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羊,母羊,主要用于产奶,所以需要它不乱跑乱跳,安分在它那片小天地就好。于是,羊羔贩子给我们说了这么一个方法:从小给它套上项圈,拴羊桩要打深,稍长大的时候,挤奶时它会很暴躁,不过用不了多长时间,它挣扎时脖子疼惯了,你就可以在挤奶时把它带到一个干净的地方,而它不会乱跳。
其实所有的动物都一样,母羊、人、狮子,甚至蚯蚓,受伤受怕了,对于一些类似的事件会有反抗心理。为的就是保护自己,可保护的是什么呢?
我家的母羊很可怜,一辈子没试过在绳子解下木桩时逃离。甚至不懂咩一声以表抗议。然而更可悲的是,在我印象中,它的眼神始终清澈无邪:没有了当初敢为自由全力挣扎的怒火。
我觉得它应该懂,这一家子人类喂养它,给它舒适的居所,无非是想在清晨喝一杯鲜奶。等它长肥了,或许会在某个喝腻羊奶的早晨用它来招待客人-----榨干骨髓那种。
我明白它想要什么。
它渴求院门外一片疯长植物的田野啊!可那又怎样呢,它知道,一旦走出三步开外,脖子上的旧创便会撕裂,说不定就此香消玉殒,还被扣上“疯羊”的帽子。这对得起养它的主人吗?
天地雷火,沧海滚动,又怎么样呢?我这茅草席,热青草,不也挺好?
就连为人的我,也说不清了,哪一种更好?我这里有些浅薄的见解:一开始的目标才称之为理想,往后的无数更改,只能是妥协。
我是想告诉那些真正敢于追求理想的人,要去做他们真正在意的事,这路上绝对充满讽刺与攻击,可一旦到达,就是永恒的归宿。
我在最近的一次旅行中还在想这件事。我小时候是很优秀的,但自从上了初中,好像确实被现实无情地打击了。小学的奥数学过多年,得过奖,解法拿到初中也只是迟暮英雄;小学学过彩画,上了初中,也被充满诱惑的电脑游戏占据了时间。因为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被轻易套上绳索就此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