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龙泰仁
当我在落笔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在家中,在贵州,在布满雪的窗前。
大学在东北,在那个冰天雪地的世界我总会听见这样一些问题:
“你们那不下雪吧?”
“诶,你是不是没有见过雪啊?”
“南方是不会下雪的吧”
......
其实,贵州的冬天,有时几年不下雪,有时一年就有那么难能可贵的一次,可每一次下雪,就是一场血液也融不化的凄凉。
从哈尔滨去机场的路上,我和发小一起,在机场大巴上谈了很多。
我还记得他说:“有些人尽管每天在一起,说了很多话,可还是没有那样的感情。有些人就算很久不联系,可只要一通电话,过去种种,会立马想起来,是那么熟悉”。
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抬头,透过车窗,看了看黑得淌墨的天空,感受到一丝温暖与悲伤,温暖来自于我坚信我属于后者,而悲伤来自于,这几年来,我变得麻木了许多,我不懂得这是不是成长的要求,亦或是我误会了成长。
我看见天上的风吹过路旁的冰雕,带着这个城市的陌生,人们的热闹与冷漠,记忆中的荒唐与夸张,不断地降温凝析,最后变成一把锋利的弯刀,重重地插在我那半红半紫,半温存半孤单的心上,痛不成声。
《空城》里唱,这城市那么空,这回忆那么凶,这街道车水马龙,我能和谁相拥。
有一天,我们会在各自布满尘埃野草的路上,时间化为一道厚重的石门,咣地一声,将我们震过时间的缝隙,岁月的荆棘,带回虫儿天上飞的原点,记得那时,你爱谈天,我爱笑。
我有一些玩得比较好的高中同学,有的复读,有的上大学,但都被几张试卷,三个阿拉伯数字发配到不同的地方,各自东西。
可我一直这么相信,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块拼图,被人为的藏在各个角落,可总有一天,我们会被找出来,凑在一起,我想,那就是我们共同拥有的完整的青春。
我总是在不停地感慨,感慨高考,感慨彼此,感慨青春,感慨各种物是人非,人去楼空。
小胡头发染黄了,强哥变得成熟了,江哥背上了挎包,朱广花刮胡子了,彪哥更认真了,二维码貌似瘦了,县里多开了三家网吧,隔壁搬家了,楼前的房子打掉了......
而就在刚才我沉浸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响亮兀的出现,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谁,在哪,燃放起了烟花,一颗小小的火种爆炸,迸射出无数绚烂的火花,那么美,那么凉。
或许有如梦想,或许有如远方,或许有如某些回不去的日子,或许有如某些再努力也挤不进的世界。明明它们都是那么美,却轰地一声,装点了一瞬青芒色的天空,成为支离破碎的熔渣。
雪快化了,又快过年了,离回学校的日子也近了。
我明白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再好看的雪也会化成雾,当下一场新生的雪到来的时候,它只留下一个慢慢被人遗忘的曾经,甚至连曾经都不曾再记忆中留下。
我明白你的恐惧,不安,失落,彷徨,叹息,徜徉,因为,我们都一样。
个人介绍:龙泰仁,文字是种寄托。学了那么多年语文,谁还不会编几个故事,写几篇文章,来几个段子。闪光灯打满,粉饰雕琢,云里雾里,无病呻吟不是我。不作文艺的奴隶,作一名生活明处暗处的叙说者,眼中心中情感的倾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