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非常奇妙地被乐高店里的小黄人吸引了,于是买了人生第一个lego积木,入坑啦!回想起过往,对积木颇有几分感情。
缘起
记得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妈给我买过一套中华建筑积木,对,它真的是积木,每一块建筑都是一块块的木头上刷了一层油彩,简单但是很生动。我试图去找一些图片来纪念,很可惜没找到。但是它现在还在我的脑海里,我记得天安门是一个长条状的红色木头,上面清晰地画满了城门,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对称美。天安门在正中央,周围是故宫的柱子,人民英雄纪念碑,圆明园的大门……
当时我对这些建筑没有明确的概念,只是觉得把它们垒得高高的,就仿佛自己盖了一栋房子,我在那栋房子面前一点都不渺小,很亲切。它离我很近,有时搭的不稳还会摇摇晃晃,每当这个时候,我连呼吸都会可以放的很慢,很温柔。我妈说我当时可以玩这些木头块一整个下午,不说一句话,也不会疲倦,很专注。现在想来,儿时的自己才是一个工匠,可以随时进入心流状态,在属于自己的小世界里平静地生活。
友谊
童年的楼房很低,一般都是5-6层,当时我家在4层,我特别喜欢跟2层的领居玩,姑且叫它w吧。我与w深厚的友谊也是从积木开始。我那时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而w比我大两岁,总爱带我下楼玩玻璃球,玩扎刀,玩土,下象棋。我对朋友当时没什么概念,总觉得跟着个大哥也没什么不好,更重要的是他很聪明,我总是愿意跟随比我智商高的人,现在也是这样。
后来我妈从太原给我买了一套类似乐高的积木,印象最深的是它有一个黑色的小电机,把积木块拼上去以后,打开开关,它可以在地上行走。那时候我惊喜极了,就好像自己造的房子可以在现实世界中随意的穿梭。直到有一天,w来我家。
“咱们玩我妈新给我买的积木吧。” 我说。
“好,你拼一个,我拼一个,咱们dui来~看谁的先散架。”他激动地说道。(dui是家乡话,意思就是俩人拿积木互相碰撞的意思)
“这样不好,电机会坏的。”我有点心疼。
“那你把电机放一边就好了”他很自信。
就这样,我俩开始了第一次diy,我每次都会赢,因为我拼的“怪兽”不会在意相貌,我会把它的身体弄的非常结实,里面填满积木,以至于看起来跟个砖头没什么两样。而他总是天马行空,什么变形金刚啊,战斗飞船啊,张牙舞爪的野人啊,他都会尝试。结果可想而知,每次胜利的都是我,而胜利的代价就是,dui的手很疼,dui完之后,俩人哈哈大笑,经常忘记饭点,听到楼下他家人的呼喊:“w,吃饭咧!玩的家也不回咧!”
后来我们渐渐把“怪兽”们遗忘到了角落,就算偶尔想起,撞两次也就腻了,转头去做更有兴趣的事情。我那时经常会做一个梦,梦到那些怪兽活了,没有张牙舞爪,没有龇牙咧嘴。它们在哭泣,仿佛丢失了两个挚友,时刻等待着久别重逢的那天。而我和他的友谊也随着这些“怪兽”渐行渐远。
送别
我与积木的送别时刻发生在我的小学,那时的我痴迷上了多米诺骨牌,于是我妈终于给我买了200块。那一刻我为之疯狂,我摆了一个又一个迷宫,一个又一个有趣的画面,一次又一次研究如何能够让骨牌倒的更多。我一直在等待那一刻,我用大炮的子弹推到所有的骨牌,就好像生活中的烦恼都随之消失,学习上的困难不复存在。听着每块骨牌倒下的声音,它们在演奏交响曲,抑扬顿挫,此起彼伏,那是一种欣喜又安逸的存在。
随着学业越来越重,我妈终于在我连续玩了5个小时之后,将它放到了衣柜顶上,用报纸盖住了它。现在我能理解她为了让我好好学习的苦心,但在当时,积木从我的世界中消失了,那张报纸我感觉无比沉重,打破了我当时对所有美好的向往。
你好,世界
直到今天,我有能力买下了橱窗里的那对lego小黄人,我又看到了它在向我招手,像就别重逢的老友,对着这个时空打了声招呼,那是一句我无比熟悉的话语:
“Hello World。”