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白│文
在这个人来人往的一线城市,我们都是漂泊者,有间温馨的租房,有个好闺蜜陪伴,工作之余一起疯一起乐,已是一种小确幸,诚如我的姐妹阿D和她的闺蜜何小姐一样。但最近,我姐妹阿D很忧愁。
这事得从2017年元旦说起,阿D的闺密何小姐失恋了。
失恋是一件痛苦的事儿。
按说这事儿跟我的姐妹没有太大关系,但是我这姐们却比失恋痛苦了。
何小姐自从失恋那一刻起,就开始了“三不”政策:不说话、不笑、不一起吃饭。何小姐依然每天上班下班看电视,周末早出门晚上晚回家。每日从进门到出门的时间,何小姐不仅不说话,而且塞在耳朵里的耳机从不摘下,脸上的表情像一片干枯的叶子,不哀不怒不喜不悲。
按理说这也正常,毕竟失恋是一件挺痛苦的事情,我姐们很理解,想办法带何小姐散散心。
何小姐和男友空空认识十年,恋爱两年。俩人在同一个城市长大,那是南方一个温润、江水穿城而过的城市。俩人上同一所高中学校认识,大学在不同的城市,而在认识的第八个年头双双坠入爱河。
何小姐约一米五四身高,面庞白白净净,常常扎着马尾,小巧玲珑的身板挺让人喜爱。来这个一线城市z城上班已一年半,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甚是让她满意。空空身高一米八,国字脸,眉毛浓密,眼睛不大但是有神采。空空大学第二个学年顺利通过体检应征入伍,三年后退伍在m城考上公务员,但未成为正式公务员。
2014年冬天春节,俩人约在他们长大的城市叙一叙。虽是多年不见面,但还是常通过社交媒介偶尔聊天聊理想,约见面叙旧倒没有多稀奇,何小姐也没有啥心思,倒是空空,心里有点惴惴不安,毕竟他是有心思的那一方。
见面、吃饭、游玩,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2015年初,俩人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
彼时,何小姐在m城工作,空空也在m城工作。身处同一个城市,无论寒冷还是炎热,暴雨还是晴朗,俩人还是欢欢喜喜。周末,空空带着何小姐去爬山,下山的时候能够背着何小姐下台阶;空空知道何小姐不爱吃鸡蛋白,专门做只带蛋黄的鸡蛋韭菜盒子、番茄炒蛋,每每留下的蛋白就能把他吃饱;吵架得最厉害的一次,还是因为何小姐想看晚上七点半的电影 ,而空空忘了时间最后只能抢到当晚九点多的档,何小姐当然大发雷霆,觉得空空没有真心实意对待她,空空却是哑巴吃了黄莲一样,有口难辩。
空空的母亲有一次打电话给他,听到女生的说话声之后便盘问一番。空空觉得这事儿早说晚说没差别,就一五一十向母亲讲了女朋友的事情,母亲也细细咨询了一些何小姐的情况,问完之后叮嘱儿子两句便挂电话。空空当天晚上很开心,隐约感觉母亲会赞许他,也会期待他带着何小姐回去见面。
谁知第二天快下班时候,母亲打电话给空空,明的暗的又跟空空打探一番何小姐信息,从身高到家世都不放过,然后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坚定地反对他跟何小姐的关系。空空当然不乐意了,向母亲解释了何小姐的种种优点。然而母亲反对的理由很简单很绝对:空空现在是试用期,如果被单位知道在谈恋爱,对空空的转正成为正式公务员必然有影响。
而不论空空怎么解释谈恋爱与转正之间的直接利害关系,母亲还是坚持己见,如果他们不分手,她将使出杀手锏——找上何小姐的家人,让他们来阻止这场恋爱的进行。
何小姐和空空相亲相爱,但是又怎么能全然不管不顾双方的家长呢。
为此,何小姐主动提出了离开m城,来z城工作的决定。何小姐来z城后,空空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日常固定电话来访,微信上传秋波,两个人还是该热闹的热闹,该吵架也能隔着上千公里吵。国庆节,空空还凭借瞒天过海的本领,来到z城陪着何小姐游山玩水,在辽阔的海边,空空背着何小姐奔跑,何小姐往空空身上泼海水。空空问:“以后我们拍婚纱照,你想去哪个海滨拍?”“我想去有洁白洁白的沙滩,有海鸥飞翔,有椰子林的海边,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要有某个大傻瓜”,何小姐撒娇道。
2017元旦前夕,空空顺利通过了转正考核,他现在正式成为了一名公务员。他俩都开心极了,趁着元旦周末三天假,何小姐兴冲冲跑回m城,此去必当有热烈的庆祝,有久别的惊喜和甜蜜。
我的姐们阿D说看着何小姐边哼着小曲儿边收拾行旅箱,还能看到她眼底的那抹兴奋和蜜糖。
可是,等到何小姐从m城回来时,可把阿D吓坏,何小姐完全变了一个样,没有了歌声,眼底也没有了笑容,白白净净的脸庞没有了一丝波澜起伏。
阿D问了问,她只说分手了,剩下的事情只字不提,而且,一直不再多说半句话。
从元旦到今天二月十七日,何小姐已经整整四十多天没有笑容、没有跟阿D吃饭,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对话。何小姐照常上下班,耳朵里永远塞着耳机,她的朋友圈偶尔还更新,那些文字那些表情还是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三月份,何小姐打算回去她长大的小城,那座温润、一条江水穿越而过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