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做,夏天就快过完了。和往常一样18:20骑车从滨河路回家,天色比以往更暗一点,天短了,风里有了丝凉意。这是我到南阳第三个秋天了。
但一直没有家的感觉,整个人是在飘浮着。一些箱子从前个单位的办公室搬回储藏室就几乎没打开过。那个储藏室因为上面有人种菜,特别潮。偶尔我打开密封的胶带,找本书,那纸页都是潮黏的。可想而知,这些打包过的东西在慢慢腐烂。
然后从县城搬到锦湖,四楼,有历史感的旧家具,堆积如山的废弃物……一直花了很多天打扫清理:把阳台清理出来,冲水拖地,添置一些碗盘米油,挂上窗帘,跟老鼠捉迷藏……直到那种久无人居的气味慢慢消褪,一点点生活的气息生动和蓬勃。熟悉附近的超市、饭馆、浴池、理发店,邀朋友在客居的出租房小聚畅饮,经历如火的太阳和冰冷的雪花……两年期的租约一天一天过完。
没想到东西打了包以后,整理成这么多纸箱,让帮忙搬家的师傅装了满满一货运三轮。他说,“你要不要拍个照?”我就用手机拍了一张,他穿着汗湿的短T在满载扎好的三轮前,“你放心吧,不会送丢一件的。”
于是运到了现在这个家。拆箱子,分门别类归置,厨房的归厨房,衣柜的归衣柜。慢慢地把折叠过的生活再展平,恢复成原初的样子。在辗转整理中,有些东西不见了,比较羊羊的小飞机模型;有些东西抛弃了,比如一些扔进福利箱的旧衣服、鞋子,几个送给楼下阿婆的锅和果汁机;有些装箱过来,还原样放着,没有打开,比如我的一众相机和球拍。赶着羊羊中考的当口,学校还未敲定,哪有心情鼓捣这些。
两年来心情是起起伏伏,动荡不安。我没有再更新博客,每天每月应付着工作,直到前几天点和讯博客,居然打不开了。我把自己尘封在过去,和朋友聊天谈起什么话题,想起原来写过类似的,翻出来粘贴过去。渐渐地发现,这些旧文的年份,居然是5年前、10年前了。文字不会衰老,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填满我胸腑的情绪和感动,仿若昨天,看日期,已经是老早以前的了。
居家有处,我的心也该安定下来。我也该喘口气,仔细思考一下自己的方向和状态了。命运不由自主,但往哪里走,以何种方式生活是可以决定的。“淹没在这成千上万的大城中,我觉得得到了真正的自由:一种独来独往、无人理会的自由。”(白先勇)扑通一声跳进这个环境,两年后水面已经安静下来,我可以舒舒服服,像安迪逃离肖申克监狱那样,把过去抛到脑后,重新开始这段生活了:下一幕。
人间难得是清欢,我不是已经得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