。
愣愣的用这帕子擦拭净满嘴满手的油渍，于橙犹豫再三，还是朝那人走了过去。
“那个，这帕子回头洗净了我再还你，你……叫什么？免得日后寻不着你。”
“不必。”
“可是……”
“吾说了，不必。”
被人冷漠的扫了一眼，接连碰两个冷钉子，于橙顿时没了好脾气，气闷的转身回了自己先前坐的位子，一手攥着那人给的帕子，一手又去拿盘中吃食，大抵是应了那句‘化气愤为食欲’。
反倒是先前冷漠看他的那人，余光瞥见于橙这般模样，眼神微动，唇角微微上挑，替自己倒了一盏琼浆玉液，抿一口慢慢品味。
登白虎神君位不知多少载，他白榆书，还是头一遭觉着凶兽有趣。
北门九爷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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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盏酒方饮罢，便有人从身后凑近，若不是觉着气息熟悉，只怕白榆书早就一掌劈了过去。
那人没皮没脸的扒拉着白榆书的肩，倒是笑的很开怀。
“二哥，就知道你在这后边坐着。”
“作甚。”
放下手中杯盏，白榆书一脸的淡漠，对来人一腔热情视若无睹。
这人倒也似是习惯了白榆书的冷漠，未曾受到半分影响，理理衣袍便顺势在他身旁坐下。
“这后头的位子，可是连那些个小女仙的衣角都瞧不见，二哥，你也待得住？”
“四弟若觉着此处无趣，自去你那前席便是。”
“啧啧，二哥，你这……诶？凶兽？”
本欲讥讽白榆书几句的人，却察觉有人正瞧着他们，遂抬眸看去，躲避不及的于橙遭他抓了个正着。
而此时，嘴里尚含着一口莲子羹的于橙，却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在心里不住怨怼，吃东西吃的好好的，作甚要去瞧他们，这该死的好奇心。
本不过是好奇原来这拒人千里之外的人，竟也有如此亲近之人，一时入了神。谁知就因着这一瞬的迟缓，给人抓了个正着。
而白榆书顺着人目光瞧去，发觉是方才自己予锦帕之人，没由来心中一紧张，伸手便攥住了身旁蠢蠢欲动的人。
“你要作甚。”
“嘶，二哥，我不过是瞧着这凶兽有趣，想去打声招呼，你怎的这般紧张……”
“陛下寿辰，吾不过是怕你惹出乱子。”
白榆书眸光微闪松开了人，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在诧异自己反应过激。
好在那人是个没心没肺的，对白榆书一时的异常并没放在心上，揉着被他攥疼的那处，便嬉皮笑脸的到了于橙跟前。
“喂，我是北神玄武，叫楚子灵；那是我二哥白榆书。你呢？”
“……于橙”
干巴巴的应了声，于橙的目光，不由得又向那正淡然饮酒之人望去。
‘原来他名唤白榆书啊…二哥？北神的二哥那就是西神白虎了？’
“于橙？这名字听着还颇为顺耳。”
“多谢北神夸赞。”
耳边传来楚子灵的声音，于橙顿时回神，又听得是夸赞之言，便回忆着平日里自家兄长山祭，朝人道谢时彬彬有礼的模样，照搬了过来向楚子灵致谢。
“于橙我跟你说，一见你我就有一种我们一定会志趣相投的感觉。”
“额，是嘛……”
“当然是了，我楚子灵……”
一只手搭上于橙的肩膀，楚子灵口若悬河说的眉飞色舞，于橙连打断他话头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僵着一脸笑意，不时出声应和一下。
眼神跳过楚子灵，于橙不经意的瞥到了白榆书，他发觉那人……嘴角居然有一丝可疑的弧度？这大冰块在看他的笑话？
心底不由一阵气闷，于橙微微鼓起脸。这四方神兽都是什么玩意？一个大冰块带点儿恶趣味？一个……于橙看了一眼还在喋喋不休的楚子灵，一个是自来熟的话唠。
“诶！于橙，你怎么不说话呢？”
“呃，我……”
于橙一时哑然不知如何作答，总不能直接了当的冲人说，你话太多我没法子插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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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修）
就在于橙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那浑浑噩噩，一直不见踪影的大哥，可算是回来了。
“四弟，原来你在这，可算寻着你了。”
“……大哥。”
看着依旧迷糊的大哥，于橙甚是无语，这席位明明是两人一道来的，怎么这人还能自己把自己丢了？
“诶？山祭大哥，好久不见！”
“你……哦！是子灵贤弟啊！”
瞧了老半天，山祭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惹得楚子灵出言调笑，说他眼神还是这么‘好’。
看着已经松开自己，转而热络的去跟自家大哥勾肩搭背的人，于橙脸上诧异是半点没遮住，原来这两位……老相识啊？
正在于橙发愣之际，山祭朝他招了招手。
“四弟过来，大哥与你介绍一番……”
“山祭大哥，不必了，你来之前，我正同于橙闲谈呢！”
“哦？既然你我都认识，倒是无需再拘束了。”
对于二人你来我往的交涉，于橙瞧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致，只顾吃那案上糕点，倒是符合了饕餮贪吃的名头。
这一遭天帝寿辰宴会，待各路神佛退去之际，就属他那一席的吃食吃得最为干净。
吃饱喝足，又睡了数日，于橙醒来时恰好是日暮，突地思及峨眉巅日落之景，以及……肉质肥美的山鸡。
默默吞咽着口水，于橙当下便御风去了南山。
到峨眉巅的那会儿，峨眉巅之主正同此间生灵嬉闹，而在他脚畔正窝着几只山鸡，察觉到有人来，便抬头相望，一瞧见是于橙，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倒是在他身边玩乐的那些个山鸡，惊叫一声便朝远处窜去。
如此美味，于橙自然不可能放任它从自己眼前溜走，选中合意的一只就要去追，对身后峨眉巅之主的呼喊，自然也是装作听不见。
谁知刚跃出不过一丈，便撞入了一人怀里，揉着撞疼的额角，于橙也不管自己撞的是谁，当下就犯了横。
“谁这般不长眼阻了小爷的去处？若是小爷的吃食跑了，便吃了……你？”
“是吾。”
冷冰冰的腔调，一张生人勿近的冰块脸，除了白榆书那个大冰块还有谁？于橙闭上眼心下叫了一声惨，僵在人怀里没了动作。
却忽的觉着被人从后边拉了一把，成功脱离了那个人形冰块的怀抱，带起一阵微风鼻尖似有淡淡清香拂过，倒是让于橙一时恍惚。
怅然回神才发觉，那六尺高的小团子，也不知何处来的勇气，现下他已然遭人扯到了身后护着。
“神君大人勿怪，于橙哥哥并非有意冒犯。”
“无碍，吾既已寻得所需之物，便就就此离去，峨眉巅之主，多谢。”
言罢，白榆书便转身离去，只是临走之际，还特意的回头瞧了一眼于橙，让他只觉得后背一阵冷风吹过。
“恭送神君大人。”
小团子躬身相送，直到那清冷身影没了踪迹才敢起身，此时，他手心已满是冷汗，转身看向依旧呆呆站着的于橙，满脸无奈。
“于橙哥哥，好在大人不曾计较，不然你我可就少不了遭罪了。”
“我瞧着，他也不过是看着冷漠了些，用的着如此畏惧吗？”
于橙满不在乎的说着，一边从身旁硕果累累的树上，拽下来几颗熟透了的果子，随意在身上擦拭一番，便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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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修）
瞧着于橙这般不在意的模样，小团子脸上的神情，已经从无奈变成了无语，他是真不知，该说这人不知者无畏，还是旁的什么。
这厢小团子不再多言，于橙却来了兴致，扔了还未吃完的果子，随手擒来一只兔儿，沾了果汁的手，在那兔儿身上随意的擦着。
“看样子，小团子你对这个大冰块似的白虎神君，很了解？不如与我说说他？”
“呀…”
自己山中的生灵遭此般对待，小团子哪里还理会于橙的问题？只顾着赶紧将兔儿从于橙的‘魔爪’下救出来。
奈何为时已晚，那一身雪白的皮毛，已然染上了几抹红，小团子略有不满的看了于橙一眼。
被人这么一瞧，向来无法无天顽劣惯了的于橙，难得生了几分愧疚。
“那什么…给它洗洗？”
“……”
知道于橙是个什么脾性，小团子自是不会同他多做计较，便自行引了山中的泉水，替小兔儿洗去身上果汁。
见状，于橙又继续追问着小团子，还是先前那问题，颇有些誓不罢休的意味，这倒是让他生了几分惊奇之感。
“于橙哥哥，这么些年，我瞧着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口腹之欲的，这漫天神佛，可从没见你对哪位上心过。难不成，你同这神君大人有甚过节？”
“……小兔崽子尽瞎想，我不过好奇罢了，爱说不说。”
“成成成，我这便说与于橙哥哥听，这白虎神君白榆书，除了这神君的名头外，还有‘战神’的美誉，在这四海八荒之内，锄奸惩恶之事，大多都是他的手笔……”
从白榆书的英雄事迹，再到个人私下经历，于橙支楞着耳朵，如同听故事一般，听得津津有味。
也不知小团子区区一个峨眉巅之主，是从何处知晓的，竟连有哪些女仙对白榆书心生爱慕，他都能数出个一二三四来。
“……神君大人风姿卓越，就是连我这峨眉巅那些足不出山的小妖，也忍不住心动呢！只是大人这一身清冷之气，实在让人不敢冒犯。”
“啧，那白榆书不就是个爱板着脸的大冰块嘛！有甚好喜欢的？”
不屑的撇了撇嘴，纵使小团子将白榆书说的天花乱坠，于橙还是觉着，那就是个讨人厌的大冰块，瞧不出有哪里好的。
“于橙哥哥，这话就不对了，神君大人那应当叫清冷高贵。”
“行，你慢慢清冷高贵吧！你于橙哥哥就先走了。”
拍了拍手上不知名的碎屑，起身后又甩了甩衣衫，抖落满地各类果壳果核，于橙便转身飘然而去。
“于橙哥哥！你又吃了我大半个峨眉巅！”
远远传来小团子恼怒的声音，于橙习以为常，不就是大半个峨眉巅嘛！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随手拘来一片轻云，于橙拢了拢衣衫便躺了上去，缓缓合上双眼一副打算要歇息的模样，实则却在心里寻思着，月老酿的酒应当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好登门去‘取’一壶来？
“诶…不想了不想了，待醒了再说。”
在轻云上翻了个身，于橙已然在这天地之间沉沉睡去。
北门九爷
开始思考一个问题，阿九之前的那个简介，为什么被终端删了那么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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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要说于橙最大的优点是什么，那肯定就是言出必行，尤其是对吃的方面，定然是绝不食言。
现下，睡够了的于橙，已然趴在了月老居所的墙头上。寻思着从何处才好潜入，去寻那心心念念的美酒。
奈何，他今日似有些流年不利。
“何人在那！”
突地一声呵斥，脚下踩的本就有些不稳当的于橙，当即便从墙头掉下，让他心里便是一个咯噔。
遭！这下要摔个狗啃泥了！
有些略怂的闭上了眼睛，于橙已然做好了同大地亲密接触的准备。
然而，半刻过，预想中的疼痛感却不曾袭来，于橙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现下正处于一个微凉的怀抱里，刚要睁眼，头顶传来一道清冷且熟悉的声音。
“可待够了？”
“怎的又是你！”
宛如雷击，于橙一脸懵的瞧着白榆书，质问的话不曾经过大脑思考，便已然说出口。
而先前呵斥的那人，原来是巡视的天兵，此时走近瞧见了白榆书，立马谦卑的朝他行礼。
“神君大人。”
“嗯，此间无事，你自去别处。”
“这……是！”
那天兵瞧了一眼白榆书，又看了一眼站在他不远处的于橙，明白了白榆书是要护着这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下便退走，只当今日这一幕，他从未瞧见。
待那天兵走了，白榆书尚未开口，倒是于橙先急了眼。
“你要做什么？”
“嗯？吾尚未责问你为何攀附于月老居所墙头，怎的你倒是先责问于吾？”
“你……此事与你无关！”
眼前之人依旧是那面无表情、冷漠之色，于橙却总觉着，此时的白榆书，眼中含了几分委屈笑意，竟让他没由来的生了几分囧意。
当下便决定快些从这人面前逃离，欲遁走之际，却又遭白榆书擒住脖颈。
“诶？你这人好生无理，快些放开我！”
“放开？让你逃了？”
“我…我又不曾做甚坏事，为何要逃？”
被人猜中心思，于橙面上强作镇定，心里却已然慌了神，现下他若还想遁走，显然是不可能的。
倒是里头的月老听到了动静，捋着自己花白的美须，带着一脸慈眉善目的笑。
“神君大人，于橙小子，你二人这是在老夫家门口做什么呢？”
“诶！老头！”
于橙见机行事，当下便窜到了月老身后，看向白榆书的目光带着几分警惕。
瞧见这般光景，白榆书也不再多言，朝着月老微微颔首后，便转身离去，那姿态甚是洒脱。
目送着人没了踪影，月老才开口同于橙说话。
“你没事去招惹他作甚？”
“老头，你这话就不对了，哪里是我招惹他？明明是他招惹我！”
于橙这话说的义愤填膺，倒好似白榆书当真对他做了什么过分之事一般，月老瞧了他半晌，最后叹息着摇了摇头，缓步朝家中走去。
“当真是红鸾星一动，如何也躲不了。”
“诶？老头，你这话莫名其妙的，谁红鸾星动了？那大冰块啊？就那大冰块还能有红鸾星这玩意儿呢？”
被月老的话弄的一头雾水，于橙追上去忙不迭失的问着，谁知月老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云里雾里。
“不光是他，还有你，天地所定啊！”
北门九爷
嗯……逐渐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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