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刚已鸣过,她便匆忙起身。穿着碧色薄衫,她端坐在铜镜前,细细地抹匀脸颊上鲜艳的胭脂,整理好衣衫、发髻,这才施施然地走去望江楼。
迟来的晨曦漫过碧蓝的海面,太阳姗姗来迟,突破云层,映向海面。那独倚于望江楼上的女子,极力眺望着海平面。其实,那儿模糊一片,只能隐约瞧见翻涌的海水,可她还是那么望着。太阳渐渐升高,海天相接之际,隐约出现了船只。她的心也随着那些船只的行进而强有力地跳动着,她向前曲着身子,瞪大眼睛想要看清,那船只上是否有她朝思暮念的身影。
她想大声喊叫,喊出那几个月来,一直魂牵梦萦,深藏于她心中的名字,但又怕失了礼数,怕他人见笑,只好高举手臂,使劲摇晃手中的绣帕,多希望他能看到她!可终究却是深深的失望!
直至夕阳,将漫天云霞系数染成炫目的红色,她才回过神来,放松早已酸疼的手臂。她倚着木栏坐下,望着海面上的白蘋洲。笑了,可嘴角还未弯,眼角的泪却先落了下来。她真的好想,此刻他就会踏着一只小小的木船,回到她身边,她会抱住他,在他怀里痛哭,责问他为何让她等这么久?她会把酿了好久好久的酒招待他,给他炒几道小菜,会问他,是否看到了她给他的信。
回想那“诗山海而常在,似日月而无休”,还有那些温存的近乎虚妄的词藻,是否只是玩笑地颠覆了那些逼仄的韵罢了?
她,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