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朋友,
祝好!刚睡完午觉,神清气爽,给你写信。而这大概是二零一五年,我所能留下的不多的痕迹之一了。不知不觉,已是二零一五的十二月三十日,找到了这一年里给你写的第一封信,是第十六封信,原来这一年里我已给你写了一百封信了。
第十六封信的开头,也是关于午觉,讲那时的阳光落在眼睛里亮晶晶的,讲午觉醒来后心情愉快地想要放声大唱。那时的我,还在读儿时的梦,读凡尔纳的《地心游记》,看诺兰的《致命模式》,读阿西莫夫的《永恒的终结》和阿瑟克拉克的《童年的终结》。
一月四日的我,给未来的我写信,那时的她很喜欢这本她所读的第一本阿西莫夫的书,此时的我也很喜欢阿西莫夫的书《钢穴》。《事件的终结》大概是我所读的有关于时间旅行最好的一本科幻小说了,当然特德•蒋的也很不错,前些日子读了里八神的一篇短篇科幻,从中发现了阿西莫夫和特德•蒋的影子。高中的时候读《时间旅行者的妻子》,读至一半,就放弃了,原因是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设定,而那本书究竟讲了些什么,如今早已记不太清了。
而阿西莫夫的《时间的终结》,倒是将时间旅行这一设定讲得淋漓尽致,那时的我这样写道:
此书将时间旅行讲得淋漓尽致,甚至包括了那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爱情,因果链的闭合,以及对于太空探索的思考。他说,“在消弭人类灾难痛苦的同时,永恒时空也消除了人类走向辉煌的可能。只有经过严酷的考验,人类才能不断前进,走向发展的高峰。危险的环境和危机感,才是去世人类不断进步,不断征服新事物的根本动力。”是呀,当所有人都在低头的时候,总要有人抬头望去,看群星璀璨,看银河烂漫,看那漫长的岁月横隔在一座又一座星球之间。
和阿西莫夫故事所展现的的雄伟宏图不同,读特德•蒋是在讲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其中却总是逃不出自由意志这个概念。无论是《你一生的故事》还是《商人和炼金术士之门》,其中谈及因果论与目的论,实在是妙哉。而《你一生的故事》,大概是我读过最好的故事之一,无论是科幻元素还是小说讲述。小说里面提供了这样一个例子,一束光在穿过水的时候发生折射,若是从我们的因果论来看,一束光之所以发生折射,是因为水和空气的密度不同,可若是用目的论来看,广之所以发生折射,是因为它要用最短的时间到底目的地,而折射,便是为了达成这样一个目的的最终结论。因为它在出发前,就早已知晓了所有的路线。
自由意志存在吗?在书中,作者这么写道,“自由意志的存在意味着我们不可能预知未来。”若是进一步推导,便可得知如果我们能够预知未来,那么我们就不可能保留自由意志。自由意志和时间旅行其实是不可并存的,或者说,妄想通过时间旅行来改变历史在自由意志的前提下是不可能的,因为历史的轨道早已在大爆炸的那一刻,千千万万束光飞向宇宙的那一刻,就早已注定好了。
记得以前读的时间旅行的悖论,来证明时间旅行的不可存在性。作者说,若是你乘着时光机器回到过去,杀死了你尚还年幼的祖父。那么因为你的祖父在未遇上你的祖母前就已死去,就不会有你的爸爸,因此更不会有你,可是,若是没有你,你的祖父也不会年幼身亡,也就会遇上你的祖母,生下你的爸爸,生下你。这样的因果轮回,可以如同莫比斯环永无止境地推导下去。
而特德•蒋给出了一个解释,你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你的祖父并未被你杀死,因此无论你怎么选择,即使乘坐时间机器回到过去,你也不可能杀死你的祖父。自由意志并不存在。
如若承认了自由意志的不存在,那么改变过去毫无可能,预知未来并非毫无可能。只不过,预知未来也并非能带来任何改变。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朝着既定的结局走去,如同亚马逊河无数条逆流而上的大马哈鱼,所谓宿命。
生,不过是为了最后的死亡。
年初的我,写下自己的新年愿望,她说,她想在有生之年里,坐上太空飞船,飞向哪里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期盼能在宇宙中看上地球一眼,看在一片寂静和黑暗中,这个美丽的蓝色星球,孤独地如同一颗尘埃一般,悬浮在深渊之中。她说,她不会为此感到害怕,因为她知道,她总是会回到这颗星球之上。
尼采曾说,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我想,只有当我们在凝视生命的时候,生命才会耀耀发光,因为如同行尸走肉般度过的一生,并非来过。
这,便是我下一年的新年愿望。
祝一切都好!
十二月三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