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0周年献礼,告诉你一个真实的军营
第一章毕业报到
公元2003年,世界上发生了很多大事:全球爆发了SARS疫情、美军占领了巴格达、“神舟”五号载人飞船安全着陆、中国宣布裁军20万…还有,这年6月,在坦克兵指挥学院组织的一场演习之后,王春阳从军校毕业了,一纸命令将他甩向了千里之外的红旗旅。
随着改革大潮的滚滚向前,与学员离队命令一起宣布的,还有这座有着“坦克兵摇篮”美誉的军校也加入了裁撤的行列,全院官兵史无前例地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向军旗告别仪式,场面气壮山河,却又催人泪下。王春阳和大多数学员一样,虽然有点留恋、伤感,却也对军校单调、枯燥的生活深感厌烦,恨不得立马离开。王春阳一遍遍僮憬着到作战部队一展抱负。
距离报到最后期限还有3天,王春阳顺路回了趟安徽河阳县老家。他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上一次回家,还是半年前的寒假。
王春阳老家虽然叫河阳,但没有什么河,只有村东头的一条用于蓄水浇地,小时候经常洗澡、捉螃蟹的路边长河沟而已,那里留下了他很多童年记忆。自从上了高中后,他就再也没在那“河”里洗过澡。
6月30日,是王春阳到河南红阳市红港县红旗旅报到的日子。他一大早起来,上身穿着带条纹的短袖,下身穿着一条浅灰色裤子,脚穿部队发的制式皮鞋,瘦高的他,略有点清瘦,却也显得格外精神。
河阳虽然离红港只有400多公里,却没有直达的火车或者汽车。家人送他到村头,王春阳背着打好的背包、手拉一个部队配发的拉杆箱,早早到了汽车站,先是到了县城,又转车到红阳。到达红阳市已是下午3点,听车站人员说,这儿距离红港还有50多公里,坐车还需要1个多小时。王春阳顾不上吃饭直接坐上了去红港的中巴车。
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虫鸟也懒得叫了
但在王春阳心里,四年的军校生活终于结東了,然肩上挂着的只是红牌牌,出校门可就是军官了,再也不用学习考试了,最重要的是能拿工资,可以补贴家用了
想到这,王春阳并不觉得一路上有多辛苦,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在去往红港的中巴车上,王春阳心里时不时盘算着,红港,红色的港湾,会不会是一个美的地方?
从红港县一个十字路口下了车,王春阳不知往哪里去,只好喊了一辆三轮车去红旗旅。”
“好啊!你坐稳了。”三轮车晃晃荡荡开得飞快,声音拖拉机一般,还没等王春阳缓过神来,师傅又说,“下车吧,我们进不去,只能送你到这了。”
“ 这么近!”王春阳揉揉眼下了车,抬头一看,果然是一座军营的大门,门楼上有闪耀的“八ー”字样的红五星,两旁各站着一个卫兵,一眼望不到头的主干道两旁插满了彩旗。凭王春阳的经验,这是迎接哪位大首长或是欢送部队出征。
王春阳走到卫兵前,将自己来此报到的介绍信恭恭敬敬地呈上。
“你先到值班室登记一下吧,我们联系一下。”卫兵打了一通电话,又说,“排长,您今天来得真不巧,部队下午都去野外驻训了。政治部有通知,说是有新毕业排长报到,先在值班室等一会儿。”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在院校也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何况,王春阳早上只吃了半个馒头,喝了一碗妈妈做的疙瘩面汤,中午更是粒米未进,便让卫兵帮忙照看一下物品,出去吃饭了。王春阳寻思:自己的头发也长了,第一次到连队报到,要给人留个好印象,趁吃饭的机会拾掇一下头发。
也许是坐车久了疲倦,也许是值班室的通风不好。走出大门,天气虽还炎热但王春阳分明感到了丝丝的惬意。
王春阳靠路的右侧边走边瞧,发现几个小餐馆和一个店面好点的餐厅,他都没进去。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刚下中巴车的那个十字路口,这才发现,距离大门ロ
也就七八百米远。不能再往前走了,他依稀记得来时坐车上看到前面都是五金店和一些商业区,根本没有吃饭的地方。王春阳随便找个餐馆凑合着吃了点,吃完了他还要理发呢。
“能理发吗?"王春阳来到一家理发店,里面一个客人没有。屋里有个楼梯通向二楼,迎接他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姑娘抬头一看:“过来我帮你洗洗吧。”目光正冲着王春阳,像清泉抚过鹅卵石,淡淡的、甜甜的。
王春阳像是得了指令一样,跟着姑娘来到洗头的地方,躺在洗头的沙发上。姑娘调节好水温,轻轻洗了起来。可能是因为真的累了,或者是太舒服了,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漂亮的姑娘给自己洗过头,还有洗发水的香味夹杂着姑娘身上的脂粉香拂面而来,幸福的滋味让王春阳几乎入梦了。
“洗好了,你自己擦擦吧。”王春阳接过姑娘递过来的毛巾,使劲地擦头。
姑娘随手拉开一把转椅,王春阳端端正正坐了下来,等着姑娘给他理发。
“理什么发型?”姑娘边给王春阳系遮头发的围巾,边问道。
“平头就行。”
眼见漂亮姑娘要动手了,王春阳怦怦直跳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爸,客人头发洗好了,您下来给他理发吧。”姑娘说着上楼去了,下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王春阳紧张的神经这才放松,心里念叨,自己是不是有点鹌鹑想吃红樱桃——想得太美了?
“你是部队上的吧?”中年男子一看王春阳这坐姿、这发型,就猜个八九不离十。
“我今天刚来报到。”王春阳依旧端坐着。
中年男子没问王春阳理什么发型,就直接理起来了。他知道,部队上一准是要理板寸。
中年男子果然是半天云中拍巴掌——高手,不一会儿就理好了,王春阳对着镜子照了照,也感觉精神了不少。只是那个姑娘再也没有出现,最后帮他洗头的是眼前的这位理发师。
返回门岗值班室,老远就听到了《新闻联播》那段熟悉的开头,王春阳知道已经7点了。卫兵队也在组织大家看新闻。一名卫兵说:“排长,刚才政治部值班室来电话了,说是让您去那里。”
王春阳打听好路线,就带着行李走了。
天已擦黑,走在大马路上,空无一人,不知何时刮起了微风,下起了细雨,彩旗随风飘动。王春阳顺着路尽力张望,能望见的只是无限延伸的路和树,不免感叹:这营区真大呀!
大约走了1公里,好不容易到了机关办公楼门前,四周都是树,王春阳心里嘀咕着:“不愧为野战部队呀,隐蔽工作做得这么好,别说晚上了,白天离远了也难辨认。”
王春阳短暂停留了一下,直接来到了二楼政治部值班室,屋里已经有了两个“红牌”,还有一个政治部的公务员。
王春阳刚放下行李,一双热情的手就伸了过来:“你好,我叫关舜,通信专业,老家山东的。”
王春阳细细打量了一下关舜——个头和自己差不多,只是白白净净的,不像是一个在军校里吃过苦的人,倒像一个国防生。 他也简单做了自我介绍。
王春阳的猜测不假。关舜确实是一个国防生,父亲关尧是总部一名将军,母亲是国家公务员。本来他是可以留京的,叛逆的关舜不想一直生活在父母的庇护下,坚持来了这里。在他心中有过誓言:要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决不再依仗父母。
“我叫杜长伟,步兵专业,本地人。”刚松下关舜的手,又一只手握了上来。此人中等个头,握着手,眼睛却并没有看王春阳,大热的天还一手插兜,身体往后仰着,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傲慢之情。他父亲是做建材生意的,家境殷实。和王春阳、关舜不一样,杜长伟当过两年兵,是从部队考学的,年龄偏大了些,也显得老成。
负责分配的干事,还没过来。3人在值班室边看电视边聊天,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看起来并不像刚认识的,或许这就是部队天生的战友情,走到哪里都是一家人吧。
“什么鸟红港,我还以为是多好的地方呢,原来就是一个破县城。”关舜心直口快地说。
杜长伟却不断向公务员打听旅长是谁、政委是谁、主任叫什么、干部科长叫什么,又都是哪里人。关舜不耐烦了:“你是包打听呀,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杜长伟这才有所收敛,转身问王春阳:“兄弟,你哪年出生的?”
“1981年8月1日。”王春阳丝毫没有隐瞒。
“好生日呀,两个八一,一听就是当兵的料。我1982年7月出生,你是哥。”关舜又看了看杜长伟说,“你问别人,自己怎么不报上生辰八字?”
“在我面前,你们都是小字辈,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我,我,我是1979年出生的。”杜长伟很不情愿地说出自己的出生时间。
除了聊生活,王春阳并不发表政见,来之前,他谨记着学员队教导员的告诫:“紧开口,慢张言。作战部队人多嘴杂,言多必失。”
整个聊天,听得最多的就是关舜发表的感慨,一番又一番。
不知不觉中,晚上十点钟已过。终于等到负责分配工作的干事回来了,赶紧给3人按专业进行了对口分配:王春阳坦克营,关舜通信营,杜长伟步兵一营。
不一会儿,3个营都来了留守干部,各自将3人领了回去。来接王春阳的是负责留守的坦克二连郭副连长。
路灯在树丛下显得特别昏暗,有的路段根本没有路灯。郭副连长打着手电筒在前面走着,王春阳跟在后面,穿过一条细长的小路,又走了好像比进大门时还长的一段路。
终于到了坦克营。这是一个三层楼的营区,二楼三楼住着一连,营部在一楼,后面还有一栋三层楼,住着二、三连。王春阳忍不住说了句:“真远呀。”
“那是,我们营是最远的。”郭副连长带王春阳来到三楼一个房间,里面连一张床也没有,地上凌乱地铺着3张凉席,好像以前住过人,还没来得及收,吊扇还呼呼地转着,“你就先住这吧,我们这是新营房,新床还没配发到位,旧床都被拉山上去了,明天正好有车下来拉东西,你随车上山吧。”王春阳还想问点什么,郭副连长已经走出了房门。末了,郭副连长回头来了句:“明天七点半开饭,我会让小值日带你去饭堂。”
王春阳快速打开被子,铺好“床”,到洗漱间胡乱地洗了洗,倒头就睡了。
第二章上山驻训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远处传来几声喜鹊叫声,像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一样尽管睡在地铺上,整夜吹着风扇,王春阳觉得睡得还是蛮舒服的。王春阳换上夏短袖,快速洗漱完毕、收拾好被褥。来时没戴手表,也没有手机,又不好意思去问,此刻他根本不知道几点了。他有点饿了,估摸着快开饭了,便坐在背包上一边等人来喊他,一边想着上山的事。
在王春阳心里,上山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自小生活在平原大地上的他,最渴望的就是山了,小时候最羡慕邻居家后院有一片小竹林,还曾因为偷砍了一棵竹子被父亲惩罚过。山上会不会也有竹子?正憧憬着,一个肩扛“两道拐”的清瘦面孔的人站在门口喊他吃饭。
饭堂并不远,后面那栋楼后面就是了,距离不过百余米。按照营里规定,一个连留守2个人,3个连6个人,加上负责人郭副连长、营部1名炊事员,总共8人
饭菜并不丰盛,炒绿豆芽、炒小青菜,还有一个成菜,主食倒是馒头、米饭都有已经用铝盆放在了一个简易的饭桌上。王春阳用小值日给他提供的一个并不干净的不锈钢盘子,简单打了点饭菜,吃了,喝了点像开水一样的米汤,就感觉饱了。
再次返回营部,门口停着一辆大卡车,上面还盖着篷布。几个身穿迷彩短油的人已经开始装东西了。
王春阳赶紧上楼将自己的东西拿下来,见车上一名战士在不停接、摆放物品,听底下战土喊他尚班长,王春阳见机说:“班长,帮我接一下吧,我今天也上山。
尚班长接过物品,随手往车上一扔,王春阳欲言又止。
带车干部是营部一个军医,见装载完了,就指挥着大家返回。来时尚班长是坐在驾驶室的,这次他主动爬向了大车厢。王春阳眼瞅着这个像是小白脸,又肯定是个老兵的家伙,着实有点可爱,也跟着坐在了后面
车子很快驶出了营区,走的并不是王春阳昨天进来的大门。尚班长说:“这是部队的东大门,部队正门是南大门,还有一个南小门,平时外出走的都是南小门。”
王春阳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相信自己很快就会搞明白这些。现在王春阳只知道上山,却并不知道去哪里,有多远。
“我们这是去哪里?”王春阳忍不住问了句。
“却山。
“山?是喜鹊的“”,还是麻雀的“雀”?应该是喜鹊的“鹊”,早上我听到喜鹊叫了。”
什么呀,排长,是却山,确实有山,却不是山的却。”尚班长自己也说糊涂了,一旁的两名年轻战士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是这个“却”字。”尚班长拉过王春阳的手,干脆在王春阳手心上比画着,这下终于说清楚了。王春阳“哦”了一句:“原来跟鸟没有什么关系呀。
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王春阳感觉一下子和尚班长距离拉近了,两人的话越来
越多。
交谈中得知,尚班长叫尚思远,湖南人,今年人伍第6年。这次,他带领2名义务兵来拉训练物资,营里其他干部忙,正好营部军医要回来拿药品,就顺便当了回带车干部。行车必须由干部带车,这是一条死规定。
车子一路疾驶,过了一个多小时,进入了一个县城,尚思远告诉王春阳:“这就是却山县城,我们平时外出都到这里来。”
“你们多长时间出来一次?”
外训点管理松,周末想出来就出来,平时有事也可以出来,你们干部就更方便了,和营长或者教导员说一声就行了。”尚思远实话实说。
车子穿过县城,一路向西,路越来越弯曲,远处隐隐有山的影子,路的两旁时不时也会闪过小山坡,种植着长不大的松树。
2名义务兵已经打起瞌睡,任由大车颠簸,惺松的眼始终不愿睁开。尚思远的话也越来越少,后来,只要王春阳不问,尚思远也不主动说话了。王春阳也不再没话找话,两眼不停地瞄向远方和路的两旁,像是搜寻着什么。
行驶了七八公里,车子转向一个右岔路口,一阵剧烈颠簸,尚思远睁开眼,瞅瞅车外:“马上就到了。”
王春阳伸头往外看了看:路的右边是一条小河,左边是连绵不断的小山丘。行驶了不到2公里,再左拐,就见到了一个营区。大门口有一名卫兵,门是开着的,车椭微减速,直接开了进去,又沿着营区主干道行驶了大约1公里,在一排平房前停了下来。
排长、到营部了,下车吧。”尚思远说着,自己先跳下了车,王春阳紧跟着也下
了车
这时、只见从平房里走出一个中年高个,上身穿着带花纹的老式体能训练服下身穿着军绿色大裤头,脚上趿了双凉拖鞋。右手夹着烟,左手背在身后。
“营长好。”尚思远站直了给中年男子敬礼。
营长米向前并没有还礼,只是摆了摆手:“好!”他径直走到王春阳面前,王春阳赶紧立正敬礼。营长依旧没有还礼,简单地问了问,对尚思远说:“把一连长喊来!”
大约过了3分钟,从东侧四合院里走来一个同样穿着迷彩短袖的年轻军官,皮肤白净,比营长稍矮。“新民,你们连不是缺一个排长吗?现在正好给你们配一个。”营长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王春阳。
“太好了。”连长何新民上下打量着王春阳,看模样很是满意,伸出手说:“非常欢迎。”两名战土过来帮王春阳拿物品,何连长交代说,“将东西放到一排。”
王春阳跟着何新民往四合院走,这个四合院东西南北都是平房,南北两排各有七八间房,东西两排各有5间房,出口在西侧。
听说来个新排长,大家都出来看,王春阳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就跟着一排的同志去了宿舍。尚思远边走边给王春阳介绍:“我们一排一大ー小两个房间,连队其他人都住在北侧,对面住的是三连。”
来到一排的小房间,房间内有两个高低床,靠门的一侧放着一个老式笨重的床头柜,不过很实用,4个抽屉下有4个柜子。4个铺位只有右侧空着一个上铺。
一名三级士官先做了自我介绍:“我叫魏磊,今年10年兵,是一排的代理排长,噢,现在你来了,我这代理排长就自动免职了。”魏磊有气无力地说,“我们排一共有10个人,5名士官5个义务兵,现在连你一共11人
大家也都做了自我介绍,王春阳印象最深的是新战土杨松。
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相信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家人待在起的时间都多,这就是缘分,希望大家珍惜。”王春阳忍不住发表了几句感慨。
“排长,您就睡这行吗?我睡那边上铺了。”尚思远说着指了指对面的上铺。
来报到前,听人说过,有些老兵可能会对新排长“不敬”,得先睡上铺。王春阳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了句:“谢谢。”
“窝”安在了下铺,工作开展得却不是很顺。连队周末出公差,王春阳安排了两名士官去,魏磊却说有义务兵在,就让他们去。王春阳说平时义务兵辛苦,应该多休息,魏磊却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周末王春阳想让大家多看书学习,魏磊却招呼大家打牌,还理直气壮地说:“周末就要好好休息。”弄得王春阳一点儿牌气也没有
和王春阳一同报到的杜长伟更惨,连个下铺都没有,落了个睡“二楼”的命。
到步兵一营报到当晚,杜长伟被安排和留守人员住在一个房间,一进房间,就指使一名新兵:“帮我打盆洗脚水,累死我了。”那名新兵只好用自己的脸盆打来半盆水,供这位“排座”洗脚。
“没被子,怎么睡觉?”杜长伟被褥是邮寄的,还没到。这下没人接话,大家都装睡。杜长伟见上铺没人,便把被褥给卷了下来。
负责站岗的新战士回来,他下午刚犯了错,见被褥没了,想着是连队干部惩罚自己,也没敢声张,只好在床板上躺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杜长伟又指示一名新兵去服务社给他买早点,被班长当场顶了回去:“服务社没有早点,吃饭自己到饭堂打去。”杜长伟这是面汤里煮寿桃一一混蛋出尖了。他的“英雄事迹”很快在营连传开了,从营区又传到驻训点,连队战土觉得新来的排长有点“烧”,得治!
下年,杜长伟到了另外一个驻训点一圆山,被分到步兵一营三连二排任排长,原先的代理排长开门见山说:“我们这里有规定,新排长要睡3个月上铺,我们已经给你留好了。”
代理排长这么说,杜长伟心中有火也不便发作,又问:“咱排里有多余的被子吗?我被褥邮寄的,还没到。”
“大热天盖什么被子呀,我们都不盖。”可山里夜晚风大,战士都悄悄盖着被子,没法子,社长伟只好自己到服务社买了被褥,却是被窝里磨牙一怀恨在心。“一帮兔崽子,走着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第三章专业训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