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时之镜

刚看了一下手机,5月31日。

五月的最后一天。明天是六一儿童节,艺术团有演出,想着去看一下。这个节日早在五六年前就跟我挨不着边了。想想真是可怕,现在一说起某些事情来总会在前边加上“x年之前”,是故作的矫情还是伪装的文艺或者是真的当下的感受,不会试图去想清楚说清楚,反正我现在花在回首过去的时间远比展望未来的要多得多。

只打了这几个字就觉得思想就像夏季北方在太阳暴晒之下干涸的河床,一条一条的裂痕延伸向望不到的远方。陷入这样的困境的时候,我通常是看些带有伤感情绪的文字,因为不想让写出来的东西就像打印机一样死板如同一个面无表情的机器人在和你交谈。

前一个月,有几天心情不是很好,或者直接点就是很糟很差很烂,有几次真的接近崩溃的边缘。好在到了五月已经满血复活,依旧能没心没肺且苟且地每天跟Z一起晚上不睡在寝室大喊寂寞啊空虚啊。

写下几句当时的感悟:

这个世界情深缘浅的故事你已看得太多,却还如同毒瘾似的想要全心品尝。

不能说的话,一说就会痛;不能听的歌,一听就受伤。

如果有一天,我终于可以平淡地听你说不可能;如果有一天,我终于听见了你说在一起;如果有一天,我终于可以没有顾虑地跟你开玩笑。

追逐你是偏执的自虐,也是无法言说的歆享。

今天下午的阳光太强烈,比不上昨天的惬意。如果光线再弱点,拿着本小资的书坐在楼下绿意盎然的草地上,在别人看来一定文艺极了。昨天室友Z和我从起床到下午快两点一直没有吃饭,我们在比赛看谁更抗饿,因为我先下去的话Z一定会让我带饭。最后我们一块下去了。Z很出我意料地请我到食堂三楼吃顿好的,我想不出什么原因。叫了两瓶啤酒,我才想起来Z不能喝酒,过年的时候他喝得胃出血,医生说以后都不能喝酒了。可是他还是喝了两杯多,喝得从脖子到头顶一片通红,还有点头晕。我只是肚子胀得不行。在三楼Z碰到一个朋友,那人开玩笑说,又换新基友了。吃完饭三点左右了,Z说在学校里逛逛,我说可以。昨天下午的风很不错,吹得Z一直说“爽”。我不知道Z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所以才又是请我吃饭又是喝酒又是闲逛又是吹风的,Z也没说。有时候难过了只需要有个人陪你一会儿不必告诉Ta你的秘密就会心情好些吧。

周一的体育课是大学里的最后一节体育课,拍照,合影,留念,定格在照片中的除了正生长得旺盛的绿色树木还有每个周一穿起道服匆忙赶环游车然后坐在车上看商业街那边的大群大群的文科女生像潮水一样在眼前匆匆闪过然后感叹天健园这边的凄凉景色还有在体育馆里一遍一遍练到想死的太极一到六章的日子。纯白的跆拳道道服是最后一次穿在身上了,或许是大学的最后一次,或许是永远的最后一次。有人说要把这衣服卖掉,我心里想谁会买啊,现在那一身道服被我洗干净了挂在阳台的衣架上,还是一如往昔的纯白。

有天停电,吃过晚饭后手机一阵振动,拿出来一看是鹏,于是接起来聊啊聊,有半个多小时,说的无非是些小事开个玩笑。后来想想我其实能在别的人在闲暇无聊或者想找个人说说话的时候出现在Ta们的脑海是件挺幸运的事,至少说明了我还是个不错的人,没有结交天下人的豪情,但是起码有三五好友可以没心没肺地互相打趣,这就够了。

上周日班级聚餐,一个学期了,每天在一起上课,可是认识的还是原来的那几个人,和新的同学没有多熟络。有人提议玩游戏,输了的喝酒,我很不幸地喝了有五杯多。期间一个女生被罚捏一个男生耳朵,然后我又不幸地被选中了。后来室友K问我怎么没脸红,我说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人,怎么会脸红。如果是特别的人,我想我看一眼就会脸红吧。

关于儿童节,现在记忆最深的只有几件事,都是些叙述起来用不了几个字的小事。

小学的时候,好像是每隔几年乡里各个村的小学就会聚集在乡里过一个相对于平时来说规模空前的大型儿童节。每个人都要穿白衬衣深蓝色的裤子,然后早早地在学校里集合徒步赶往乡里,早到有些人来不及吃早饭,于是很多人会随身带些干粮之类的,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个玩得很好的同学也是我的一个叔伯哥哥L带了几颗煮鸡蛋,在中途休息的时候拿出来吃,问我要么,我不要。因为那个时候还是小屁孩的我就很要面子了,可能是受了某些旧社会农村题材的电视剧的影响,我到现在还觉得煮鸡蛋代表的是一种很老土的文明,因为在一些电视剧里儿子在离家远行之前老娘总是会塞给他几颗煮鸡蛋留着路上吃。而且煮鸡蛋如果不加任何调味品吃起来味道真的很让人受不了,所以我比较排斥。这件事说起来小得不能再小了,可是很奇怪我总是在记忆里给它留了那么一块天地,总不经意地想起那一年赶路中途在树下乘凉的穿着白衬衣的小学生们,夏虫们吵个不停,那个小孩只眨了一下眼稚气未脱的脸上就架起了眼镜下巴上长出了胡渣。

那时候还会有各个学校之间的比赛,有文艺的有体育的。儿童节之前校长给我安排了一个比赛项目——画画。我没学过画画,虽然班里的板报从来都是我负责,可是我一直都是抄袭,没有自己的原创。那个时候是有些紧张的,照着书上的图案画了个燕子就交上去了,很简单。那次我哥也参加了比赛,画的是很多荷花,然后得了奖还有奖状,我什么也没得。那次儿童节我还参加了滚铁环比赛——应该是被迫的,否则我怎么可能主动请缨,结果从没听过发令枪响的我紧张得两腿发抖没走几步就滚到了别人的赛道,出局了。

前几天室友Y的女朋友来了,带了几大包的吃的让我们随便吃。我不知道Y女友是不是有什么事才来找的Y,或者只是单纯的想念而已,不用别的什么理由。那个时候就觉得这样小幸福不像电影里的轰轰烈烈,却也让人动容。

昨天看见钟空间里有一个相册叫“大学四年倒计时”。想想现在就开始倒计时了,以后过的每一天都意味着大学四年的时光少了一天,是不是会有些难过呢?

喜欢的一句话:我喜欢你,因为是你,因为是我。

        END 2012-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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