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剪刀,一生情
人们常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水,但事实上,父爱有时也会像一条长河,母爱也会像一座巍峨的高山。
母亲是70年代里走出来的人,她没有受过多少的教育,但却有一颗坚韧的心,她虽不善言谈,但家事打理得很好。即便她的爱是粗糙的,母亲也会把我照顾的面面俱到。
母亲在年轻的时候,是位理发师,能剪得一手好头发,只可惜自从结了婚,安了家,有了我以后,她便一心一意地料理家务。我小时候,母亲是为我理发的第一人,一把木椅,一块围布,在镜中的她神情炯然,只见那把黑色的剪刀在她的手里游刃有余,直到自己慢慢长大了,才渐渐发现,母亲精心为我剪头发已不再那么的时尚。自从那时,我便不再让她动我的头发,而那把黑色的剪刀随着岁月的流逝,已无影无踪。
三毛说:"岁月极好,在于它必然的流逝。"儿时的记忆已不是那么的完整,当我从执拗到青葱再到理智的这段道路上,母亲不再是那么的年轻,她的眼角已出现了鱼尾纹,那刺眼的白发是染发剂所不能遮盖住的。我想再让母亲为我理次发,母亲显得难为情,她说:"刀顿了,不再耐得住用了。"我能听得出母亲的哽咽与无奈。在那个漫漫长夜的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我想,那把剪刀陪着母亲度过了她的青春,陪着她走过了无数艰难困苦。
在离开家的那天早晨,母亲为我收拾行囊,我从手里递出了那把被母亲擦得锃亮地剪刀,母亲看看我,示意让我坐下,我还是坐在那把木椅上,还是与儿时一样,只是母亲的神情变得凝重,眉宇之间,透露着紧张。
最后的道别让我有些感触,临行前的汽笛已经拉响,伴着最后一声长笛,露水微凉的时节,我仿佛看到了一位妈妈在为她的孩子理发,神情淡然,一把木椅,一块围布,还有那把永不顿涩的黑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