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的童年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但我们有风筝,有橡皮筋,有红领巾,有太阳草,有沙子,有手绢,有玻璃球,有链子,有卡片……
春天,莺飞草长,开明的班主任带着我们翘课放风筝。我们的风筝都是自己做的,有的人的风筝很简陋,却飞得很高,有的人的风筝很漂亮,却飞不起来。我的风筝有卡通图片,不好看也不难看,只能飞到三五米的低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的风筝是我和爸爸一起做的。我们先去文化用品店买来宣纸,裁成一个四边形。再从庭院中弄来几根竹子,削细后与宣纸固定在一起,并贴上两条长长的尾巴。最后在宣纸上绘图,爸爸负责画轮廓线,我负责用颜料上色。自己做出来的风筝,还是挺有意义的。
女生小时候都爱玩橡皮筋,我也不例外。橡皮筋有很多种玩法,大多数玩法还带词儿的,比如说“两只老虎”、“红鼻子尖尖”、“董存瑞”等等。一般是从脚跟处的第一节挑起,跳到脖子高处结束。有时跳得狠了,脖子上会有很明显的血印,跳得时候不觉得疼,跳完了就觉得脖子快断了。后来大家学聪明了,都穿着带领子的衣服来跳皮筋,实在忘记了,就忍着痛跳,这种“疼了都要跳”的执着和“死了都要爱”的痴恋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
橡皮筋的词儿: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 两只老虎 / 跑得快 / 跑得快 / 一只没有耳朵 / 一只没有尾巴 / 真奇怪 / 真奇怪
红鼻子尖尖:红鼻子尖尖上高楼 / 高楼地下一群猴 / 猴跑了 / 楼倒了 / 红鼻子尖尖摔死了
董存瑞:董存瑞18岁 / 参加革命游击队 / 炸碉堡 / 牺牲了 / 革命的任务完成了
“丢 / 丢 / 丢手绢 / 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 大家不要告诉他 / 快点快点抓住他 / 快点快点抓住他”。丢手绢也是童年常见的娱乐活动之一。小时候,我的性格偏内向,在孩子群中存在感很弱,大家很少把手绢丢在我的身后。有一次,大伙玩了很久的时候,突然发现我一直没动静,就起哄说,让下一个人把手绢丢给我。那时,我的心怦怦跳,既期待又紧张。然而,下一个拿到手绢的是一个大胆奔放的女生,她毫不犹豫地把手绢又丢在了孩子王的背后。我突然觉得很难过、很委屈,甚至觉得有点丢脸。当孩子王把手绢丢在我身后时,我都没有反应,最后还是被他叫醒的,他说:“你想什么呢,还不来追我?”那一刻,我觉得今天阳光真明媚。
小时候,我们觉得大胆的人就是英雄。为了彰显“英雄主义”气概,我们发明了一种“跳楼”游戏。这个游戏还有其他的别名,比如“跳崖”,“坠崖”,方言“duo(二声)ai(二声)kang(三声)”。具体玩法,就是往下跳,跳楼梯,跳沙发,跳一米五高的“小崖”,从高处坠落在海绵垫子上等等。大多数时候,“跳楼”并没有什么危险性,只要胆子大就可以。偏偏我的胆子极小,每次玩这个游戏的时候,我都怕得要死,不敢跳,又舍不得离开大家,独自回家。小伙伴们总是想出各种方法让我跳下去,有时会激我,“比你小两岁的都跳了,你有什么不敢的?”有时会敞开怀抱安慰我,“我们在下面接你,别怕。”久而久之,我也喜欢上了这个游戏,喜欢上它带给我的那种兴奋感。
曾经我们天天玩单杠双杠,双手生了两排厚厚的茧子;曾经我们苦练速算24,在玩乐中比拼智力;曾经我们手撕“太阳草”,抛向天空来祈求晴天;曾经我们将毛茸茸的“拔河草”磨出水来,使其坚韧不断;曾经我们在沙坑建堡垒,带着脏兮兮的十指回家;曾经我们进行宠物小精灵的角色扮演,发动各种技能;曾经我们用小石头玩“抓子儿”,心疼孙儿的奶奶就帮我们缝了十几个装着细米的小沙袋……
童年的我们,是多么的纯真,多么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