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自确诊为“运动性神经元疾病”至今近三年,如今已到了末期,在县医院ICU病房昏迷已经好几天了。
我曾经几次目睹兄长从死亡线上抢救回来,但这一次怕是熬不了多久了,已经到了要插管的阶段——完全没有自主呼吸的能力。
人啊,即使穷一点也没什么,只要有个好身体;人啊,即使常往医院跑,莫患恶疾也好;人啊,即使患了重病,大帮小凑、东拼西凑动个手术治愈了也好。兄长患的病属于世界医学难题,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我可怜的兄长!
兄长五十刚出头,患病前还筹划把两层的楼房拆掉,重新建房。兄嫂勤俭持家,两个儿女都已成家,都添了小孩,兄长是苦出了头,正行进在致富的路上。就是这场可恶的疾病,花点钱都不算什么,还要让兄长瘫痪几年,还要让兄长遭受病痛的折磨,甚至还要夺去兄长的生命。
兄长已经在ICU病房昏迷几天,病危的那个晚上,我是在医院守候,等到医生说已经抢救过来后,才回了家,第二天又回到社区。前天我回单位处理些工作上的事,先去医院看望兄长。我没有做核酸检测、没有陪护证,执勤人员不让进。其实进去也没有用,我忘了兄长还在ICU病房。
昨天侄儿打电话给我,说他父亲已经到了要家属是否同意插管、喉咙处开口的阶段。我不是学医的,只能告诉他结合医生的建议、他父亲的想法作出决定。我还告诉他,今天下午我开完后就从乡里赶回,多一个亲人,多一份商量,也多一份主意。
兄长已经在ICU病房昏迷好几天,我知道,兄长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工作很重要,回家看兄长也重要。工作是工作,亲情是亲情,今天下午开完会后我就赶回去守候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