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不为少年留

引子

大概每个人都会有一段时光,里面满载温暖。

在那段记忆里,你可以清楚地记得一些事。

早晨车站边会有一个鸡蛋饼摊子,阿姨飞快的做着,那时候你会告诉她,你不要放辣也不要香菜,她会对你微笑,然后立即将一枚蛋打碎放在饼上,用工具轻轻转开。

进校门的时候会有几个昏昏欲睡却还强装神气的领导满脸勉强地对你说同学好,然后你也得冷不丁回他一句老师好,即使昨天他刚刚以指甲太长的名义扣了你的分。

进班级门的时候你会发现几个已经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家伙,还有匍匐在地上正在吃早餐的几个男生,叽叽嘎嘎地笑着,为了躲门口随时会出现的晨检老师,当然了,一定会有几个正在抄作业的人和认真念书的人。

上午的四节课你总会有一节是满含困意,却又不得不将眼皮死撑着,痛苦地度过这漫长的四十五分钟。下课你会时不时地叫上好友去厕所晃晃,这是唯一的课间活动。下午的课也是如此。

你还会抢着去吃饭,想着食堂又会有什么样的新品,排队的人会不会很多,我饭卡里面的钱需要充值了嘛,我到底该以怎样的速度吃饭才能保证在去超市时,超市正好人流量小。

这可能就是那一段日子你会碰到和思考的事。你曾经和这些事情相伴三年,日日如此,如今回想,难免有一些无聊。

不过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似乎渐渐地明白了些什么。四周包裹起来的教学楼,夜晚会闪闪发光。黄昏天空变色时,几只候鸟排着队飞过,背景是翻滚的云彩。掉了漆的单杠,铁把儿上被摸的滚烫。在一段很久没有更换了的铃声里,时间被拉得冗长。

它们在高考以后还会一直呆在记忆里,陪着你过很多年,忽然某一天,你可能会发现,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年了,我曾经也如朝阳那样蓬勃得不像话。

可是啊,时间它还是过得很快,亘古不变。只是离开的会用新生的来替代,所以夜晚还是闪亮,候鸟还是飞着,我们还是习惯往回看。

所以当我站在回忆里,我还是会想起我们。你看见我,还是会想起那一段日子。认真地,努力地,耐心地,慢慢过去的日子。

我们曾看着晚霞,静静地走在悠长又狭窄的长廊里,闭上眼能听见四周传来的哒哒声,接着球进框,一阵掌声和欢呼。

你伸出头往下俯瞰,会正巧有人也向上看你,他活泼阳光,风华正茂,正对你笑着,你犹豫,最后扭头离开,然后就会听见身后有人追着过来了。走廊里回响着你的名字。

记得曾经有人笑着摸摸头对你说:“来看我打球吧。”

你没说什么,低着头做着自己的事,他死缠烂打,你勉强答应,接着他就会欢呼。

果真我们都还好年轻。

内心翻滚,表面却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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