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同事眉飞色舞的推荐,在这饮冰挥扇的夏日,我也开启了《乐队的夏天》之旅。
于是,下班回家的车上,戴着耳机随着颠簸和音乐开始摇摆身体;休假在家哄睡两小只的午后,戴着耳机沉迷感动,却又怕吵醒孩子,只能默然流泪低声啜泣……
真的很感谢这些纯粹的音乐和朴素的歌声,能让我从琐碎、平庸、杂乱的生活中抽离出这么一小会儿,想一想远方、自由与向往。真的,很庆幸,它们让我人到中年了,依然能念起年少时的理想!
触及我心底那根柔韧理想之弦的不是节目,是音乐本身!
尽管我不懂摇滚乐,但是依然听得懂,因为动人的音乐总会轻而易举地用代入法俘获听者的心:
新裤子的《生活因你而火热》充满了中年人日常生活的烟火气息,但依然因“你”而火热,每个人的生活里都会有这个“你”存在着,从而找到生活的意义,继续把日子过下去;
痛仰在《再见杰克》里一再吟唱的欢乐和美好,还有凯鲁亚克,让人自然而然想到《在路上》,在路上,从而心生对自由的向往;
刺猬的《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一首“丧歌”却又燃得一反常态,火焰一般炽烈,灰烬一样颓废,“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将这种又丧又燃的情绪推上了高潮;
九连真人的《莫欺少年穷》恰似平地起惊雷,不仅仅使九连初出茅庐便一鸣惊人,更能将听众拉回到故乡,拉回到少年时,拉回到年少无畏选择与家人无限期待的矛盾之中;
斯斯与帆的《马马嘟嘟骑》,天籁般嗓音,孩童般纯净,简单的童谣旋律一起,每个人的童年时光便瞬间回转,然后,伴着那清澈、柔美、空灵的歌声,在脑海里反复播放……
还有旅行团的《Byebye》,新裤子的《没有理想的人不伤心》,痛仰的《西湖》,盘尼西林的《New Boy》,黑撒的《校花和流川枫》……
每一首歌都像吸的极饱的一支画笔涂下的一团浓墨,就那样霸道又突兀地留在我的脑海,过了许久,才慢慢晕染开来,然后,又是另一种韵味袭来,继而,又开始新一轮的沉迷回味!
触及我心底那根柔韧理想之弦的不是节目,是玩音乐的那群人!
他们好像就是我们传统印象里的乐队成员,又酷又拽,个性十足,可是又往往不自知地可爱羞涩,如孩子偏爱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认为自己乐队最牛气,但在观看其他乐队的演出时,却又往往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感动到一塌糊涂;
他们在音乐中肆意挥洒自己的个性、才华与骄傲,却也在聊天中自然调侃糟心的生活、粉丝的数量、心酸的过往和低廉的演出费用;
他们毫不避讳自己不是纯粹音乐人的身份,用程序员、教师、设计师、媒体人、理财规划师等职业“曲线救国”,一边揣着梦想唱着诗与远方,一边脚踏实地计算着柴米与油盐……
他们是一群孩童,音乐就是他们最心爱的玩具!
触及我心底那根柔韧理想之弦的不是节目,是舞台上那句句直落的话语!
关于现实与理想,Click#15的主唱 Ricky说:“我做音乐做了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靠音乐赚过钱,我也没想过大红大紫,我不抱幻想。但是我特别希望台下的粉丝足够让我做音乐,我不想每次去巡演,就只有 100 人,200 人……我不想这样,我想做一个真正的音乐人。”
关于做音乐和上综艺,新裤子的主唱彭磊说:“我觉得就是,只要不参加综艺就可以。导演早就跟我说,说让我去参加那个什么,这个那些,就是跟人’吵架’的节目,我说我不要,我不要,因为我们音乐做的这么开心,干嘛要去靠说话赚钱,对吧?”
关于才华与方寸,旅行团的主唱孔一蝉说:“旅行团的团字中不是一个才字,是寸字。人再有才华,没有规矩,没有方寸,受不住诱惑,受不住欲望的操纵,我们会变形,我们会变得不堪。”
关于音乐与救赎,click#15的键盘杨策说:“我是从小就不太喜欢跟别人接触,我这个有一些自闭症,但是我觉得没事儿,我觉得音乐救了我,我只有在台上的时候我才是杨策,台下那个时候我不算是个“人”,对,我只有在键盘上面,我觉得这才是我。”
关于怀旧与情怀,超级乐迷张亚东说:“当年大家都是小孩,而且觉得2000年要来了,那时候我们写歌叫《我去2000年》。大家对2000年都有很多期待,觉得一切都会变得很好。结果,好吧,就是我们老了。我看到盘尼西林,时光好像没有改变一样,永远都有人是年轻的,永远都有人是New Boy。”
关于人生的终极意义,海龟先生的主唱李红旗说:“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跟我一样,会在某天照镜子时才发现,自己变得懦弱、虚伪又油腻,那个时候人需要再读一些童话了。……我希望大家愿意承受身体上的痛苦,愿意承受工作上的不幸,但一定要守住自己最纯真的那颗心,灵魂的自由永远是第一位的。”
……
彭磊的“彭言彭语”、张亚东的“特别好”、小乐的“怼天怼地”、赵子健和石璐的“相爱相杀”、高虎的“连环呛马东”、白岩松诚恳的“花式彩虹屁”……无一不是孩童天真、坦荡、热血的体现!
我愿意和他们一样,活得像个孩子,一生都温暖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