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唇

  点绛唇

  某年某月某日

  “月色美矣。”秀才千里迢迢,至帝里赶考,方见这月儿皎皎,不禁小酌一杯。

  “可惜了,纵是这点点橙红醺了帝里长空,也无人共玩。”江晴儿倚着窗观着天灯,喃喃着。

  “这曲儿好!似沉鱼落雁鸟惊喧,又似羞花闭月花愁颤。”秀才有些醉意,不远处传来的曲子拨弄着秀才的心,秀才翩翩起舞。

  “晴儿!快背了今儿这书。”

  “晴儿!听见没有?快背了这书!”晴儿她望着那天灯,望着望着睡意竟爬上她肩头。

  “快背了这书!明儿客人来了好与之作答。”江父见其女并无答应,快步走向前去,拍了拍其女的案头。

  “唉!”晴儿厌厌地起来,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眼儿,头仍然是沉沉的。

  “快背了这书!听见没有。”此时晴儿满心的不愿意,却诺诺地点着头。

  “唉!”曲才一会就尽了,秀才的快意与也消了去。

  “只道是帝里风光好。”秀才轻轻扶着栏杆,心里想着前两次来这儿的情形,漫漫地看着帝里被灯红装点的短街,曲有尽时,而这帝里灯火却夜夜不熄……

  “快!好好背!”方背了几段晴儿有些倦怠,其父用戒尺断了她几些漫不经心。晴儿他父一直有个志向,若是进了二府三司其中之一,必能为家族争光辉。而生于此家,女必识书目以增父母荣光。

  “月有阴晴圆缺。”月被云遮了一半,秀才方又看了那几些不熄不灭的灯火,与那短暂人生相比这灯火又如此长长久久,前两三次应考皆败了,人生又能有几回搏?此事古难全呀!秀才念着念着怨着怨着有了些倦意……

  “你背得好,明日必能与客应得赏心悦目!背不好,你自掂量掂量!”晴父手执戒尺,眉头紧皱。

  夜深了,花楼女子起了心事,思了人,奏着琴儿,曲中唱着柔肠一寸愁千缕。

  曲儿绵绵长长悄悄入了书生梦里,摧了晴儿睡意。

  又转念想想,晴儿整日刺绣织衣苦背书还无可思可念之人,才看了那点点天灯也盼了才子能与佳人赏玩,能与佳人共同归,倏而起了南风,南风吹梦,梦悠悠……

  第二日,起了些小雨,本以为雨可以拦住客的脚步客却至,晴儿还来不及回想昨日梦却被父亲喝到一旁。

  书生昨儿饮了些酒,起了几许愁意,心想三翻几次应考皆不过,不如算了,好好享这快意人生也罢。

  客出了题,晴儿却答得吞吞吐吐,父另其退到一旁。

  “小姐你看,今儿小雨柔柔,你若逃了去赏这帝里好风景总强过你父儿的责骂!你若想,我且帮了你,你出去好好玩玩。”晴儿的丫鬟瑾儿走到一旁,扯了扯她衣袖,笑语相劝。

  “这帝里风光好,雨柔柔弄人情思!”书生胡乱吃了些早食,且去深巷里寻欢作乐。

  “真好。”晴儿自丫鬟掩护逃至旧巷里,雨沾了她衣襟,柔了她面容,听堂前小儿欢歌她心晴也渐生好了。

  “小女似曾见过公子?”晴儿一不留神撞到了秀才,好不尴尬。

  “今儿才第一回相见,你却说了胡话。”秀才紧皱的眉头却挡不住笑颜开。

  “你且听我念词一首,方可知了为何是旧故人。”晴儿看了秀才似是昨日梦里人,心头好不欢喜。

  “自春去愁红惨绿,佳人似梦忧忧。月笼柳稍,星过闹市,却困深阁里。贵米愁,佳肴乏,年年惨惨照愁容。莫恨!会情深相盼,言笑宴宴。

  晚见恁么。悔当初莫把长信寄。问仙人,只与蜜饯相尝,半掩欢颜劝。既相盼,莫相躲。针线闲拈伴依坐。遇我莫苦年少,春情去去。”晴儿两眼汪汪,才初相见情已至深。

  “那,故人若不嫌,且陪我把这好巷好景游?”秀才方听了词,又像是旧时一位朋友所作《定风波》,心里面起了春情却压着满心喜欢。

  “好。”晴儿半掩着面,似笑非笑。

  某年某月某日

  “夏小荷,不是我说你,你看你堂哥,才大一就出去实习了,你整日无所事事,这像什么话?”夏小荷的母亲指着其女,怒气冲冲。

  “放假了!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凭什么管?”夏小荷终于把好久都没能过的剧情关通了,还没存档母亲就要去关她电脑,夏小荷一面瞪着其母与其母僵持一面存了挡。

  “没出息的家伙!你以后就靠打游戏找公务员?”夏母气得直跺脚。

  “我爱游戏,我想进战队,我想打比赛,你凭什么管?”夏小荷也急得把桌上的牛奶盒砸在地上。

  “我说了你好几回了!未来靠打游戏养活自己没有前景!你自己好好看看那些打游戏养活自己的又有什么好下场?你好好想想你堂哥,才大一就把四级过了,现在又出去实习,你堂哥一心只想考公务员就只想考公务员的事,而你呢?”

  “你好好想想吧!未来在你自己手上我不想多说!”夏母骂着骂着喘不过气来,赶忙找了地方坐下。

  “你还打!快滚去背单词!”夏母随手拿起本书砸向自己的女儿。

  “啪!”夏小荷闷着气砸了下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凭什么?”夏小荷想着想着泪花儿涌了出来。她想起高考结束时,那支在全市出了名的战队来招人,她母亲苦口婆心的说了她一顿,她又想了想如果选了这条路以后混不出来母亲必定生了她的气,便对她不管不顾。那还不如保险一点,好好去读大学,以后混不出来,反正路都是母亲替她选的。一想到当初的选择,夏小荷就好后悔,好后悔……

  哭了一会儿,夏小荷去翻了翻日记。

  “唉!”或许是想到伤心事,夏小荷抹着泪叹着气,又或者是想到开心的事吧。

  又或者是想到开心事吧~那是在她上高一的时候,一款名为《点绛唇》的游戏把《绝地求生》取带了。夏小荷在朋友的诱惑下骗了母亲185元,在steam上买下了这款游戏。想到一开始和朋友一起,翻墙去网吧通宵的日子,夏小荷浅浅地笑了一下。

  “操!”陈广生才二十一岁,就跟着别人四处放高利贷,今天他们去找人,还差点被警察抓了!此刻他进了网吧上了机,烧了一跟烟大口大口吸着。

  “晴儿你在线上吗?来开黑?”陈广生吞吐着烟圈,大把大把地抓着头发,焦急地等待qq另一头的人的回应。

  “算了!刚被我妈骂了!她不准我再碰电脑了,可能要缓几天。”夏小荷发了个无奈的表情。

  “都是苦命的人。”陈广生叹了口气,把《点绛唇》搁置在一边,一个人玩起了虐杀游戏。

  “秀才!说是故人,却忘了你的名字。”深巷雨水儿沾了桂花香,小儿在欢歌,帝里风光经由小儿口中唱也唱不尽。

  “本人陈东书,字乐之,广陵人也。”秀才回过头,却好似一本正经。

  “你们这些傻秀才,就知道考了科举入了仕,还什么什么本人,什么什么也。”

  “我不喜的,最是那之乎者也!”晴儿假装眉头紧皱,眼儿却深情款款。

  “你看雨都湿了你的面,我替你擦擦?”秀才方向前了几步,又退了回去。

  “才说是旧故人,你竟当了真,也罢也罢。”晴儿半掩着面看着书生慎思量的样子,不禁开了笑颜。

  “我最喜那金石字画,有几日我家丫鬟随我去了前头那小坊,才看了,甚是喜欢。”晴儿徐徐向前,想要牵了秀才的手,才相见却道是旧故人,竟想了那长长久久!

  “这家的便也不错!你却不知还有一家,其种类便多过这家,品相也更加巧夺天工,我且与你前去寻寻?”秀才拂了拂衣袖,一恍惚却见了月笼依人眉梢,又想了想那“遇我莫苦年少,春情去去。”心头的红花绿草渐生渐长。

  “我广陵人也,正经人。”秀才见了晴儿探出的手,纤纤如玉!一时竟吞吐不当。

  “广陵人,且随我去寻了那金石字画。”晴儿牵了秀才停在一旁的手,言笑宴宴。

  “都是苦命的人。”陈广生曾经告诉过夏小荷难过时睡一觉就好了,小荷方才小寐了一会儿,梦里佳人才子初相识,醒时才知是黄粱一梦,不禁又想起广生才说的那句话,揉了揉眼睛,感叹着原来现实和梦境差别那么大,呆呆地看着那白帜灯,有些迷惘。

  某年某月某日

  “今天,你们的晴儿将重新回到直播间!今晚,她将和东书我一起完成《点绛唇》最难的挑战。”夜深了夏小荷称母亲睡着溜了出去。

  “晴儿,来了呀!”

  “嘿嘿,好久不见了,今晚网费我请,待会你直播完了带兄弟上分啊。”大学生小龙热络的走向前去拍了拍夏小荷的肩膀。

  “晴儿进入了直播间。”

  “晴儿回来了,这游戏才有灵魂!”才几分钟,直播间里就有好几位粉丝为她刷星星,刷棒棒糖。

  “哈哈!我还以为我185白花了呢,今天带我入坑的人终于回来了!”紧接着又有好几位粉丝给小荷刷了奔驰,刷了宝马。

  “唉!真可惜,今日未曾与自己所喜之字画相逢。”夜一点点噬了那白天,有凉风几抹似甜甜蜜意,遗憾亦有之,而佳人却依身旁,倦意不快亦被风化之。

  “不如你与我同去观灯!”佳人于才子身旁绕绕,身姿轻盈如彩蝶偏偏舞。

  “帝里彩灯美之。”秀才于恍惚之间迷失于佳人双眸,再无更多言语赞那彩灯之美。

  “江南可采莲,帝里可观灯。”行至观灯出,听得小孩儿把歌谣唱。

  这花灯有似那沉鱼落雁鸟惊喧,有似那百种娇花朵朵娇艳惹人,又有星星坠地另人唏嘘不已。

  “卖花灯啰!卖花灯啰!”只见手艺人边走边要喝着。

  “这朵娇牡丹甚是好看。”晴儿看了那花灯好是喜欢,连连扯着秀才的衣袖。

  “今儿听了晴儿赞这牡丹,才知晴儿也是俗人。”秀才掏出几文钱递与那手艺人。

  “今儿竟听了秀才评晴儿赞花,才知这广陵秀才与寻常秀才无异,读书读得痴傻,读得迂腐。”晴儿故意把头转向一边,把玩着路边小孩卖的花伞。

  “我还会背诗,我背诗乃过目不忘。”

  “诘旦雕与下桂宫,盛时为乐与民同。

  三千世界笙歌里,十二都城锦绣中。

  行漏不能分昼夜,游人无复辨西东。

  归来更坐嶕峣阙,万乐铮左金右从密炬红”《扈从观灯》晏殊

  “就说你是迂腐秀才只会背书,你却还在那显摆,你且听,我有一首更好的诗!”晴儿将方才紧皱的眉头展开来。“万千人家赞太平,门门开出见罗琦。

  歌声扰人更相思,巧灯满街红花香。

  星宿别时月半笼,莲灯不问水中庞。

  佳人才子多同心,还(huan)念盛唐在身旁。”晴儿作了好诗,秀才却恁在一旁。晴儿夺过秀才手中的牡丹,像个笑孩儿一样提着娇牡丹忽而跳着,忽而闹着,忽而又笑着。

  “你竟不在我旁?秀才方赌气了?”秀才寻了那莲灯,想起了那句“莲之出淤泥而不染”,古往今来又有多少考中后的状元心性是高洁的,又有多少能真正为国家起栋梁之用,唐末朋党之争不堪回首,人其实居庙堂之远也好。

  “你真生气啦?秀才心小也。”晴儿以笑语迎上了迷惘的秀才。

  “只是我今儿并未参了那科举考试。”

  “吾无用之秀才也。”秀才埋头应之。

  “小女子最不喜那为官之人,况,你于金石字画有所研之,可作考究之录,为后文人名士所观之。”秀才听了深受感动,于不自觉之中牵了女子之手。

  “帝里孔明最明人愿,你与汝同去放那孔明?”晴儿牵了秀才手,去了那放孔明灯处。

  方放了那孔明,却不巧撞了那晴父。

  “今儿你有三大过。”

  “有客来,却难懂那知书达礼,为大过!”

  “偏听了那下溅丫鬟,为其次。”

  “又当客面逃出家,你让我于客前,怎做人?”晴父冲上前去指着其女,怒有之,怨亦有之。

  “你若怜爱子女,偏不可这样骂。”

  “怎是个腐朽之人,教与她科举之学”

  “又与她娴静淑慧,投了他人喜好,添了自己荣光!”秀才见了晴儿受了这般委屈,走向前去厉声责其父,亦不顾那天高地厚。

  “我道是谁?”

  “原是这广陵才子陈乐之,少年一番话语意气风发,于老夫真可谓醍醐灌顶呐!”晴父一回头,今儿遇了那参知政事的小儿,连忙笑笑,以谦卑之步向前迎去。

  “今日小女儿不懂事,却有君担待,实属不易。”晴父继续以笑语相言,其态如若讥之却也枉费了那口舌。

  “天色晚矣,吾欲带小女儿归去!都说帝里风景好,亦望君再多留几日!”正当别,晴父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参知政事小儿的肩,眼珠儿转了几转。

  “这牡丹灯与你,今日一别,莫相忘。”当别时佳人才子,相对望,依依不舍亦有之……

  “你昨天去了哪?敢称着我睡着逃出去,再有下次,这个家不要回了!”夏母一见了困蔫蔫的女儿便破口大骂。

  “我去了网吧,还赚了不少钱。”小荷看都不看自己母亲一眼,竟回答得云淡风清。

  “再过几日你高中同学小陈皮就要回来了,别人是局长的儿子从小可优秀可有教养了,而且别人也喜欢你!他昨天刚给我打了电话,说回来了想和你聚一聚!”

  “真的!你去和他聚一聚!别人那么优秀,那么有教养,你去了也好好学一学别人!”夏母强行挡在自己女儿面前,苦口婆心地说道。

  小荷皱着眉头半轻半重地推开了母亲,叹着气走向自己的房间。“啪!”地一下关了门,并把门锁上开始补觉。

  “陈二,你拖了一年半了!”

  “你今天要是再不还钱,右手食指和大拇指就不见了!”陈广生刚通宵完,今天又要来要债,心头烦得很,看着畏畏缩缩的陈二上去就是一拳。

  “求求你了?大哥你是好人求求你放过我!”陈广生总喜欢在心烦时烧一支烟,大口大口吞吐着。

  “我他妈,谢谢你!”

  “啊……”陈广生吐了几口烟,把烟砸在一旁,右手拿了刀,左手紧紧按住陈二的手上去就是两刀,手起刀落两根手指被砍了下来,血不住地淌着。

  “我帮你叫了去医院的滴滴,再过两三分钟车就到。你忍着,去了,挂个急诊,放心你这手废不了!”广生狠狠抓了抓头发,上去照着陈二脸上又是一脚。

  第二日秀才因其祖父病逝,匆匆还了乡。

  “父看那秀才挺好,不如你待他服丧归来后与他结为连理。”晴父望其女,读信时间泪汪汪,竟好语相言。

  又几年,秀才念那佳人,遂乘船,回了那悠悠帝里。

  秀才人未至,信已到,佳人望那天灯,于恍惚间又梦回往事,初相遇,共看了那灯,赏了那花,醒时再读信不禁泣涕连连……

  秀才于朝阳时归了那帝里,又看了那赶考的人,闻了那孩童歌,最心心切切想着那佳人,不禁作词一首。

  “娇阳巧拨云雾,扁舟一叶,乘兴离远乡。渡仙云野鹤,游仙境乐。白云渐开,往事覆覆,更闻落榜者泣,片帆沉沉,唱西洲,偏偏过南浦。

  杯中酒乐空空,几行旧路,数朵残花。虹边处,秀才吟愁归去。盛荷艳艳,杨柳依依,岸边三三两两云游浪子。劝秀才,笑酌酒言欢。

  到此相念,亭台楼阁,巧笑佳人。忧错恋,故人竟相盼。乐重逢,空恨来时路长。弄欢颜,笑笑帝京路,脆笛声悠,心喜欢。”再见时帝里牡丹盛盛,佳人摘了一朵与才子玩赏。

  “莫到江南好风景,悠悠帝里人难忘。”秀才想去见了那晴儿父,来时路上有小孩儿歌唱,自叹如今帝里尤似昨。

  “自打那日见了公子,竟也佩了那少年意气发,如今公子出了那《金石字画》最喜公子文笔有似古代名士风范,又叹公子眼光好,巧玩了那金石,赏了那字画。”秀才还未至晴儿家门前,晴父却笑语相迎。

  “吾最喜佳人才子共团圆,不如明日你与吾女结为连理枝。”晴父食饭喝酒尽

  兴时,敬了这秀才,秀才坐下,两手环于晴儿有如双鲤鱼,相依依,相盼盼。

  “小荷快滚起来吃下午饭了!你都睡了一天了。”夏母狠狠地敲着门。

  “知道了。”小荷被吵醒,差点没吐出脏字。

  “方才那梦似是周公梦蝶。”

  “梦中少女江晴儿即将和所喜之人成婚。”

  “是个好梦。”夏小荷恁了半天,才穿了衣服。

  “你看看你,到底像不像话,网吧是什么地方,鱼龙混杂的!”

  “小陈皮明天就回来了,你明天去好好跟他学一学。”

  “你就是静不下心来,要不然你也会把心思放在好的地方。”夏母吃饭时仍然喋喋不休。

  “实话和你说吧!那款《点绛唇》是我骗了你185买的,我还在里面冲了300买了衣服买了道具。”

  “绝不绝望?我就是这样的人,怎么了?”

  “你话真多,我去找同学睡一晚。”夏小荷瞪着自己的母亲,冷冷地说道。

  “你滚吧!饭都不要吃了!出去了就不要回来了!”夏母话语中带有几些失望,一生完气夏母就回了房间,连碗都顾不得洗。

  “社会人来见一下网友?”小荷一出家门就给广生打了电话。

  “怎么了?又和家人吵架了?”电话那头的人关切地问道。

  “你出不出来?我今天很不开心。”夏小荷半胁迫半恳求着电话那头的人。

  “只是我是个混子,你是个学生,可能不合适。”电话那头的人沉思了半天才回话。

  “那你以后不要和我一起直播了!都把粉丝解散了吧。”

  “出不出来?就一句话。”夏小荷有些不耐烦。

  “好吧,见一见吧。”电话那头的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好呀!原来你就是陈广生。”女孩见了男孩似是梦中的那位秀才。

  “看我猜对了!上次,我猜你左眼有块胎记!”

  “你还说没有。”陈广生努力笑着。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女孩有些不快,女孩讨厌死了那块胎记,又讨厌别人过早猜到她的秘密。

  “因为我曾做了个梦,似某种预言,又像前世记忆。”男孩见了女孩收起了锋芒,变得吞吞吐吐。

  “前面有卖栀子花的,我想买一束。”

  “你个老头别抢我生意,滚!”有个卖水果的冲过去把卖花老头的花丢得到处都是。

  “你个卖水果的,我知道你家里面有点关系,平日里就在这耀武扬威,真他妈垃圾。”陈广生冲过去和卖水果的中年男人扭打在一起,其实,小荷是知道那卖花的老爷爷的,那老爷爷脾气挺好,因为是常客待她像孙女一样,有几次还白送了几束花给她。

  “想当英雄?你给我等着!”卖水果的打不过广生,仓皇而逃。

  “他真他妈像只老鼠。”广生朝着卖水果的碎了口吐沫。

  “你没事吧?”女孩看到男孩的伤口有些心疼。

  “没事!走我们去吃火锅!”男孩想牵那女孩的手,却又退回去了。

  “你说我们搭档都有五年了,真好。”女孩明了男孩的意思也并未去牵男孩的手。

  “走吧!去吃火锅,今天刚赚了钱,我请你。”男孩注视着女孩,女孩也两眼汪汪地看着他,融化了他的心。

  两人走到了火锅店。

  “你也知道的,高三那年我差点就进了战队。”

  “你还别说,我玩《点绛唇》这个游戏是有天赋,至少在市内排得上名次!而且市内的大神都认识我!”

  “我给你说,我超级讨厌学习!虽然读了个二本,但那不是我的选择呐!”

  “人生不过是一出荒唐戏啊!”

  “老板来两件啤酒。”小荷见老板过来一下就叫了两件酒,男孩也并没有阻挡。

  “广生教我抽烟呗!我也想学。”女孩见男孩点了一支烟,两眼汪汪地恳求着男孩。

  “女孩别学这些东西,会上瘾的。”男孩见状赶忙熄了烟。

  “好好喝酒,过了今天什么伤心事都能忘。”酒来了男孩给女孩倒上酒。

  “乐之啊!吾见你备喜那金石古画,而厌科举,此可谓玩物丧志也,吾不可将小女儿嫁与你。”

  “况,你那日又与老夫横眉冷对,吾只得将你发配边疆充军。”一夜之间秀才父失势于朝廷,再见晴儿父,只见其冷眼相对,亦差那破口骂之。

  “罢了罢了。”才子亦想见佳人一面,而见了其父,又消了那念头,想于面见,却只字未提……

  “傻秀才。”有雨起之,小儿童亦唱了歌谣。

  “昔人都道帝里风光好,帝里风光好,勾阑瓦舍,女子歌歌,红花绿草总相宜。”

  “世人都说帝里人儿美,琼楼玉宇,朱阁绮户,美人娇,男儿见了难相忘。”

  “小儿却说帝里惹人忧,细雨绵绵不绝期。”女子方拿了秀才那日买与她的绣花手帕,边擦着泪,边看那秀才渐行渐远……

  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似那未来又相逢,又似旧时离人散。

  “伈伈睍睍何时了?前尘错多少。梨花昨夜又弄雨,旧梦不堪回首华灯里。

  皎皎明月未离去,只是换了心。念君又有几多乐?恰似离魂恨了相思人。”两年三年晴儿等着盼着,秀才却迟迟未归,长久时也亦生了怨念,寄与他的诗词他却回得木木纳纳既生了愁又生了恨。

  “寻常百种花齐发⑿,偏摘梨花与白人⒀。

  今日江头两三树,可怜和叶度残春。”《离思五首其一》唐元稹

  休战总在深夜时,大漠圆月总叫人忧,书生总在疲惫难堪时一遍遍抄下那《离思》,想寄与晴儿,又恐晴儿乐之笑之。

  “我们搭档五年了,可惜呀。”小荷已喝得醉眼迷离。

  “广生你说人真自私呀!他们总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以为那就是那对自己所亲之人好。”

  “真讽刺!”

  “教我抽烟!你教我抽烟行不行?”广生也任凭那女孩酌着酒。

  两年三年,看戏人只道是今朝,戏中人却分不清未来与过去。

  那日,秀才归,却知了晴儿相思深,病已危。

  “秀才欲相见,遇与其婚之,却被拒之于门外。”才几年流年战争却摧得帝里老,冷清时,又听小孩儿歌谣。

  “世人何唱帝里风光好?小孩儿流离把家丧。”

  “世人何唱帝里风光好?冷雨凄凄,愁断肠。”

  “世人何唱帝里风光好?锦绣花灯残,月弯弯,人空念,切莫笑。”

  “世人何唱帝里风光好?今朝明日羡昨人……”乱世里还存牡丹花香,惹人忧,秀才空站在那往日观灯旁。

  “如若我已先去,你定后来,今世难相聚,来世我托了人于左眼旁印一道胎记,再聚首。”秀才空站在往日观灯旁,念至长信尾,竟失了魂,落了魄。

  “你说今世是2019年,还是2029年?你说怎么样才算来世?”小荷喝多了又想起那梦境。

  “那只是《点绛唇》的故事,或许我们都陷得太深。”广生又点燃了一支烟。

  “原来你都不相信!那干嘛要认识我,干嘛每天再忙我一摧你就要和我一起。”

  “你说你不相信转世,你也不相信因果,你骗人!”

  “那只是游戏,我们都陷得太深了,对不起,你值得很好的人!”

  某年某月某日,夏小荷买下了风靡一时的《点绛唇》,她常与伙伴开黑玩乐而弱于学习,尔后,她于帝里长街与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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