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

那是十一,国庆的时候,林夕回来了,从省城回来,林夕的生日快要到了,林夕比行山小上十一天,行山认为这是种缘分。林夕回来的消息早在之前两人便谈过,行山说去接她,林夕拒绝了。

次日,行山邀林夕去学校看看,毕业之后,行山虽然依旧在这个城市读书,但却忙的没有时间来学校看看,也或许是不愿来这所学校,无论好的不好的,快乐的忧伤的,都过去了。然而想到林夕,他还是想和她去看看曾经一起上学的学校。对于林夕,他有着难以言说的感情。

行山来的很早,他一人在校园走着,看着树叶的滑落,微风吹起泥土,在这清晨的光照下显得晶莹。树叶随着微风在空中慢慢游荡,十月的天气,叶子微黄,有些焦干,行山拾起一片树叶,缓缓的走到那片曾经一起欢声笑语的草坪,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草坪的青草在这十月,早已变得极其坚硬,躺在上面,身体被微微刺痛的感觉,就像是与林夕的相处一样,有些疼痛,却乐此不疲。行山这样想着,今天他穿着一件衬衫,白的像天上的云,却没有云的褶皱,干净利落,清楚明亮,不远处的林夕走过满是落叶的阶梯,鞋子从叶子上踩过,干脆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与鸟鸣声混在一起,像是民谣,像是小米粥。

林夕看着行山,他躺在阳光下,像是个渴望温暖的孩子,孩子般的纯真与安静。林夕沉默无声,鸟鸣这时也无声响,世界一片安宁。林夕还是走了过去,走到草坪,也躺了下来,闭上眼睛,静默无声。

感受到身旁的呼吸,行山觉得很温暖,很温馨,他无数次想过与林夕相见的画面,他们一起在池边钓鱼,一起在农家烤鸡,一起在街上闲逛,一起在公园里说话,一起在校园回忆。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这是他永远记得的画面,他就在他身边,阳光倾斜,照射在林夕的面庞上,闪耀着世上最美的颜色,像是璀璨的钻石,不,比钻石还要美丽,那是无法言说的美丽,而这美丽,唯一的见证者是我,我爱你,林夕。这是我内心最真实的表示,没有什么比这还更值得相信。

“好久不见,我很想你,林夕。”这是行山见到林夕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次见面说的唯一一句话,因为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行山,你别说话,听我说完。我知道,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但是很抱歉,我在你生日的时候我说这些,但是如果我不说的话,或许我会内疚的。”她接着说到:“我不喜欢你,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也清楚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因此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但是,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无数次地伤害你,我也不愿让你因为我而虚度光阴,因此我只能远离你,这次我想是我们最后的见面,祝你生日快乐,再见。”林夕说的决绝,但能清晰的看到她眼中泛着泪光,林夕走了,她真的走了,行山看着林夕的背影,渐渐远去的背影,他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次见面难道不应该是开心的么?怎么变成了分手,林夕说再也不见,行山了解林夕,他们曾经一起做题,曾经一起唱歌,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他知道,也许这真的是最后的见面了,他没有去追林夕,他呆呆的立在原地,然后蹲了下去,将头埋进身体里,良久,倒了下去。

鸟儿又开始鸣叫,风声,叶子吹落的声音,行山听着,想着,沉默着。飞机的轰鸣声,行山像是被惊醒了,睁开眼,看着飞机飞过自己头顶的天空,行山笑了笑,离开了校园,风声,鸟鸣声,叶落声,依旧在校园停留,像是那些还未消散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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