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有些人最感兴趣的是情节,不读完不罢休。问题是,书读完了,时间久了,还能完整地记住一部小说的情节吗?几部甚至更多部呢?笔者的体会是,读一部小说,需要从你感兴趣的视角去记忆、去理解、去运用。
短篇小说的特点是篇幅小,人物集中,情节简单。
下面从俄国作家普希金短篇小说《大风雪》谈起,因为它的情节链比较简单。
先用一句话概括小说故事——
少女玛利亚私奔,想要和符拉其米尔结婚,布尔明误入教堂接受婚礼,最后,玛利亚承认婚礼。
《大风雪》小说故事有先主后次两条情节线,其叙事顺序如下:
第一条情节线
玛利亚与符拉其米尔私奔事件是先主后次的情节线——
1、事件发生
玛利亚发誓要与符拉其米尔结婚,受到了玛利亚父母的阻碍。于是,两人商定私奔。
2、人物采取的行动
一切准备就绪后,在一个大风雪的晚上,符拉其米尔租车先让玛利亚去教堂,然后,他驾雪橇赶往教堂。
3、行动的后果
玛利亚顺利到达教堂等候。符拉其米尔在大风雪中迷失了道路,等到他天亮赶到教堂时,玛利亚早已离开。他误地认为玛利亚违背了婚约,发誓再也不登玛利亚家的门,并参加了军队。
第二条情节线
玛利亚与布尔明错误的婚礼是由次要情节线变为主要情节线——
1、事件发生
同样在那个大风雪的晚上,布尔明迷失了道路,路过教堂时,被人误认领进教堂,接受了牧师主持的婚礼。两人接物时,玛利亚大叫“不是他!”后就昏了过去。
2、人物采取的行动
三年后,符拉其米尔受重伤后死亡,得知情况,玛利亚搬家又恰好与布尔明一个领地。两人互不认识,经过接触后有了共同的好感。但是,又都表示不能成为夫妻。原因是,玛利亚认为她已经进入了教堂。布尔明也认为他已经进入了教堂举办了婚礼。
3、行动的结果
一个偶然的机会,布尔明道出他是三年前误入了教堂接受婚礼的人。玛利亚震惊了!大叫道:“这就是您了!您就不认识我吗?”布尔明跪倒在她的脚跟前。
值得注意的是,第一情节线与第二情节线先主后次和先次后主,交叉中致使首尾自然衔接。
第一情节线
1、事件发生
因为大风雪,符拉其米尔迷路没有及时赶到教堂与玛利亚举行婚礼。
2、人物采取的行动
符拉其米尔误认为玛利亚违背婚约,发誓再也不登玛利亚家的门,并参加了军队。(叙事系列到这里是结束)
第二情节线
1、事件发生
又是因为大风雪,在符拉其米尔没有及时赶到教堂时,布尔明路过误入了教堂。
2、人物的采取行动
布尔明被迫与玛利亚举行了婚礼。
3、行动的结果
玛利亚发现错误,昏倒在教堂。布尔明转身就走,没有人留难。(叙事系列到这里是开始)
如上所述,符拉其米尔没有赶到教堂(结束——尾)和布尔明路过误入教堂(开始——首)这两条相反的情节线,构成首尾自然衔接的小说故事情节链。
还应该注意的是,第二情节线中包含植入了第一情节线的叙事系列。
第一情节线中符拉其米尔没有如期与玛利亚举行婚礼,认为是玛利亚违背婚约,发誓再也不登玛利亚家的门,并离家参加了军队。第二情节线中,玛利亚非常痛苦,时常想念符拉其米尔。后来得知他受了重伤死亡后,玛利亚才放弃对他的幻想。这些是第一情节线完成的条件。在小说故事层面上,第二情节线包含植入了第一情节线的叙事系列。
如上所述,事件发生,人物采取的行动和行动的结果,这三个环节对梳理小说故事情节的效果是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